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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我是說真的。」

  「對我媽來說,孤男寡女住在一個屋簷下就是同居,要是讓她發現,我會馬上被押進結婚禮堂。」他一點也不想冒這個險。「你不用想太多,只管住下就是了。」

  娜特莉是為了他才會千里迢迢跑來臺灣,身為她的同學兼老闆,于公於私,他都應該要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她點點頭,「那你回去開車小心。」

  「嗯。」

  電梯門一開啟,一抹極度壓抑的低泣聲立即傳入他的耳朵裡。

  席荷月皺起眉頭,面色登時一沉。

  她該不會從他和娜特莉上樓之後就一直哭到現在吧?

  「嗚……」

  現在是怎樣?!她哭得這麼淒慘,活像是遭遇到了什麼慘無人道的虐待,到底是誰欺負她了?

  「嗚……嗚……」

  席荷月僵在電梯門口,眉頭越皺越緊。

  若是他沒有下來,她會獨自一人在這裡傷心哭泣多久?

  他不想聽的,但是她的哭泣卻一聲一聲地傳進他的耳朵裡,在他的心底鑿出一個大窟窿,痛處迅速地從胸口蔓延開來。

  他應該視若無睹、置若罔聞地從她身邊經過,然後上車走人。

  「嗚嗚……」

  偏偏,他的心、他的步伐就是讓她的眼淚給牽絆住了。

  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狠下心腸對她置之不理。

  瞪著那個低垂的黑色頭顱好半晌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惱怒,惡神惡氣地道:「你到底哭夠了沒有?」

  荷月?!華箏愕然地抬起頭,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

  他不是和娜特莉上樓了,怎麼會在這裡?

  「你到底想怎樣?」他惱火地問,但其實他更氣的是自己。

  「我、我……」她的氣息紊亂,無法完整地把話說出來。

  「你跑來這裡哭是要給誰看?」他已經不再是她的避風港,收藏她的喜怒哀樂也不是他的權利。

  「我、我沒有……」

  最好她沒有哭!那她剛剛在做什麼?唱山歌嗎?難聽死了!

  她究竟是遭受到什麼樣的委屈?為什麼不去找沈律臣而是來找他?!靈光一閃。「他劈腿?」

  華箏搖搖頭。荷月還是關心她的,那麼她是不是還有機會挽回他的心?

  「他對你動粗?」他連忙上上下下地審視她。

  她仍是搖頭。

  他急躁地道:「你一句話都不說,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他沒那麼厲害可以未卜先知或掐指算出她心裡的秘密。

  「你……你和娜特莉在交往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不想也沒有必要向她解釋他和娜特莉的關係。

  「你愛她嗎?」

  「不關你的事。」

  不關她的事?!華箏的臉色微微一白。她連問的資格也沒有了嗎?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在他的心裡早已無足輕重?他的心底再也沒有可以容納她的位置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給予她狠狠的一擊,徹底地擊碎了她僅存的最後一絲自製力,讓她崩潰地痛哭失聲,「對不起……我後悔了……我、我……」

  他狠狠地震鄂住。

  認識那麼多年,她一向是冷靜自製、優雅迷人的,他從沒見過她如此驚惶痛苦的模樣,即使是被李柏祥背叛,她在他的懷裡哭泣也不曾如此惶恐、驚懼,仿佛世界末日已經降臨。

  她在害怕什麼?

  「起來。」他終於棄械投降,不在抗拒心裡的不舍和憐惜,伸手將她拉起。

  幾乎是起身的那一瞬間,她撲進他的懷裡,死命地抱住他的腰,放佛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的浮木般緊緊抱住,不再放手。

  他萬般無奈地任由她抱住,「你這樣抱住我,別人看見會誤會的。」

  誰要誤會都有他們去,她不管也不怕了。

  「荷月,是我太怯懦了,才會還沒努力爭取就先放棄,我不是真心想要結束,我說喜歡律臣不是真的,呃,我是喜歡他……」華箏太過急切地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卻反倒說得很混亂。

  「你慢慢說,我會聽。」

  「我是喜歡律臣……」

  他輕歎,「我已經給過祝福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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