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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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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 她一直很努力地扮演好藤堂望的女人這個角色,待在他的身邊,任何事都有人打點得好好的,應有盡有,什麼也不缺,他每個月還會給她一筆零用錢,讓她去買想買的東西,但是她不要錢、不要華衣錦食,更不要珠寶鑽石。 她沒有忘記自己不惜出賣身體來當藤堂望的女人的目的,她只想儘快竊取到黑焰集團的機密資料,快一點遠離這一團混亂,她很害怕……害怕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她會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 藤堂望不會對她說什麼好聽的話,不會甜言蜜語,但是他卻總會在她最需要援助的時候出現,拯救她。 她憤恨的心有一個角落慢慢地柔軟塌陷,心底開始湧出一股陌生的情潮…… 深夜,相澤玫瑰側身躺在床上,差點被強暴的恐懼感深植在她的心裡,讓她輾轉反側,久久無法成眠。 藤堂望靜靜地睇凝著她緊繃的背影許久。她打算硬ㄍーㄥ到什麼時候?他終究還是探手將她摟進懷裡。 他不會是想要……相澤玫瑰的身體微微一僵。 “我……”她沒有辦法。 “別擔心,今晚我什麼都不做,你安心的睡吧。”他摟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她的身體僵硬了好半晌,確定他沒有其他的意圖之後才慢慢地放鬆下來。 “往後我會儘量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不過,你自己也要提高警覺,別讓宗介和光希有機可乘。”他已經點明了,她應該懂得對他們多一點防備。 他的關切讓她心中一暖,“我知道了。”莫名地,他的體溫就是能撫平她的不安和恐懼,給她溫暖和力量。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知道自己不能習慣依賴藤堂望,但是……今晚就讓她縱容一下自己,暫時撇開心中所有的恩恩怨怨,在他的羽翼下棲息。明天再去面對那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仇恨。 相澤玫瑰在藤堂望溫暖的懷抱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好。她和他在肉體上有著極親密的關係,兩人的心卻從不曾如此靠近過,不過也僅此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淡淡的愁緒在她的心間蔓延開來,有點酸澀、有點苦…… 從藤堂望為了保護藤堂會長被敵人暗算,受到重傷被送回來,他已經昏迷兩天了,始終是高燒不斷,還未脫離險境…… 期間,藤堂家的人陸陸續續都來看過他,其中尤以藤堂宗介最為殷勤,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們兩兄弟的感情一定很深厚,不過相澤玫瑰知道藤堂宗介其實是在伺機而動,準備趁藤堂望受重傷、毫無自衛能力的時候將他剷除。 所以,她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照顧他。 她應該置身事外的,任由他們藤堂家的人去自相殘殺,但是……相澤玫瑰望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若紙的藤堂望,她的心隱隱作痛,她沒有辦法不管他的死活。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自她混入黑焰集團開始,一直都是藤堂望在保護她的安危卻是不爭的事實,現在該她回報他了。 她不想虧欠他任何人情,那會動搖她要為大哥報仇的意志。 “水、水……”藤堂望發出模糊的囈語。 相澤玫瑰立即去倒了杯水趨近床沿,以沾濕的棉花棒潤了潤他乾燥的唇瓣。 她輕喚他的名字,“望、望。” 藤堂望睜開眼瞪著面前的相澤玫瑰,茫然失焦的眼神仿佛沒有看見她,卻又像穿透了她落在遙遠不知名的地方,口中喃喃地道:“玫瑰、玫瑰……小心……”他是在地獄嗎? “我在這裡。”她回應。 玫瑰?她的聲音穿透了層層迷霧抵達他的腦中樞,讓他的意識短暫地清明了起來,但是一片渾沌的腦袋完全無法運作。 “玫瑰、玫瑰……”他的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相澤玫瑰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仍舊是燙得嚇人。 “我就在這裡。”她轉頭揚聲叫喚房外的人,“須賀,去把醫生找來。” “我馬上去。”門外的人領命而去。 藤堂望氣息濁重地道:“玫瑰,小心!”他的思緒雜亂無章,難以銜接。 “小心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虛弱,一點元氣也沒有,她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藤堂宗介和光希,他們不會放過——”他的意識又開始模糊渙散,話講到一半停頓了好半晌,才又接下去,“我……死了之後,你愈快離開……黑焰集團愈好,拓會幫……”話聲未落,藤堂望已經再次被黑暗吞噬掉。 死?相澤玫瑰一震。“不會的!”她急急地駁斥他的話。 “玫瑰小姐,請你讓開一下。”醫生來了。 相澤玫瑰退到一旁,看著醫生仔細地替藤堂望檢查、打針,又替他身上的傷口換藥。“醫生,他的情形如何?” “望少爺的體溫已經慢慢在降低了,等完全退燒之後就沒問題了。” 聽了醫生的回答,她就稍稍安心了點,只是藤堂望方才說的話仍舊深深地震懾住她,在她的心海裡掀起巨大的波瀾—— 為什麼他連受了重傷、意識不清楚的時候,都還惦記著她的安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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