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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回到家時,農夫已經等在她的閣樓下了。

  瞧見他的身影時,她的心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心還是在痛,但是她的心意已決,不會輕易更改了。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大哭了一場。這一個事實是在農夫的心口上狠狠地捧了一拳,讓他喘不過氣來。

  她若無其事地下了車,一如往常地詢問他,彷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要上來坐一坐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出乎意料的平靜,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嗯。」他跟在她身後上了閣樓。

  不若以往女友的大吵大鬧,她平靜得讓他心慌。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倒了杯茶給他,也不贅言地導入正題,「三個月的時間到了,我們……我們分手吧。」眼前又開始凝聚霧氣。

  分手?他愣住了,沒有聽錯吧?「什麼三個月到了?」

  她硬是將淚意給逼了回去,「我知道你和每一任女友交往的時間通常不會超過三個月,現在時間到了,我們也該分手了。」

  三個月……啊!對,自從和攸然交往以來,他壓根兒就忘了三個月的期限之說,也打破了他對女人的耐性只能維持三個月的慣例,「是因為你剛剛看見的那一幕讓你有這樣的想法嗎?」

  那一幕……淚水就快要滑落了,她趕緊起身去替自己倒了杯茶,就是不想讓他瞧見她的眼淚。「不完全是,還有其它的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他也想知道。

  從來沒有女朋友主動跟他提出分手,左攸然是惟一的一個。是錯覺嗎?他彷佛瞧見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偷偷擦去眼淚,她喝了一口茶緩了緩情緒,才又恢復平靜地轉身面對他,「我想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該和平理性地協議分手。」

  「如果剛才那一幕是主因,我可以解釋。」他來不及深思,只是順應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解釋?他從不需要跟女人解釋他的花心,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而現在他卻想要跟她解釋辦公室裡的那一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是怎麼了?

  解釋?她倏地笑了,笑容裡盡是滿滿的苦澀,「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總不會說你們剛剛是在測試椅子的彈性吧!」如果她原本還有一些些不舍,也被剛剛那一幕之殆盡了。「而且,你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什麼。」

  「我看得出來你在生氣、你明明很在意,為什麼不聽聽我的解釋?」他很篤定。

  除非她不他。

  聽了解釋又如何?他的花心是事實、他的背叛也是事實,她不需要再聽其它的謊言,「我沒有,我從來不高估自己的份量。」

  「你有權利對我生氣,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他背叛了她。

  曾幾何時,他敢願意給女人這個權利了?

  女朋友對他而言只是暖床工具吧!左攸然悲哀地想。「我想,我們離題了,此刻談的是分手的事。」她提醒他。

  愛是充滿在聚散離合之間,能相識即是緣份,縱使無法相守,也要好聚好散。

  他不想放開她,「如果我道歉呢?」

  「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她的心有些微軟化了,差點又要往泥沼裡跳,趕忙提醒自己子提醒他「她是最近剛出道的歌星吧。」心底被撕裂開來的傷口泊泊地淌出血來。

  他……他們認識多久了?關係又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那般熟稔?一再告誡自己別管那不相干的事情,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即使事實像是鋒利的刀刃在她的心上劃出一道道的傷口。

  農夫不敢相信,她竟然那般決絕!

  該死的!他已經低頭了啊!「沒有轉圈的餘地?」

  她困難萬分地搖搖頭,「你不是我要的男人。」她多想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但是不行,那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終至萬劫不復。

  「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他質問。

  「溫柔、體貼、還有……專情。」她的要求並不多,她不需要多金、身份顯赫卻花心的情人。

  農夫或許是個完美的情人,卻獨獨欠缺了最重要的一項——專情。

  「我……」他啞口無言。

  她要什麼都可以,但是專情……他是點把握也沒有啊。

  她明瞭地笑笑,眼神裡有淡淡的哀傷,「你我都知道,你唯一給不起的就是專情,而那卻是我最重視的。」

  「我如果不答應呢?」他冷冷地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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