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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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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要到禦書房,倒不如命她再回他的寢宮算了!至少在那裡,她可以高興躺就躺,不高興就到外頭庭院欺欺小動物。 「為何不要?」每次邀她,她總能掰出一大堆的藉口。不是肚子疼就是頭暈,害得他緊張萬分的召來御醫,她小妮子才一臉無辜的笑道:「沒事了!」一番折騰,所有人都被她給戲弄了,連他這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也無法倖免於難,真是頭疼啊! 杏眼一瞪,宋靜鷂噘嘴,懶得再找藉口,乾脆吐實:「無聊。在那裡,你逕自忙你自己的事,而我這小小女子卻只能撐額發呆,再不就數數這、算算那,連禦書房中有幾隻小蟲,我都清楚得很。」 噘嘴抗議的神情,含有幾分天真,更惹人憐愛。龍羿天禁不住被吸引的跨向她,抱著她輕哄:「朕在忙,你也可以啊!朕的禦書房內什麼書籍都有,只要你有興趣,隨你取閱如何?再不你也可以動筆揮毫不是嗎?」 「真的?」這提議倒有幾分誘人。想想她已經好久沒動筆了,尤其是山水畫更是她的最愛。 「君無戲言。」看她興奮,龍羿天竟比她還要興奮,就算她開口要天上的星辰,他也會為她摘取。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走。」急驚風的宋靜鷂,可走得心甘情願、迫不及待。 而被扯著走的龍羿天除了滿臉無奈的疼寵之外,還是滿臉無奈的疼寵,誰教這回他的一顆心已然栽在這刁蠻任性又精靈慧黠的女人手中呢? 龍羿天邊審閱手中的奏摺,邊不忘暗地觀察那靜坐在旁的宋靜鷂。 瞧那一向靜不到一刻鐘的女人,此刻竟出奇的安靜了將近一個時辰,聚精會神的時而抬頭不知在冥想些什麼,時而低頭揮筆不知在描繪些什麼,讓他看了也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 不動聲色的,龍羿天悄悄放下手上的奏摺,安靜的起身,踏出無聲的步伐,一步步來到她的身後張眼細瞧,這一瞧可亮了他的雙眼,「好畫!真是一幅好畫!」 但瞧那幅畫,唯有一詩可以形容—— 去郭軒楹敞,無村眺望賒; 澄江平少岸,幽樹晚多花。 細雨魚兒出,微風燕子斜; 城中十萬戶,此地兩三家。 她不只描繪得精美細緻,更把遠眺抑或直觀、近賞各個角度兼顧,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錯覺。 「要出聲也得先打個招呼,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正描繪得專心之際,突聞聲響,任誰也會被嚇著的! 「朕才真被你嚇了一跳呢!」龍羿天怎麼也料不到她的畫功竟已達如此高超的境界。 「哼!做賊的喊捉賊,最為可恥!」宋靜鷂冷聲一嗤,乾脆停筆不再繼續。畫興都被人打斷了,她還能畫個什麼。 「不畫了?」看她擱筆,龍羿天真有點惋惜,順手一探,取過那幅山水畫瞧個仔細,「這地方你去過?」瞧那活靈活現的景物,除非親自身歷其境,要不實難描繪得出。 「當然……」去過。這兩個字宋靜鷂趕緊含在嘴裡不敢說出口,若真說出口,那還得了!「呵呵,當然是沒去過,一切但憑想像。」信嗎?才怪!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取信於人。 不過她說謊已說慣了,真要說出實話,恐沒人會信吧! 又在說謊了。這女人真是……算了!逼也逼不到實話,還是算了吧!「完成它,將它送給朕好嗎?」難得一幅好山水,就此擱筆還真是可惜。 「不要,沒興了!」對一般人而言,皇上所提之事誰敢不從,可她不是別人,而是宋靜鷂,只要她是宋靜鷂的一天,任何人也別想勉強她,就算太后也得買她的賬,更何況是皇上呢? 「不完成,那豈不可惜。」可惜歸可惜,不過龍羿天還是聰明的住了口,不再多提那幅畫,「想不想出去遛達、遛達?」關了她一天,總得給她一點自由,要不真會悶壞了她。 「沒興。」唉!不能逃離這一切,就算出去還是心煩,那倒不如在此吃喝等死算了!等他知曉她就是宋靜鷂本人,就是她死期到來之日。 心急啊!但心急也沒用,眼前唯一能期待的就是這一切趕緊結束,她才能早日脫離,可脫離之後呢?想到脫離就代表著結束跟龍羿天的關係,宋靜鷂不由得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正當宋靜鷂想得出神之際,一張紅唇又被人侵佔了,等她回過神時,那熱情的吻也已結束,而她就待在龍羿天的懷抱裡動彈不得。 「你怎麼又來了?」從池塘邊相會至今,她老是被他欺侮,到最後連女人的清白也丟了,真是無臉見人啊! 「誰教你不理人!」龍羿天說得可是萬分委屈。想他在別人的面前威風十足,人人莫不爭相討好,可在這女人面前,他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不過是個只懂得寵她的男人,她卻一點也不在乎,這要他如何不叫屈呢? 「我在想事情不行嗎?你不只要限制我的自由,還妄想控制我的思想是嗎?」若是,他就真的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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