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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喔,你好,你是深藍的朋友,以前見過我是不是,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太衝動了,重新認識,我是花漾,歡迎來臺灣玩。”她笑著伸出手。

  以前見過她?他們明明是情侶啊!重新認識又是怎麼一回事?荻原薰對眼前的狀況太過震驚,遲遲沒有伸出手回握。

  對方也不以為意的收回手,像是真的不認識他,側身對著弟弟說話,“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人要介紹給我嗎?就是來幫深藍接他朋友啊?”

  花橙頗含深意的看了錯愕的荻原薰一眼,帶點挑釁的開口,“他就是要介紹給你的人,聽說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大姐你不記得了嗎?”

  聞言,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荻原薰一陣,笑得很開朗,“不記得了耶,既然是以前的男朋友,那現在就不重要了吧,不記得就算了,荻原先生你應該不介意吧!”

  荻原薰沉著臉,想再拉她的手,但再一次被她避開,只能陰鬱的開口,“漾,別玩了,櫻井亞紀的事我跟你道歉,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要裝作不認識我。”

  “我沒有假裝,我是真的不認識你,荻原先生。”她的眼神清澈但陌生,的確是不認識他的樣子。

  荻原薰不放棄,“我是真心道歉,櫻井亞紀的事情我也處理了,我們不能好好談談嗎?你再這樣我要回日本了。”他相信就算漾氣他,但還是愛他的!

  她一樣是那副淡漠的笑容,“那隨你吧,荻原先生再見,小橙,我們走吧,媽還在等我們吃年夜飯。”

  說完不再搭理荻原薰,拉著花橙的手,兩人離開了。

  荻原薰伸手要拉人,卻被一直沒說話的耿深藍擋了下來,“她失憶了。”

  聞言,荻原薰久久不能回神,什麼意思?

  他想起山本洋子的話——她說所有跟你有關的回憶都不要了。

  在耿深藍的車上,荻原薰一臉陰鬱。“到底是怎麼回事?”漾忘了他?這比她恨他,更教人難受,他的雙拳始終握緊,緊到顫抖。

  “心理因素,花家人說她剛回來時不吃不喝就一直哭,隔天早上醒來就這樣了,她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記得,獨獨不記得在日本發生的事,開以前她寄回臺灣的照片檔案給她看,她通通不記得了。”耿深藍看著他語氣也很沉重。

  不吃不喝一直哭?他能想像,她的心有多痛,就像現在的他!“看過醫生了嗎?”

  “看過也做過檢查了,腦部沒問題,所以醫生才判斷是心理因素,病人因為受不了打擊自動避開對她而言不好的回憶,就像她本人也知道自己失憶,但當其他人說要幫她想起時,她卻不願意,這……你也看到了。”

  對她而言不好的回憶?荻原薰苦笑,是嗎?他原來是這樣的存在啊,心有些悶痛,喉頭酸澀,眼眶熱了,這就是漾說的想哭的感覺嗎?

  “所以我說事情有點棘手,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頭轉向車窗,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他的聲音很低,“不怎麼辦,我會讓她想起來的,我會親口跟她道歉,跟她解釋,她不能一輩子避著我,她想,我也不准。”

  耿深藍揚高嘴角,“那好吧,你可以下車了。”他將車子停在某戶人家門口。

  “我沒有心情開玩笑。”

  “這是花漾家,不是想找她說清楚?那還不下車,我也要回去了。”父親、阿姨和小雪都在等著他回去吃年夜飯。“對了,最近我很忙,沒事別打給我。”他在心裡補了一句,就算有事,也不會是好事,他不會接的。

  “謝了。”他感激的朝耿深藍道謝,雖然對方的表情很奇怪,但看在這一回的份上,他不會跟他計較的。

  耿深藍擺擺手,加速踩下油門離去,到巷口時撥了通電話,“嗯,可以了,他已經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了。”他是提議的人,但沒想到花家姐弟這麼狠,嘖,連累到他了,他還是帶水簾出國避幾天風頭好了。

  荻原薰在門口站定,抬手按了門鈴。

  前來應門的是一直沒給荻原薰好臉色的花橙,“我大姐在裡面,要是你再讓她傷心,就算你是荻原家的少主,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是在說花漾回臺灣不吃不喝一直哭的事嗎?“我不會再讓那種事發生,我會讓她想起我的。”

  笨蛋!花橙在心裡暗啐一句,看來他應該是受到教訓了,“進來吧。”

  荻原薰跟在花橙身後走向廚房,正好聽見——

  “我剛剛在機場教訓了一個負心漢,我是故意給他一記過肩摔的。”

  這個情節怎麼有點熟?只不過他是被過肩摔的那個,而且負心漢是指他嗎?

  花橙不以為然的接話,“只有一記過肩摔有什麼好得意的?我以為你出馬至少是要叫救護車勒。”回頭瞄了荻原薰一眼,警告意味濃厚。

  “哼,你更沒用!只出了一雙眼。”用瞪的有比較厲害嗎?花翎順手搶過花容嘴裡咬著的雞腿,當成暗器射向花橙。

  “二姐,那是我的雞腿耶。”完全聽不懂對話的花容,只在乎她的食物,雞腿沒了,她好想學大姐哭他個三天三夜。

  “用眼神制伏敵人你沒聽過啊?”花橙接下飛射過來的雞腿,咬了一口,“你看他現在有多錯愕。”

  荻原薰真的很錯愕,他居然看到兩個花漾?!但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是嗎?”花翎走近兩人,看著似乎搞清楚狀況,想要提問的荻原薰,“你怎麼對大姐的我們都知道了,這次單純是我們給你一點小教訓,你不會有意見吧?”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只有三人聽到。

  他懂了,雙胞胎!荻原薰點點頭,“漾,不知道是吧。”他們的意思是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他要計較,為難的也只是花漾,況且他有錯在先,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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