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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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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 霍桐的聲音由巷口傳來,冷傲天立即抬起頭來看向他,期盼的等著他的消息。 「聯絡到人了,他是老爺私交甚篤的退職醫生,他願意幫忙,我們快去吧!」 有希望了!冷傲天松了一口氣,連忙背起黎芯,在霍桐的帶領下匆匆忙忙往目的地奔去。 他的衣服濕了,肌膚感到一陣冷意,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汗水,而是黎芯流失的鮮紅血液。 死神呀!別太快揮舞你的大刀!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帶走她!絕不! 不知過了多久…… 冷傲天茫然的守在門外,拼命的祈禱手術快結束,但……像是等了千年之久,讓人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從沒有這樣沮喪過。過去二十幾個年頭,他一直活在意氣風發中,沒有人管束得了他。他的豪放不羈、他的狂野縱樂,即使傷了周遭的人他也無所謂,因為他的心裡只有自我。可是曾幾何時,他狂傲的心開了一個缺口,獨獨讓一抹身影走進他的心湖。 為什麼現在才知道失去的恐慌?為什麼他不早點面對自己內心深處傳來的訊息? 說他愛她!說他在乎她呀! 為什麼當她對自己表白愛意時,他不肯回應?偏偏執意傷了她的真心?! 如果能重來一次,就算放棄所有,他也要緊緊抓住她! 不教她情傷、不教她夢碎…… 如果能重來的話…… 「二少,事情有點出乎意料。」 霍桐的腳步聲驚擾了他,他抬起頭,一雙原本精銳的眼顯得十分落寞。在這時刻,似乎也只有霍桐可以依賴了。 「我照你的意思偷偷回到魯賓的住處打聽何駱彬的消息,卻意外的發現他被放了。」 「真的?」 冷傲天驚訝的攏起眉,慌亂中他只顧著帶受傷的黎芯逃離而忘了何駱彬,他答應過彩子要平安的救回何駱彬,於是他又趕忙讓霍桐去探看情形;沒想到竟是這種答案。 為什麼?魯賓會這麼輕易放人嗎?這其中有什麼奧妙之處? 「既然人被放了就好,有機會再打探一下他的行蹤。」 「嗯。」霍桐退回一旁不再出聲,因為他知道以目前的情況,最好是別去打擾那煩憂的主子。 而這也是他跟了冷傲天十年來,首度見他亂了心弦。 愛情這玩意大概真是無藥可醫的蠱毒吧! 讓人陷溺後便不可自拔! 冷傲天的煎熬終於止歇了! 貫穿肩胛骨的子彈在漫長的手術中被取了出來,由於失血過多,黎芯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來。 對她而言,或許像是作了一場漫長的夢,但對冷傲天而言,卻是度日如年的痛苦折磨。他陰沉的臉色在乍見黎芯睜眼的時候,終於襲上了一抹喜色,不顧她身上繁雜的點滴管線,一把將虛弱的她摟進懷中。 緊緊的,深怕再失去一回。 「嗯……痛……」 「啊!對不起!弄痛你了?!」聽到黎芯發出痛苦呻吟,冷傲天趕忙鬆手讓她得以喘口氣。 「傲天……」她眨了眨眼,讓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在確定是冷傲天的影像時,她才恍然大悟那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呼喚真是來自他。 她還以為是幻境,以為自己作了一場美夢。 沒想到他竟會真的守在她身邊,這實在令人吃驚,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看見他臉上冒出一根根的胡碴,顯得有些神傷,這更讓黎芯驚訝。一向他都是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的! 風流倜儻、英姿勃發,怎麼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是……為了她嗎? 「覺得怎麼樣?傷口很痛嗎?」 她稍微動了動身子,一股撕裂般的劇痛立即襲來,她擰眉,淚水不爭氣的掉落。 「黎芯?!我……我去叫醫生。」 「不……傲天,留在我……身邊。」 冷傲天止住了腳步,心疼的撫著她那憔悴的容顏。如果可以替她承擔這份痛苦該有多好?! 「你放心,傷口處理得很好。」 「一定……一定會留下好醜的疤……」到時他就再也不會望她一眼了。 「呆子,傷口總是難免會留下疤痕的。可是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為了我留下了這個烙痕,那見證了我們的愛情。」 我們的愛情?我們…… 黎芯驚訝的望著他,卻見他揭去了以往那冷傲的面具,臉上交織著溫柔和懊惱,這樣子的神情是她以往不曾瞧見過的。 她不禁震撼了心弦,傻傻的盯著那教人迷醉的臉龐。 「希望現在說還不算太遲,我愛你,黎芯。」 他的坦白讓黎芯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不太能接受,他是那麼的狂放不羈,不該是會為任何人放下真心的呀! 是什麼改變了他? 「我……我才不相信。」是呀!她如何說服自己相信呢?他霸道的擄了她,不顧一切奪取了她的身子,又讓她的靈魂跟著淪陷,就在她放下矜持說出告白的話語後,他壓根不在乎,還跟別的女人混在一起…… 這樣子的男人,她如何相信?怕只怕信了又是跌落更深的淵穀,一輩子休想再爬起了呀! 「為什麼不相信?」 「你傷透了我的心,教我如何再相信呢?」 「真是傷透了嗎?那為什麼要救我?」冷傲天靠近她的臉,讓她無措得慌了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那時什麼都沒想就護在你身前了。」 是呀!為什麼?明明對他傷透了心,為何還捨命想護住他?不願他有任何的損傷? 難道她還是割捨不下嗎? 她的話讓冷傲天扯開嘴角,傾身不顧一切的吻上她蒼白的嘴唇。 就是這樣!即使她怨他、氣他、想逃離他,但一顆心卻緊緊的鎖牢在他身邊,比將她五花大綁還要親近他! 這樣的女人他怎能放開手? 怎能呀?! 這一輩子,他要定她了! 只有她能讓他的心湖深處漾起漣漪,讓他想停止一切的縱樂行徑,尋得一處芬芳從此停駐。 深深的、濃濃的,只為她而癡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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