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小北 > 戀風戀歌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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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豪遠十數年如一日,連罵人的口頭禪也偷懶的不肯更換一個,聽得悶死人,害得她越來越提不起氣他的興致了。 「如果你事先告訴我一聲,也許我會給你個面子穿身合適的衣服來。至於你選的禮服,很抱歉地說一句,實在俗到穿的人寧願一死了之,你想丟臉但請別拖低我的品位。」夏隨風撥了撥齊腰的長髮,斜依著樓梯扶手,不介意跟夏老頭耗下去。 「你……你這個不孝女!」夏豪遠咬牙斥責,雙肩發抖。 又是老一套。既然他很喜歡跟她這個不孝女開吵,為什麼不去進修一下自己的口才?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臺詞,真的不嫌厭嗎? 夏隨風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看他的表情是想翻舊賬嗎?她很樂意奉陪。 「是不是很後悔當初逼死我媽的時候沒把我一併掐死?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怪不得任何人。當然你還有一條路,把我轟出去,我一點都不會介意。怎麼樣?難得一個生日呢,又來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既然這麼討厭看到我為什麼不把我轟出去?還是你希望我自己滾你才比較有面子一點?說吧,看在你過生日的分上說不定我考慮成全你。」 夏豪遠氣得臉都白了,嘴唇直哆嗦,死死地瞪著女兒冷笑的臉看了很久,終是苦笑一聲:「冤孽!」 夏隨風冷冷地糾正他:「不,你應該說報應。」 「報應!」夏豪遠苦澀地重複著這兩個字,「說得沒錯,是報應,我的報應。」 苦情的戲碼不適合素來冷酷無情到極至的堂堂夏氏總裁,她看了只想笑。為什麼當初他不放任她跟著母親一起死掉算了,真要那樣也許她還會感謝他,感謝他成全她不用跟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分離。留下她的一條命不過是讓她經歷更多的人世醜惡罷了。 夏隨風不再看他,站直身體繞道下樓。走到最底一階樓梯時,她回身嫣然淺笑,「還有,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家不必介紹我認識,你知道我沒興趣。如果你想巴結拉攏任何人,建議你去找應召小姐,很遺憾我是你親生的,掛著夏家大小姐的身份總還要顧一張臉皮。而我只對未婚的年輕男人感興趣。」 想說的說完了,她痛快地轉身,卻一不留神踩滑出去,栽向了樓梯旁一個正端著酒杯的男人身上。 一隻有力的手及時扶住她,她抬頭,撞進一汪深潭般幽深的瞳眸裡。 「你沒事吧?」是個看上去不算很年輕卻很有味道的男人,聲音舒緩低沉也很好聽。 「沒事。」隨風穩住身子後退兩步,「謝謝。」她想撤回搭在他胸前的手,卻沒料到他會突然伸手握住。適中的力度,好像沒有立刻鬆開的打算。 耶?光天化日路遇登徒子嗎?看他西裝筆挺器宇不凡想必也不是。可抓住她的手不放又算哪出戲碼? 「我道過謝了,所以你應該禮尚往來地回答一句『不客氣』,然後鬆手。」她十分禮貌地對他笑著說。 「我有件事情很好奇,想跟你求解。」 這男人有一張溫雅的臉孔,很像家教修養俱佳的某某世家貴公子。儘管他此刻拉住一個陌生女子的手不放是件很欠分寸的事,但在外人看來還是有那麼點唯美的氣質。 她不知道他是誰,相較之下在場只要是認識她夏隨風的人,可能更願意相信是她在對他毛手毛腳吧。 「請指教,但是我還是堅持你先放開手。」 打哪冒出來的奇怪傢伙,儘管他長得不賴,但此刻莫名其妙地拉著她的手不放,還是很叫人有些火大。夏老頭甚至就站在她後面,想必笑話看得他很過癮吧。而她也像是撞鬼了,她從來都很少會敗陣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為什麼對他的無理舉動卻忘了該怎樣反擊?是——因為他有一雙溫暖的眼睛嗎? 「等得到了我要的答案,我自然會放。」他溫和地笑,像個好好先生,嘴裡卻說著極霸道的話。 「好吧,有話請快問。」她擰了擰秀氣的眉頭,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恭候下文。 「你上小學的時候思想品德課有上過嗎?」他天外飛來一句。 這算什麼爛問題?玩高深還是比幼稚? 「你說呢?」她哼聲反問。 「要我說的話,也許你有上過,但肯定沒及格。」他還是不切入正題,越說她越覺得莫名其妙。 「這位先生,有什麼話還請麻煩給個痛快好嗎?現在早過了晚餐時間,等你指教完了我還趕著去吃東西,OK?」這次她是真的被他的龜毛態度惹煩了,總覺得他那副悠哉的笑容深沉得她心裡一陣不爽。 「思想品德課在小學一年級就有教,做人要尊老愛幼,這一點我想你並不懂。」他似笑非笑地憑空丟來一個罪名給她。 尊老愛幼?幹她何事,又幹他何事?難道他是指剛才她對自己父親出言不馴的事嗎?拐彎抹角了半天,原來他是在為她的老父出頭? 高誚的冷笑習慣性地浮上唇角,她冷凝了他片刻,突然很友好地笑問:「請問先生貴姓大名?」 「羅新。」他回敬一個友好的淺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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