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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那一抹身影聞聲折了回來,有點玩世不恭地上下打量慕容舟,而後眉一揚,“你是慕容舟。”她本人比照片還要漂亮得多,雖然眼睛下方已經出現淡淡的黑眼圈,樣子也憔悴了不少,不過,那絲毫無損她的美麗。

  近看之下,她便已察覺他不是遙,雖然神情、模樣有些相似,“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最初的刹那間,她幾乎以為遙沒有死。

  “沒關係,我們是有些相像,我是遙的弟弟吉見幸。”他露出笑容,“你是來找無過的?”

  “你……你見過他?”她激動的抓住吉見幸的手臂,仰著頭詢問。

  “你沒見到他?”這的確是母親會做的事,吉見幸思忖了一下。

  她點頭,淚盈於睫,“他好不好?”

  “很好,只是常念著你。”無過經常問他,媽咪什麼時候才會來?

  “能夠看看他嗎?”她閃爍著淚光的瞳眸盈滿無言的懇求和期盼。

  他沉吟了一會兒,“好吧!跟我來!”

  “謝謝!”她滿懷感激。

  別離吭也不吭,默默地打量吉見幸,試著揣測他的心意。

  沿著白石小徑又走了好一陣子,來到另一棟獨立的屋宅,門口的左上角掛著一方以隸書寫著——“朧之月”的匾額。

  吉見幸領著他們穿過客廳、起居室,來到一個房間前,“這個時候無過大概還在睡覺吧!你可以進去看看他。不過,恐怕無法讓你帶他走。”

  “能夠讓我見他,我已經很感激了。”她說的是肺腑之言。在見識過吉見綾子的冷漠無情和嚴厲之後,她更能感受到吉見幸的仁慈友善。

  “進去吧!”吉見幸雙手抱胸,斜倚著雕工精美的柱子,出聲攔下亦要跟進的別離,“人家母子重逢,閣下似乎沒有必要湊熱鬧吧!”

  別離聳聳肩,腳跟一轉,索性倚著另一根柱子和吉見幸相對。他向慕容舟示好是否另有企圖?這一點值得研究。

  兩人無言地對峙了好一會兒,吉見幸才又開口,“你們是什麼關係?”

  “這好像也和你扯不上關係嘛!”他立刻還以顏色,絲毫不馬虎。

  “她是我大哥未過門的妻子。”言下之意是他有資格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沒錯,未過門的妻子。”那有什麼意義嗎?別離揚起嘴角,笑了。“記住,是未過門,而你大哥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他憑什麼干涉她的交友狀況?這一對母子還真是豈有此理。

  “為了和無過在一起,她就不能再有親密的男友。”否則,她更進不了吉見的家門。

  笑話!天大的笑話。真受不了這種謬論,別離懶得再辯解,索性隨他說去。他真以為吉見社就是沒有人敢違逆的法則嗎?可笑之極!反正,日後的事實會證明一切。

  接下來他們便不曾再有任何交談,直到慕容舟自旁裡悄悄地退了出來。

  “為什麼不叫醒他?”吉見幸問道。好些天沒見面子,難道她不想和無過說說話。

  她的臉上有不舍的神色,“我不能給你添麻煩,要是叫醒無過,我要離開的時候,他一定會哭鬧不休。”所以,她只在一旁靜靜地看他。

  “你想得真是周到。”吉見幸覺得她心地很善良。

  別離挑起了一道濃眉。

  她再次道謝,“謝謝你讓我來看無過。”

  “不用客氣。”

  別離又挑起另一道濃眉,覺得她根本就不需要跟他道謝,吉見家是這次事件的主凶!

  “打擾你了,我們……”話還沒說完,慕容舟便被別離拉著走。

  “我們要走了,不必送。”撂下話,他就拉著慕容舟依循原路走出吉見的宅邸,坐上車子。

  吉見幸也跟了出來,將隨身的行動電話交到慕容舟手上。

  “這……”她不懂他為什麼要把行動電話給她?

  “若無過有什麼事,我也好跟你聯絡。”他輕描淡寫地道,對慕容舟而言卻有極大的說服力。

  她想想也有道理,遂收下那一支行動電話。

  毫無預警的,別離將油門疾踩到底,車子像火箭似地疾射而出。

  慕容舟撞上椅背。“從剛才你就在生氣,為什麼?”她轉向別離,想問個清楚。“我做錯什麼了嗎?”

  “敵友不分。”他指出。

  “那是吉見社長所為,和他無關,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我很感激他讓我見到無過。”吉見幸應該不是壞人,她相信他。

  別離冷哼一聲,“他是吉見家的人,你能證明他和綁架無過的事無關嗎?別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的心給收買了。”讓那個吉見小於撿了便宜。若非大少替她查出擄走無過的人是吉見社;她恐怕窮其一生也不會知道。他替火卻不值。

  “我只是……”

  “或者你認為他才是能讓你和無過在一起的人?”他問得尖銳。

  她有點被他反覆無常的性情給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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