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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許久許久之後,另一抹幽靈似的人影才幽幽地開了口,一陣咯咯的冷笑自他的喉嚨逸出,猶如地獄來的聲音更是將詭譎的氣氛推到最高點。“付錢的是大爺,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那麼就趕快把人給我解決掉。”男中音說話的語調一點也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我會。”

  “不要光說不練。”男中音毫不情,“我要具體的結果呈現在眼前。”

  陰森的嗓音猶如一道寒風劃過,“這件事我既已接下就一定會完成,不過,我不愛有人插手。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

  “那是迫不得已的。”先前高漲的氣焰被陰森的嗓音拂滅許多,和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說話還是得小心些。

  “你可以走了。”

  夜,又回歸寧靜。

  奧斯陸的夏季非常溫暖,冬季卻很冷,而且還下雪。因此,夏季時,人們喜歡在下班後從事戶外活動,包括游泳、采漿果、散步、慢跑或騎自行車;冬季時,則喜歡滑雪、溜冰,挪威人很珍惜其活動空間,喜愛與大自然接觸。

  屋外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正好和屋內的火爆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

  韓役展結結實實地挨了火夕一拳,而且那一拲不偏不倚地擊在身上仍未痊癒的傷口上。

  他齜牙咧嘴地道:“你下手還真的一點都不留情,好歹也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輕一點嘛!”不過,他又再一坎成功地偷了一記香。

  “真正的病人不會有體力做這種事。”火夕的模樣看起來依然氣定神閑,即使才剛出手打了人。

  從在醫院第一次被他強吻之後,一佪多月來,只要她一個不注意便又被奪去一吻,即使她會毫不客氣的賞他一拳,他依舊樂此不疲。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韓役展給她的感覺和當初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當初在舞會上,她和他是初次相見,彼此認識不深。

  他倚牆而立,“難不成以後我每吻你一坎使得挨你一拳嗎?”哇!前途多難,如果再不設法改善情形的話,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打死的。

  雖然極度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為他不想承認而抹煞掉──火夕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能力恐怕還略勝他一薵,真是諷刺的事實。

  以後?還有以後?火夕神色變幻莫測地斜睇著他,“我可不想失手打死你,畢竟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不可否認的,前者比較容易完成。

  韓役展撫著痛處再度趨近她,“那就稍微控制一下吧!免得做出有摜“冬火保全集團”名譽的事,那就後悔莫及了。”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煞有其事般。

  差點被他唬過去!火夕不疾不徐地伸出手在兩人之間隔出一段安全距離,“只要你別蓄意挑釁,我就不會K人。”也不想想誰才是始作俑者。

  用挑釁來形容他吻她的舉動實在是不怎麼恰當,韓役展不認同地忖度,而後低下頭注挸著撫在自己胸膛上那一隻漂亮秀氣的手,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沒有。”

  睜眼說瞎話!她挑挑眉,不予置評。其實她並不討厭他的吻,只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地是頭一遭和男人如此親密,至今,對於韓役展能夠一眼辨識出自巳的性別,她仍感到不解。

  一個月餘的時間,其本記憶已大致重建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本身的知識和技能並未遺忘,此刻的韓役展與往昔無異,即使過去在他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

  他的人生從在醫院睜開眼睛瞧見火夕的那一刻開始,他只相信她。“真的有人要殺我嗎?”韓役展的心中始終對這一點存有疑惑。不過,現在那是他誘使火夕開口的好理由。“為什麼這一個多眉來毫無動靜?”

  火夕的黑眸中閃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光芒,“他在等待適當的時機。”

  “他?”韓役展不確定地問,“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她有太多事是他所不知道的。他想多瞭解她一些。

  火夕笑而不語。

  “難道連我也不能透露?”他不平。有生命危險的人是他耶!他有權知道是誰要殺他,免得不小心一命嗚呼下地獄時,閻王一問三不知。

  火夕不為所動,“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幕後的指使者。“那是不負責任的作法。”況且,真相太早公開就會少了很多樂趣。

  “沒有道理把身為當事人的我排除在外,我要知道事實。”他拒絕敷衍了事。

  火夕沒有再拒絕,僅僅不著痕跡地避重就輕,“世界排名第七的職業殺手“蜘蛛”目前在挪威境內,我想他就是動手殺你的人了。”

  “誰雇用他的?”他並不胡塗,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得等“蜘蛛”現身來說明瞭。”她並沒有說謊,的確是要“蜘蛛”才能指認出主謀者是何人,不然,就只有逼主謀者主動現身。

  “掌握他的行蹤了嗎?”韓役展正色道,“就由我來做誘餌吧:”

  “也行。”她有把握不論在何種危險的情形下,自己都可以讓他毫髮無傷。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火夕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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