將將軍一軍(38)_明硯

三十八

　　「唐虎，此事當真？」秦紅顏緊緊盯著唐虎，紅潤的雙頰襯得她的容顏益加清麗無雙。

　　「師娘，是真的，我聽外面許多人都在說，錯不了。」

　　「大嫂好厲害啊！我就說大嫂不是一般人嘛，轟動整個江湖啊……」秦紅顏興奮的道。

　　「是震驚整個江湖。」唐虎插嘴指正。

　　秦紅顏揮揮手，「都一樣……宇哥，我們去見他們好不好？」

　　「等你身體再好些。」

　　「我的身體已經很健康了，昨天我們不是還騎馬嗎？我們去嘛，總是待在家裡，好悶啊！」秦紅顏拉著喬天宇的袖子撒嬌。

　　喬天宇沉吟了片刻，最後仍是搖頭，「不行。」

　　「宇……」

　　「不行……再等幾個月。」

　　「宇……」

　　「等東方閑診過再說……」

　　「宇……」

　　唐虎悄悄的退到門外，並細心的關上房門，把那一方溫馨的天地留給師父與師娘，他知道最後師父一定會被師娘說動的，一年來每次皆是如此，師父對師娘的寵愛與縱容，有時連他都覺得有點過分呢！

　　不過，他是不會多嘴提醒的，師父與師娘間彼此流露出的濃情蜜意、親昵無間，是毋需任何人多舌的。

　　不是有一句話「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細想起來，倒有些貼切，一個任性嬌蠻到無理取鬧，一個縱容寵溺到無法無天。

　　其實，他同師娘一樣，也想見見分開一年之久的秦涯之與申雪，他好奇那個眼不能視的柔弱女子，究竟是怎樣震驚整個江湖的，他們的故事一定也很精采吧！

　　番外篇

　　少年在婢女退下後，繞到屏風後，脫去衣物，跳進浴桶中，適中的水溫讓少年舒服的歎口氣，頭枕著桶緣，合上眼睛假寐起來。

　　驀地，少年睫毛顫動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睛，視線掃向屏風，看到映在上面矮矮的陰影，他怔了一下，說道：「誰在那裡？我不需要人伺候。」

　　陰影只是動了動，沒有說話。

　　少年皺眉，奇怪，他明明吩咐婢女沒聽見他召喚不用進來的。

　　少年尋思時，屏風上的陰影動了動，終於探出一個小腦袋。

　　少年訝異，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精緻的像畫中人一樣漂亮。「你……」

　　誰知小人兒卻先開口了，稚嫩的童音軟軟的說道：「大哥哥好漂亮。」

　　少年啞然一笑，有趣的娃兒，竟然一點都不怕生。

　　女娃這時已經走了出來，兩條又粗又短的小腿跑到浴桶邊後，仰起頭。「哥哥……」

　　少年剛要站起身，忽又覺得不對勁，急急的縮回水中，對著桶外的女娃柔聲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的？」看著她身上上等的綢緞衣裳，腦中靈光一閃，笑道：「你叫紅顏對嗎？」

　　曾聽秦大人提起，除了有兩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兒子外，還有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女兒。

　　女娃咧著嘴，仰著脖子對他呵呵嬌笑，「我叫顏兒！」年紀雖小，吐字卻異常清晰，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骨碌碌的轉來轉去。

　　少年不禁對她心生憐意，真是可愛的女娃，只是不知她如何單獨一人溜到他房中來的？照顧她的奶娘去了哪裡？

　　女娃圍著浴桶轉了一圈，突然在屋中找到一把椅子，將它拖過來，手腳並用的爬上去，雙手一伸，抓住少年的臉頰，呵呵一笑，捏住向兩邊一扯。

　　「呃！你……哎喲！輕點、輕點……」少年立即保護自己的臉頰。真是看不出來，這女娃人雖小，力氣倒是挺大的。

　　女娃見狀便轉移陣地，抓住少年散開的頭髮，用力一拽。

　　「哎喲！」少年痛得大叫一聲，連忙搶救自己的頭髮，並順便抓住兩隻造反的小手。「痛死哥哥了！」好軟、好小的手，少年將之握在掌心，捨不得放開。

　　女娃仍是呵呵直笑，想要抽回自己的小手，掙了幾掙，沒掙開，笑臉瞬間變成哭臉，小嘴一撇，在少年還沒弄明白怎麼一回事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少年立時驚惶失措，「怎麼了？」難道是自己太粗魯，捏痛她了，急忙檢查她兩隻軟軟的小手，也沒捏壞啊！「別哭、別哭！告訴我，你怎麼了？」少年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眼淚，好容易不哭了，卻在女娃雙手得到自由後，又故技重施的抓他的臉，拽他的頭髮。

　　少年急忙又抓她的手，女娃又哭，他嚇得立即放開，女娃笑著再抓他的頭髮！如此反復幾回後，少年終於明白女娃的心思，屈服在女娃的哭威之下，任她對他的臉揉來搓去，等女娃笑眯眯的玩得差不多以後，少年清俊的臉頰已變成青紫一片。

　　少年輕歎，用商量的語氣道：「顏兒……你叫顏兒對吧？」見女娃點頭，少年接著又道：「你閉一下眼睛可以嗎？」

　　女娃聽話的點頭，少年大喜，在秦紅顏閉上眼睛後，立即站起來，豈知，她只是閉一下，眼睛立刻又睜開，少年嚇得立即又縮回水中。「顏兒！你……」

　　女娃看著少年咧著嘴，呵呵直笑。「我們再來玩！」接著又自顧的閉上眼睛，接著睜開，再閉上，再睜開。

　　少年只有苦笑，怎麼辦？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與小孩子打交道，浴桶裡的水已經涼了，他總不能一直待在水裡，不過被小女娃看光光，應該沒什麼吧！

　　算了，少年牙一咬，用長布巾圍住腰，刷的一下由水中站起來，跳出浴桶，回頭一看，女娃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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