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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當自己的利益與他人的利益相抵觸時,大部分的人定會選擇犧牲他人的利益,藉以成全自己的私心。

  這種事她遇得多也看得多,因此,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壞,可說是壞得天經地義、光明正大。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藉由這句話,她想,這世上的平凡人,如果想做到無私的境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她自信當今世上絕無人敢挺起胸膛,站在她的面前大聲的加以反駁。

  「已經快一個鐘頭了,那個女孩還跪在外頭耶!」現場實況轉播,這是記者綺秋水站于徐家的窗戶前,親眼所見的真實報導。

  「不理她。」埋首在一堆雜誌裡頭的徐鸞瑛,連頭都沒抬,直接就說出自己對這消息的看法。

  「這樣好嗎?」越晚外頭的風就吹得越大,氣溫也會跟著降低,那女孩雖穿著一件牛仔長褲,但身上的那件T恤一點禦寒的效果也沒有,「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感冒、發燒,更糟的情況就是昏倒在你家門口,到時候報章雜誌肯定又有一大堆的消息,這只會便宜了那些喜歡看花邊新聞的群眾罷了。」

  煩不勝煩的徐鸞瑛氣憤的抓起手邊的雜誌,重重的往桌上一扔,「你如果看不下去,儘管出去陪她一起跪。」

  一起跪?憑什麼?她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犧牲,他若真傻得陪她一起,那又是為了什麼?「我才沒那麼笨呢!況且我與她非親非故,為何要陪同她一起遭殃?」

  「哼!那就少來煩我,知道嗎?」

  這篇實況報導,到此算是暫時畫上休止符,屋外的她繼續跪著,屋子裡頭的他們則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誰也沒那個心情開口找話題聊天。

  晚上用餐時刻,依照慣例,個人吃個人的,誰也不必搭埋誰。

  綺秋水面前擺著一碗熱騰騰的泡面,香氣四溢,聞起來有幾分好吃的味道。

  只是抬頭偷偷看著坐在沙發椅上大快朵頤的女人,他不禁有些欣羡,猛吞口水。

  一大碗的蛋花湯,再加上一小碟的火腿炒飯,簡單方便,那味道聞起來雖沒他這碗泡面來得香,可那碟炒飯的色澤讓人瞧了,忍不住想親口嘗嘗它的味道。

  綺秋水很餓,真的很餓,他好想好想跟她要幾口來嘗嘗,只不過,想起那日她為了與他作對,不惜毀掉自己辛苦烹調的食物,他就不敢開口。

  唉!認命點,誰敦自己不懂廚藝,才得三餐都吃泡面度日,綺秋水相信,自己這張俊帥的臉,也許都快吃成泡面臉了也說不定。

  夾一口面,他往自己的嘴巴一塞,用力一吸,嗯,不錯!雖然他三餐都吃泡面,但至少還換了不少的口味,像今天這碗香辣牛肉麵嘗起來的味道還真是辣得夠勁。

  「對了!現在都已經是用餐的時候了,你想,外頭那個叫小雨的女人會不會餓昏了頭?」他自認自己的心腸沒徐鸞瑛來得狠,個性也不像她那般自私,所以才忍不住開口關懷幾句,希望能喚起這女人的同情心,好心賞外頭那可憐的女人一碗飯或面吃。

  「你如果擔心,大可把你那碗面讓給她無妨,反正那又不是花我的錢去買的,我干涉不了也懶得管。」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句話可是她的座右銘,一輩子也不會改變。

  「什麼?」好像不相信徐鸞瑛會說出這種話似的,綺秋水傻愣愣的瞅著自己面前的泡面。

  讓出去,那他今晚要吃什麼?他手頭上僅剩這唯一的一碗而已,真要把它讓出去,那他豈不是要餓著肚子上床睡覺嗎?

  「呵呵!我想泡面的營養不夠,真讓給她對她的身子來說恐怕是有害無益,不如就勞煩你下廚,大家受益,如何?」

  哼!這姓綺的男人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看來這人的膽量是越來越大了,不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恐怕他會想鳩占鵲巢,以她的家為寨,當起山寨王來了。

  徐鸞瑛露出一個眩人的笑容,「好啊!既然你部已經有那個臉敢開口要求了,我若不答應豈不顯得度量狹小。只是……很可惜冰箱裡頭所剩的材料不多,不過這也無妨,我腦子裡正醞釀一個非常好的主意,保證可以烹調出幾道佳餚。例如人肉叉燒包、人肉香腸、熬燉人骨湯,保證吃了之後精氣神充足,還可延年益壽,如何?閣下是否願意犧牲一下,當個千古流芳的大好人呢?」

  人肉叉燒包、人肉香腸……嗯!光聽這些菜名,綺秋水就怕得渾身冒冷汗,完全沒食欲了,就算有美味的佳餚擺在他的面前,他恐怕也沒那個福氣去享用。

  這女人狠毒的心腸堪稱天下第一,被她這麼一說,他是再也不敢開口亂提要求。

  只是……這一來,自己豈不是又吃了一次敗仗,這怎麼得了?不行!說什麼也得扳回一城。

  為了討回身為男人的尊嚴與面子,綺秋水不顧任何危險,跨步往她面前逼近,猿臂一伸,趁著她來不及防備的時候,緊緊的抓住她那雙雪白細嫩的柔荑不放。

  看她被自己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他更故意用感性的嗓音開口道:「鸞瑛親親,我都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已經那麼深,深到恨不得你體內有我,我體內有你。好!既然你愛我的程度已經那麼深,我就忍痛剁下一條手臂送你,同樣的,你也剁下一條手臂送我,讓你我合而為一,從此再也不分你我。」話說到此,綺秋水還不忘吟念一首詞加以強調。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
  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被他嚇跑的神智,徐鸞瑛一回過神就忙著掙扎,還不忘破口大駡:「住口!你這個瘋子,誰愛你來著,不要隨便引用古詞,我可承擔不起。」可惡,他的手勁怎麼那麼大,任她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掙不開。

  「鸞瑛親親,你喜歡罵我就儘管罵,隨你高興。正如人家所說的,打是情、罵是愛,你的心情我瞭解、我全部瞭解。」

  這男人越說越不像話了!「放開我,要瘋你自己去瘋,我懶得理你,放開!」天啊!他總不會被自己方才那番話嚇瘋了吧?要不然怎麼淨做些莫名其妙的傻事呢?

  「不放,我死也不放開你,這輩子我就愛你一個,鸞瑛,求求你,答應我,許給我倆一個美好的未來吧!」這話,綺秋水說得似真似假,情緒激動得幾乎無法克制,紅唇往她面前一送,他想先佔有那兩片誘人的櫻唇再說。

  變了!剛開始,徐鸞瑛敏銳的感覺出他所做、所說的一切全都是鬧著她玩罷了,因此她還可以勉強忍受。

  似當他欺身想吻她時,她整顆心不禁亂了起來,腦子裡所回憶的是這幾日來總纏若她不放的困惑。

  徐鸞瑛慌了,在慌亂不已之際,她直覺的抬起腿來,狠狠地往上一頂,直把他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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