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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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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恨年年壓全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寫好了!四少爺你瞧,我這字寫得如何?」 看她那張天真美麗的容顏,盈滿如孩童般純真獻寶的急切,司馬佾不禁低頭仔細審視一番。 這一看,他當真是吃了好大一驚,「好字,確是好字。」字體娟秀,一筆一畫勾勒的更是完美,從頭仔細閱覽,司馬佾方知她所寫的竟是秦韜玉的「貧女」。「我問你,你可懂得這首詩所描述的意境?」 「這是當然!」若不懂,以她冬陽這顆善忘的腦子怎可能記住這麼「長」的一首詩呢?「這乃是首藉貧女以比寒士之詩,對吧?」呵呵,對這方面,她可是下足了工夫,任考不倒的喔! 不錯!聽她之言後,司馬佾心裡更是替她感到驕傲,沒想到性子迷糊的她,對這方面竟有如此深研,想來定是下過一番苦功才是。 「對了!你怎會對這方面有如此深的興趣呢?」記得年幼的她,連字都寫不好,現在不僅能寫出一手好字,甚且還對詩詞歌賦頗有研究,當真令他刮目相看。 「這……」這能說嗎?若真說了出口,四少爺是否也會如同其他姊妹們一般大肆的恥笑她的無膽呢? 「很難以開口嗎?」看她面有難色,司馬佾心裡更是好奇,可也不好強人所難,只得按捺心裡的好奇,反過來安撫她說:「算了!如果不好說,那就不要說了。」 「不是不好說啦,只是怕四少爺聽了之後,會恥笑冬陽。」 「不會,不會,本少爺絕對可以向你保證,不管你所說的理由有多荒唐可笑,我司馬佾也絕對不會在你面前笑出一聲的。」為了聽她的秘密,司馬佾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保證立誓全都拿出來一用。 性子耿直的冬陽,最藏不住的就是心事,今日難得有人想聽她一吐心中鬱悶,她當然是「先吐為快」了。「其實我對這方面根本就沒啥興趣,之所以苦練的原因乃系為了應付……」 接下來的時間,全無司馬佾開口的機會,只聽冬陽劈哩咱啦的把積壓在肚子裡的苦水一舉傾倒在他身上,不只說得咬牙切齒,還滿臉憤恨,極盡所能的醜化她印象中那個噁心的壞哥哥。 司馬佾越聽,臉色是越陰森,雙眸中的怒焰更是越燒越旺,咬著牙關,握緊雙拳,他就防自己會因一時的衝動,親手掐死這將他批評得一文不值的可惡女子,更恨不得當場把她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少爺你說,那個大哥哥可不可惡?不只威脅要打我,還強逼我耗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就為了練寫『冬陽』這兩個字,一點也不顧慮我年紀尚幼,亟須……」 聽不下去了!司馬佾當真是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他很難保自己是否有夠強的忍耐力,更不敢保證是否能讓這可惡的女人活著看明日的太陽,索性身子一站,也不管她滿臉錯愕的神情,隨即轉身悻悻然而去。 面對四少爺這般怪異的舉止,不知死活的冬陽還開口大喊:「少爺,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回來啊!再聽我說下去嘛。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你說呢!」 不管她喊得有多大聲,滿身散發怒火的司馬佾根本連甩都不甩她。 他咬牙切齒的心忖:好!既然這女人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他下手狠毒,不留情面,非得整得她叫苦連天不可! 這下子冬腸的下場自是可想而知,往後她在司馬家的日子,可只有一個字足以形容了,那就是——慘! 而且還是很慘、很慘的那種。 誰教她眼睛不夠雪亮、腦子不夠靈光,想訴苦也找錯了對象,這下她可真要落得連怎麼死也不知道的可悲下場。 嗚呼哀哉!可憐啊可憐! 「娘親,我要冬陽這個丫鬟。」為了惡整那可惡的女人,司馬佾不顧一切的開口向自己的娘親催討冬陽這丫頭的所有權。 原本還慵懶閒散的在品嘗手中極品參茶的司馬夫人,一聽小兒提出這怪異的要求,當即噴出剛含入口中的參茶,很不幸的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坐在她對面的好兒子——司馬佾。 萬分狼狽的抹去自己一臉的茶水,司馬佾惱怒的開口:「娘,給不給就這麼一句話,你老人家何必用這種方式來折騰你自己的兒子呢?」 「對不住,請原諒為娘一時的失態。」唉!這也難怪她啦!誰教她兒子一出口就是這麼驚人的要求。「不是娘不肯給,而是冬陽這丫頭再待在我司馬府中的時間已經不長,算算她賣身入司馬府為婢的期限,也只剩個月餘就要到期。到時就算娘不肯放手,也束手無策啊!」司馬夫人的這番話自是有她自己的用意。 其實她老人家心裡也真捨不得放手讓冬陽離去。 想她做事雖然迷糊,大錯小錯更是不斷的犯,但她對她與老爺的孝心,可是有目共睹的。 就因此,她早有計畫想將這丫頭永遠留在司馬府中,現在等的就是自己兒子的意願。 今日難得佾兒肯主動跟她開口,她當然也懂得順水推舟,更順理成章的將這道難題丟給自己的兒子去煩惱。 「是嗎?」這點司馬佾倒是沒有想到,「不過這點毋需娘親操心,只要孩兒有心想留下冬陽,自有我自己的法子。眼前最重要的是娘親到底肯不肯把冬陽讓給孩兒?」 「好啊!只要你有辦法留住冬陽,這丫鬟娘親就讓給你,不過,為娘的醜話可說在前頭,你千萬別太欺負人家喔!要不,小心娘親絕不輕饒於你,知道嗎?」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最是瞭解。 佾兒這孩子平時雖好說話,對人也算和氣,更不會在家僕面前端起少爺的架子;可當有人欺犯了他,他定是不肯輕饒。 司馬夫人怕的就是冬陽那胡塗的性子,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得罪她家這個小子,還呆呆的不知死活,到時任他怎麼欺負,她也沒處可喊冤申訴。 「呵呵!娘親可真愛說笑,你想你兒子我怎麼可能會去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呢?」不過是小小的惡整她一番,順便增長一下她的記憶力,讓她知道他司馬佾就是她口中那念念不忘壞心又可怕的大哥哥罷了! 這點,司馬佾當然不可能在自己娘親面前承認,因為這是他與冬陽之間的私仇,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插手管這檔子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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