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楓 > 王樣花心男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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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過往的紀錄不太好,也不確定我能愛你多久,有可能是一個月、三個月或者半年……”他真的沒有辦法承諾她永遠。“這樣的我,你願意接受嗎?” 她毫不遲疑地撲向他。“我願意、我願意。” 他承接住柔軟嬌軀,心中感動莫名。 “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將來要是你喜歡上其他女人,不要讓我最後一個知道。” 席桐月聞言,動容。 即使他對她的心意視而不見那麼多年,即使他是個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即使他無法承諾她永遠,她仍舊毫不猶豫地接受他,而且不求回報。 這樣的一個女子,教他如何能不愛她! §第7章 雖然大哥滿心不悅,而且餘怒未消,但為了成全她等待多年的愛情和幸福,他也只能點頭答應放人。 所以,她才能跟著席桐月來到威尼斯。 即使是旅遊淡季,各個著名景點依然是人擠人,更遑論旺季了。 再者,因為電影節即將到來,更讓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大量湧入威尼斯。 威尼斯影展起源於兩年一次的歐洲藝術雙年展,而後在社會的鼓勵與支持下改為一年一度,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影展,並和坎城影展、柏林影展並稱歐洲三大影展。 大廣場所在的聖馬可島藏著威尼斯最深層的靈魂,千年歷史織成的金色斗篷,彷佛已載不動過於沉重的繁華和榮耀,一點一滴地向下沉淪。 白天,光線太亮,仍掩不住歷史留下的痕跡,兩岸瀕水矗立的豪宅、宮殿,外貌潮濕斑駁,樓面的地板,仍使盡最後一絲力道搏鬥潮水起落和因快艇而湧動起伏的水線,昔日貴婦富賈踏過的臺階早已在水線下長滿青苔。 席桐月牽著她的手,悠閒地在遊客稀少的巷弄裡穿梭,跨過一座又一座的拱橋,經常在一轉角就會有讓人驚豔的美景出現,在緩緩流動的河邊,微風徐徐,時間彷佛也靜止了。 走累了,他們就在小廣場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你不怕嗎?”他將飲料遞給殷伊藍。 她喝了一口。“怕什麼?” “迷路啊。”他挑了挑眉。 她輕笑。“不迷路怎麼算來過威尼斯呢?” “說得好。” 兩人一起吃著方才在小巷弄裡一家店買來的現做Pizza。 “很好吃呢!”殷伊藍吃得津津有味。 “看得出來。”嘴角都沾上醬料了。 看得出來?她困惑地抬眼。“什麼意思?” “沾到醬料了。”席桐月噙著笑,以指拭去她嘴角的醬料,而後吮了下手指,如此親昵的動作,他做來卻非常自然熟練,完全沒有一絲造作。 這、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呃……謝謝。”她的臉頰驀地熱了起來。 殷伊藍,你幹麼臉紅啊?學長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以往他們就像家人似地一起生活了八年多,他替她解決吃到一半的食物,例如蔥油餅、麵線……等等,都是常有的事,她怎麼就沒臉紅過? 因為學長以前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即使是做這樣的動作,也不會讓她有太多的遐思,但現在他們的關係不同了,所以……她的期待、她的想望變多了。 她,在期待學長吻她嗎? “伊藍。” “什麼?”她嚇了一跳,瞪大眼。 他好奇地打量她。“你在發什麼呆啊?” 心臟卜通蔔通地狂跳。“沒、沒事……吃Pizza。”她趕緊收回目光,低下頭猛啃手裡的Pizza。 “我還是覺得你煮的菜比較好吃。”吃過世界各地的美食之後,他還是最喜歡伊藍親手煮的菜……說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想抱怨一下。“你真的確定海芋會煮菜嗎?” “她跟我說她會的啊。” “她說她會,你就相信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會不會太好騙啦?“那如果我說我還是處男,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了。”這八年多來,她幫他買過的保險套沒有三、四百個,少說也有一百多個,要說他還是處男,鬼才相信! 不然,那些保險套都到哪兒去了?他都吹成氣球和歷任女朋友玩遊戲了不成? 呿! 胸口忽然漫上一絲淡淡的酸澀,雖然知道吃這種過去的老醋沒道理,但她心裡還是頗不是滋味。 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伊藍,你……”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那些都是學長向她告白之前的事,她沒有必要耿耿於懷。殷伊藍避重就輕地道:“我怎麼知道海芋會騙我!”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未來。 席桐月松了口氣,誇張地道:“我能平安無事活到現在,是我福大命大,命不該絕,好不!” 她聽了笑道:“太誇張了啦。”海芋的廚藝有沒有那麼差啊? 看見她的笑,他心裡繃緊的弦才放鬆下來。“我可沒有冤枉她,改天也讓你嘗嘗她煮的菜好了。” 他交往過那麼多個女朋友,情史豐富足以寫成一本書,他對待女友一向溫柔體貼、呵護疼寵,卻從不曾如此在意過誰的心情,這是生平頭一遭,他關心在乎伊藍的情緒,擔心害怕她會因此而退縮,收回她的愛。 或許,他比自己所知道的還要喜歡她。 或許,從很久以前伊藍就已經在他心底,只是他沒有察覺而已。 “不用這麼麻煩,我相信就是了。”她不會覺得和自己的胃過不去。 從小廣場旁的巷弄望出去,正好可以窺見大運河上繁忙交錯的公共渡輪、私人快艇、水上計程車、平板貨船、貢多拉,壅壅塞塞。 微涼的風徐徐吹來,沒有炙人的豔陽,沒有吵鬧喧嘩的人潮,寧靜而悠閒的午後,讓人舒服得昏昏欲睡,不遠處有兩三個當地人竟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直接睡在地上。 休息過後,席桐月帶著她坐上最能代表威尼斯的貢多拉,在運河上輕輕搖曳地欣賞水都之美。 在威尼斯,船夫的工作是世襲的,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一代地傳下去。 造型獨特的貢多拉,在船夫的掌控下,優遊自在地行駛於曲折迂回的水道中,映在運河上的波光水影,經常都是讓人驚豔、難以忘懷的美景。 “很難想像這樣美麗的景色,會在2036年之後消逝,再也看不見了……”殷伊藍忍不住為威尼斯的未來感到哀傷憂慮,卻又無能為力。 船夫忽然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大串。 席桐月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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