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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秦紅顏頹然坐在椅中,該如何呢?和親是絕對不可以的,就算她心中沒有喬天宇,她也不想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葬送自己的一生。

  宮中不幸的女子她見得太多了,何況她還是去別國當妃子。她不是皇家的公主,沒有皇室的責任,而且她本就自私,心中只有喬天宇。

  若知有今日,永華郡主這個封號,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要的。怪不得得此封號時,王爺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原來是在等時機陷害她。王爺的城府還真是深沉得可怕啊!難怪喬天宇一直警告她不要招惹王爺。

  該怎麼辦?她不能害喬天宇,更不想讓王爺的好計得逞。可她是人,不是神,實在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秦紅顏從未如此沮喪過,即使在兩年前,她擔心喬天宇因他們身分的關係不要她時,也沒這樣絕望無助過。

  第二日一早,秦涯之起身後,立刻去探望妹妹,途中竟遇到一臉冷然的喬天宇。

  「和親是怎麼回事?」喬天宇沉聲問道。

  秦涯之看了一眼喬天宇要去的方向,知道他也收到京城的消息了,還真是快啊!「走吧!一起去。」

  喬天宇心急如焚,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不禁加快腳步。「希望顏兒不要亂想,做出什麼事來。」

  只是兩人到達營帳之時,早已不見她的蹤影,哪裡還有秦紅顏的人影!

  秦涯之懊惱的撫額,「該死!我該看著她的。」

  一問方知,昨夜秦紅顏便已騎馬出營。兩人神色凝重的對望一眼,喬天宇再擔心也走不開,只得拜託秦涯之去尋她。

  「千萬不要讓她出事。」喬天宇清亮的眼中流露出焦慮。

  「放心吧,她是你最愛的女子,更是我最愛的妹妹,我們一起寵她、一起縱容她,沒道理現在讓她出事。」說完,秦涯之立即上馬,揚鞭,一陣馬聲嘶鳴後,奔出軍營。

  秦紅顏清醒過來時,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問封閉的室內。她慢慢坐起身,覺得頭還是有些暈。

  環視四周,並無其他特殊飾物,牆壁光禿禿的,竟透著一絲寒意,屋中唯一一張桌子上有一根蠟燭,發出微弱的光,忽明忽暗,就像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秦紅顏記得自己出營後便趕往京城,一路策馬奔馳,路過鏡城時,在城門口偶遇守城將領梵風。梵風稱他有重要的軍情稟告,要她借一步說話:她只來得及看到他怪異的眼神,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秦紅顏蹙眉沉思,梵風為何要囚禁她?以她對他的瞭解,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囚禁當朝的永華郡主,莫非背後有人指使?抑或他是想……造反!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秦紅顏不可抑制的打了個冷顫。

  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秦紅顏抬頭望去,推門而入的正是梵風,他身後則是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壯年男子,身穿華服,虎背熊腰,眸光炯炯,一臉的霸氣。

  秦紅顏何等聰明,在猜出男子身分的同時,心下一沉,知道自己适才的猜測是對的,梵風果然造反了!心中雖慌,臉上仍鎮定如常,坐在床頭冷笑的看著他們。

  魁梧的男子在桌邊坐下,梵風恭敬的站在他身側。

  「永華郡主果然容貌無雙,光彩照人啊!」男人笑道。

  秦紅顏也笑著回應,「元烈將軍也是威風凜凜,氣概不凡啊!」

  元烈眼中閃過一抹驚異,「只一眼便認出我,郡主果然是聰明之人;郡主一戰成名,大敗我突厥,今日一見,本帥心服口服。」她處變不驚、臨危不亂的鎮定讓元烈驚訝不已。

  秦紅顏則暗暗心驚,元烈談起自己的敗仗竟不急不躁,完全無氣憤之色,此等氣度與心機……怪不得與喬天宇對峙數年之久,不分上下。

  「將軍客氣了,並非秦紅顏眼利,而是喬天宇時常與我提及元將軍之事,是以秦紅顏才能一眼辨認出將軍。而且將軍的威風、將軍的好戰、將軍的大名,我朝百姓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秦紅顏淡笑的諷刺。

  「哈哈……」元烈大笑,「郡主倒是個牙尖嘴利之人,怪不得當年喬天宇會拋下一切與你私奔,若是換成我,怕是也拒絕不了你吧!」

  秦紅顏臉一沉,「傳聞未必可信,難道元將軍也是個道聽塗說之輩嗎?」

  「不管傳聞真假,郡主與喬天宇之間有情卻是真的。起初我還覺得此計未必可行,但如今一見郡主真容……哈哈!像郡主這般絕世無雙的麗人,想那喬天宇即使再無情也是捨不得的。」

  秦紅顏心下一寒,冷聲道:「將軍以我要挾喬天宇,不覺卑鄙嗎?」

  「郡主也是熟讀兵法之人,難道不知兵不厭詐四個字嗎?」

  「將軍若真有才學,何不與喬天宇光明正大一戰,何必行此小人行徑,莫非將軍怕了喬天宇不成?」

  元烈微微搖頭,「郡主不必言語相激,元某主意已定,只恨與郡主結識得太晚,又立場相對,否則元某定將郡主引為知己。」

  秦紅顏冷哼一聲,若非顧及身分,她真想破口大駡。既然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用,於是她選擇沉默。

  不久,元烈起身離開,梵風卻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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