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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麼?”柴耘頓時覺得全身都不舒服起來,說話的口氣也不怎麼好。

  “我在想我們接吻的第一次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他笑得更可惡了。

  柴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欠揍嗎?”他心中的鬱卒無以復加,因為幽冥猜中了,那真是他一生的恥辱。

  他聳了聳肩,“好吧!不說就不說。”不過,看情形他也知道自己猜中事實了。

  柴耘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梗在胸口的怒氣,打開小提琴的琴盒,自裡頭取出一份文件交到幽冥的手中,“這是極要我拿來給你的。”

  “什麼東西?”他沒有翻閱的打算。

  “冒牌鬼火一年來的行蹤。”柴耘仍舊板著臉,雖然怒火已經稍退,心中仍是不快。若非他是應邀來此擔任評審,也就不必替極送資料來給冥,更不需受這些氣了,下次要囑咐經紀人替他拒絕瑞典方面的一切邀約。

  幽冥興趣缺缺地說:“我不想知道。”

  “那是極的心意。”

  “那……好吧!”他以極快的速度從頭至尾翻了一遍,“好啦!看完了。”

  見柴耘沒有任何表示,幽冥就順手將那份文件扔了出去,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形射向垃圾桶,在落入垃圾桶之前,它竟莫名地起火燃燒起來,而後成了一堆灰燼。

  對此,柴耘早已習以為常子,那已經是他慣玩的小把戲之一而已,“你從沒提起過她。”

  “提起她做什麼,”他反問。打從他出道之後就不曾再和她有過聯繫,是不想也沒有必要。

  “她是你的師妹,你們自小一同長大,難道一點情誼也沒有?”他訝異地說。

  “是沒有。”幽冥乾脆之極的回答,心想,他有把握再過不久,她就會主動來見他了,而那些假他之名做出的爆炸案便是她的“打招呼方式。”

  柴耘搖了搖頭。有時候自己還真懷疑在冥皮膚底下流竄的血液是冰冷、沒有溫度的,但是他對待他們這些夥伴的態度卻又有了極大的差異,幾乎教人分不清哪一種個性才是真正的他,冥真是典型的雙重人格。

  “她總不會無緣無故地做這些事吧?”見幽冥漸行漸遠,他也只好跟上去,而他相信那其中必定有原因。

  幽冥淡淡地道:“她曾經喜歡過我。”

  而他老兄肯定是沒給人家好臉色看,外加羞辱了一頓。柴耘不必問也猜得到,所以,今天才會橫生這些枝節。

  事實上,自他和冥認識以來,冥那毫不留情的言辭不知已經刺傷過多少女人的芳心,偏偏還是有更多的女人抵擋不了冥那邪魅的吸引力,也許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

  “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即使他說得再多,恐怕也改變不了冥這惡劣的特質。

  “那就不必說了。”幽冥樂得輕鬆,話鋒倏地一轉,“一年一度的德爾斯布小提琴大賽通常會吸引各地的小提琴手前來參賽,競爭相當的激烈,而你恐怕會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評審。”他知道柴耘才年方二十三歲。

  “你接到宴會的邀請卡了嗎?”柴耘跟在幽冥身後走進馬廄。

  “接到了。”幽冥牽出一匹通體黑黑的駿馬,動作俐落地翻身上了馬背,“挑一匹吧?”

  上流社會的貴婦人梅琳·卡爾森夫人在每一季都會舉辦一次宴會來宴請上流階層的紳士名嬡,所以不論政商各界的人士都以接獲她的邀請卡為榮,覺得是一種身分的表彰,而他也已經不記得接過多少回的邀請卡了,但從不當成一回事。

  柴耘挑了匹棕色的馬和他並轡而行,“如果我要你和我一同出席呢?”他乾脆直截了當地問。

  幽冥懶洋洋地挑了挑眉,“怎麼,怕被一群饑渴的女人給生吞活剝嗎?”

  這可不是誇飾法,他說的可全都是極可能會發生的事,尤其像耘這種生性認真、嚴肅,外表斯文俊秀的男人更是搶手貨,搞不好……耘還是個處男!

  幽冥愈想愈覺得有可能,不自覺地頻頻點頭。依照耘的個性,他肯定不會隨便和女人上床,而且他的初吻和次吻的對象還是自己,所以,結論就是耘應該百分之百還是處男。

  既然如此……好吧!他就犧牲一次當耘的“護草使者”好了。於是他答道:“不過,你得速戰速決才行。”他當然知道耘是有任務在身,不然,哪會窮極無聊到去參加這種飲酒作樂,沒啥意義的宴會。

  “謝了,”雖然冥的眼神有些古怪,不過,還是挺夠意思地答應一同去參加宴會了。柴耘心想。

  幽冥突地策馬狂奔而去,留下一句,“耘,既然你把初吻給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聞言,柴耘的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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