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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躺在床上吊著點滴的韓役展臉色蒼白,呼吸倒是十分平穩。火卻的視線停停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好一會兒,才仁慈地決定,“好了,役展的傷沒什麼大礙,只需好好休養即可,我們一大群人在這兒會打擾到他的休養,改天再來吧!”

  而且,役展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個想見到的人必定是夕,這一點無庸置疑。

  “好吧!”火疆同意。

  “可是……”連尹淚有些猶豫,她想留下來陪夕。

  “役展醒來的時候不會想看到咱們這一大群的人杵在這裡,有夕就夠了。”火卻將病房內清場。

  看在役展受了傷的份上,就讓他有多一點和夕獨處的時間好了。

  火卻將門帶上離去,頓時,病房內只剩下火夕和躺在病床上的韓役展。

  望著韓役展手臂上已包紮妥當的傷處和身上的血跡,火夕的眼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看到他身上的傷、她的心就彷佛針紮般的難受。

  醫生說他失血過多,幸好及時送醫,若是當時沒有人發現,那他豈不是……火夕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不敢去想像要是萬一她失去了他,不、不會的。她無法想像失去他的後果。

  她的感情或許淡如水,她或許不輕易將愛說出口。但是,她對役展的愛是真真實實的,即使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即使其它人都以為他愛她多一些,即使她一貫淡然,她仍舊是愛他的,以她自己的方式。

  “唔!”一聲微弱的呻吟傳出。

  火夕的思潮被打斷。“役展。”

  病床上的韓役展並未轉醒。

  她又輕喚了一聲,“役展。”

  他仍是沒有反應。

  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火夕輕輕地握住韓役展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開幾乎涵蓋手腕到手肘的傷,她想要藉由他手掌心的溫度來安定自己的心。

  即使明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她仍然不放心,差一點永遠失去他的恐懼成了她心中的陰影。

  她從不曾如此害怕,也不曾感到如此無力。如此無助過,一直以來,役展對她毫不保留的愛是她的支柱,是她所憑恃的一切。

  “唔!”又是一聲呻吟。

  火夕抬眼看向韓役展的臉,發現他的眉宇輕輕蹙了起來,肯定是傷口在疼。

  白色的紗布滲透出血的顏色慢慢地擴散。

  那些刀傷雖然是在他身上,她的心彷佛也被劃出好幾道傷口,椎心的痛楚徐緩地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他肉體上的疼痛她感同身受。

  究竟是什麼人和他有仇?

  役展甚少來臺灣,應該不至於會和人結下樑子,難道真如目擊者所言,是兇殘的飆車族所為?

  或者,其中還另有隱情?

  不論是前者,後者,都同樣的不可饒恕。火夕的眼神陡地淩厲了起來,駭人的殺機悄悄蔓延。

  她不原諒傷害役展的人。

  輕輕地放下韓役展的手,她抬起手腕,迅速地在精密的通訊表上按了幾個鍵,等著。

  而後,薄薄的液晶體屏幕升了起來,裡頭出現了一張和她分毫不差的臉——

  “夕,役展醒了嗎?”他額上有一簇霸道狂猖的火焰紋印,是火卻。

  “還沒,”她看了病床上的韓役展一眼,而後冷聲道:“儘快逮到那四名歹徒。”

  “嗯哼!沒問題。”難得看到一貫溫柔、淡然、淺笑的夕表現出她的怒氣,這一回役展的受傷,恐怕是真的把她給激怒了。

  那四名歹徒只能祈禱了。

  惹火了不輕易發怒的夕,他們百分之一百二十得下地獄去報到了。

  “就這樣,我等你的消息。”她會讓他們後悔傷了役展,後悔得罪“四季盟約組織”,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嗯!”火卻允諾。

  中斷訊息後,火夕的眼神轉柔,又輕輕握住韓役展的手,心痛再度攫獲了她,令她的心糾結在一塊。

  “唔——”韓役展的眼皮一陣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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