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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見他不語,宮芸芸又開口,「穀青曜確實曾是我這裡一等一的殺手,只可惜——唉!強中自有強中手。」

  這一番話立即引來駱秋冥的恨意,他眼睛閃著濃烈殺意,「你可知陰月堡在何方?」

  「你想為父報仇?」

  「沒錯。」

  駱秋冥的堅定語氣引來宮芸芸的笑聲,他眉一擰,不悅的怒道:「你認為我沒這能耐?」

  「你有沒有這能耐我不清楚,但這輩子你是休想為父報仇了。」她斜睨他一眼,愈來愈好奇著他的面貌。「冷卉娘早在一年前就暴斃身亡,你說你還有機會嗎?」

  什麼?她人已死!

  這消息瞬間讓駱秋冥怔愣住了。

  她怎麼可以死?他都還沒親手報仇雪恨呀!那麼這三年他拚命的練習秘笈上的武功又有何意義?

  心中的仇恨只有在手刃兇手之後才有消弭的一天,她——怎能就這樣死了!

  「其實你該慶倖她已經死了,冷卉娘出招又狠又快,很多人想要她的項上人頭,結果都一去不回,如今她死了,你不就省事了嗎?」

  「住口!你什麼也不懂。」

  他的心情沒有人可體會。

  七歲面對滅門之禍,十四歲又失去乾爹,接著乾娘因無法承受喪夫之慟選擇輕生,他多想親手讓冷卉娘得到報應。

  心裡的怨恨,是驅策他面對每一個日出的力量,惟有一了報仇的願望,他才能重新面對未來呀!

  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算喪命在冷卉娘的手中,他也盡力了,在黃泉下也能不愧的面對穀青曜。

  但現在冷卉娘死了,他該怎麼辦?他要如何阻止怨恨繼續啃蝕他的靈魂?

  上天怎能這麼殘忍的對待他?

  不能親手報仇,他一輩子都會活在怨恨中呀!

  「對,我什麼都不懂,反正做殺手的,不是被殺就是殺人,你如果看不破的話,也不必來我極天門了。」宮芸芸冷言的譏諷著。她是極天門的門主,所有的人對她惟命是從,而眼前這傢伙竟敢對她咆哮,真是氣人。「送客!」

  聽到門主的命令,立刻有幾個人圍了過來欲將駱秋冥攆出去,卻被他給打飛了。

  「我不走,我要當極天門的殺手。」

  「你以為你算老幾?」

  「要怎麼做,你才肯接納我?」

  宮芸芸聞言,臉上突然漾出詭譎的笑意,她走近他身邊,又瞧了他好半晌,仿佛想看穿他似的。「簡單,只要能通過我的測試。」

  測試?要試試他的功力嗎?方才的打鬥難道還不夠?

  駱秋冥戒備的看著她,準備應付她的出招。他雖然練得一身武功,但平常並沒有跟人對打的經驗,剛剛那幾個人雖然敗在他手裡,但堂堂一個門主應該是身懷絕技,他得小心應付才是。

  心裡作好了準備,駱秋冥盯視著她,等著她出招。只見她蓮步輕移,他一手按住劍柄預備出劍,不料她突然出手拉開他的面紗,他一驚,想擋已來不及。

  真是俊朗的男子呀!只是沒想到竟如此的年輕。

  她眼一眯,嬌媚一笑。

  「你到底想做什麼?」

  畢竟年少生澀,駱秋冥尷尬的想推開她,她卻整個人貼上來,雙臂摟上他的頸項,趁他愣住時吻上他的唇。

  她在對他做什麼?

  駱秋冥駭得想出口罵人,但雙唇一打開,宮芸芸立即探舌到他嘴裡,恣意的狂吻著他。

  他體內霎時湧現一陣騷亂,那種感覺既陌生又強烈。

  宮芸芸緩緩離開他的唇,神色間有著微醺的嫵媚,她仰頭瞧著他的不知所措,愈看愈喜歡。

  「你通過考驗了,從此你就是我極天門的人。我好喜歡像你這麼清純的人,歡迎你成為我的入幕之賓,與我共享巫山雲雨之樂。」她貼著他頰邊輕聲說著,然後嬌笑著離去。

  駱秋冥久久才回復神智,他擦了擦嘴,心緒紊亂的轉身離開極天門。

  這女人身上有著一股奇異的香味,聞起采並不好聞,卻可以迷亂神智,還有她剛剛的舉止——該死的!她竟對他做出那種事!

  駱秋冥氣憤的低咒著,這是他生平頭一遭感受到男女之間的親密舉止,而他體內的情欲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引發了。

  「痛!」

  一滴鮮血滲出指尖,花靈懊惱的吮著,嘴裡漫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揉了揉酸澀的眼,再次低下頭縫衣裳。

  再多趕幾件,明天就可以換得一些碎銀了。

  肚皮傳出一陣咕嚕聲,她咽了咽口水,仿佛這樣就能填飽肚子。最後的一碗稀飯已在晚飯時給緹兒吃了,她鬧著吃不飽,卻不知她是餓著肚子。

  輕聲一歎,花靈一個閃神又不小心紮了手指一針,「好痛——」她習慣性的又要把手指含入嘴裡,卻被人一把抓住。

  「你在做什麼?是在縫衣服還是縫手呀?」駱秋冥慍怒的低斥,想也沒想便將她蔥白玉指放入嘴裡。

  「三郎——」

  他們一向親近,以前並不會感到不妥,但現在——于禮合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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