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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吉爾的意思是要你留在紐約繼續在舞蹈界奮鬥,等他回來的那一天,他希望看到你能獨當一面。」

  「不!沒有了吉爾,一切對我都是虛幻的。我為他而生,我今生只為他而生呀!」

  「既然如此,就好好的達到他的期待吧!」凱爾言盡於此,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吉爾在凱爾的安排下,連一聲再見也沒說就離開美國。等到江玫發現時,只剩空蕩蕩的白色病床。

  她的淚,孤寂的滑落,映襯著雪白的床罩,是萬般的冷清寂寥。

  而她的心也被徹底的掏空了。

  半年後

  逃亡生活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在警力全力追緝下,石景光狼狽不堪的東躲西藏,他曾求助於他的女人們,但沒有人肯收留他,珍妮佛甚至還對警方檢舉他的行蹤。

  而他的朋友也沒有一個願意伸出援手,畢竟任何人都不想惹上麻煩。

  他就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到處流竄躲避警方的追捕,有時連睡覺都不得安穩,整天處在風聲鶴唳的緊張情緒中。

  經過半年的逃亡,他變得神經衰弱,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嚇壞他。他開始感到後悔,當初不該不自量力的找吉爾麻煩,以至於落得狼狽度日。

  他真的好累,也對這種日子痛恨極了!

  喘著氣,他偷偷摸摸的溜向藏匿的地方,緊握著偷竊而來的麵包,打算待會兒好好填一下肚子。

  左顧右盼,確定沒人跟蹤後,他打開門走進荒廢的屋子,正拿出麵包準備要啃食時,卻被籠罩在昏暗光暈下的影子嚇得跌坐在地。

  是誰?!警察嗎?

  額上瞬間佈滿冷汗,這一幕,他在夢中曾見過多次,夢見他終於被逮到,關進黑漆漆的牢房,沒想到這一刻終於到了!

  他惶恐的睜大雙眼看著那道黑影,卻見黑影悠閒的叼著煙、交疊著雙腿坐在椅子上,一身的西裝革履更讓他顯得高高在上。

  他慵懶的彈了彈煙灰,又將煙放回嘴巴,然後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走到石景光面前。

  借由玻璃窗透進的些微光線,石景光終於瞧清楚來人的面貌。

  「啊——吉……吉爾!」

  怎麼可能?!他不是應該是個死人了?!就算幸運的活下來應該也成了廢人一個,為什麼他看來一點事也沒有?

  不!不可能!他為他注射了大量的毒品,他怎麼可能會安然無恙?見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得到的消息果然沒錯,他們說你現在落魄不堪。」他蹲了下來,將濃煙吹吐向石景光嚇傻的臉上。「如何?傷害我的代價值得嗎?」

  「啊!你別過來!你……你是人是鬼?!」原本就已經神經兮兮的石景光,看到有如從地獄歸來的吉爾早嚇得臉色發白。他害怕的退縮著,直到背抵住門無路可退才停了下來。

  「你說呢?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不該從地獄裡回來找你嗎?」他又逼向前,猛然露出猙獰的面孔,真像極了邪神惡鬼。

  石景光嚇得縮下了頭,害怕的抖動身子,完全不敢再抬起頭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男人站了起來,打開門喚來守在外頭的警員,將縮在地上的石景光逮捕。

  看著警車一一離去,站在一旁看戲的賽門亞賓斯才走出來。「喂!凱爾,這樣子你氣有沒有消一些?」

  凱爾瞄了他一眼,將煙彈得大老遠。

  他們等了半年,動用了所有的關係,終於得到石景光藏身的地點,為了嚇嚇他,凱爾頂著幾乎相同的面貌假裝是吉爾,沒想到石景光這麼不禁嚇,當真以為他是吉爾來索命。

  看來,人真的別做壞事才好!

  「除非吉爾恢復正常,否則我永遠也不會有氣消的一天!」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疼吉爾,就不用再強調了。走吧!薔薇為你生了個兒子,還不趕快回家陪她!」賽門笑兮兮的攬上他的肩,催促著。

  「我看是你急著回家陪聶喬吧!」

  兩個相知的男人互望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夕陽已西沉,擱置心頭半年的煩事終於落幕。

  半年後

  蝕人的落寞一日復一日的糾纏,讓人窒悶得好想解脫。

  自從吉爾離開後,江玫依照他的要求獨自留在紐約努力。她懷著早日與他重逢的心情,面對著五花八門的紐約。

  一年已過,這段漫長的日子,吉爾從來沒有現身過也不允許江玫搭機前往瑞士看他,只打過三通電話讓她熬過這孤寂的歲月。

  她常常是哭著入睡的,因為熬不住思念。

  但她不再做惡夢,或許是困為凱爾告訴她,石景光已住進精神療養院,不會再出來危害他們。

  她該慶倖石景光並沒有任何的前世記憶,否則他的手段可能更殘酷。

  為了延續吉爾的夢想,江玫下苦心的勤練舞蹈,終於獲得紐約現代芭蕾大師羅伯的激賞,而逐漸在紐約竄起名聲。

  但她並不為任何人而跳,她只為吉爾一人展現她的舞蹈。

  這一天,熱鬧的紐約興起一股熱潮,因為被讚譽為「東方舞精靈」的江玫將在林肯中心舉行公演。

  她的舞蹈強烈而撼動人心,因此吸引許多人前來觀賞。

  時光流轉了一年,刻畫在臉上的痕跡更添幾許成熟的韻味,但成熟中又散透著一抹飄搖的滄桑,不由得給人特別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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