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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這……這……神差緊張地盯著鬼使,身體瞬間僵化成一具石雕像,雖然她沒有談戀愛的經驗,不過電視劇她倒是看了不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也略知一二,她只能緊閉上雙眼,雙手緊握,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鬼使看著雙眼緊閉,噘起唇瓣的神差,隱約感覺到懷中的她還發著抖,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又不會吃掉你,你不用那麼緊張。」

  她緊閉的眼還是不敢睜開,她連想像他吻她時的臉孔都不敢,更別說是睜開眼直視他近在眼前的漂亮臉龐。「要親就快一點,不要囉唆啦。」再這樣下去,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聽到她的催促,鬼使終於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笑到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了,「我才不要親木乃伊呢!」她的小腦袋瓜裡擔心的事可真多啊。

  「木乃伊?」神差張開一隻眼睛,不明所以地瞄向他笑意亂竄的俊臉。「哪來的木乃伊?」

  他稍稍止住笑意,伸出修長的食指點著她的鼻子,「你的身體比木乃伊還要僵硬,親你不就跟親木乃伊一樣?我才不要。」

  被鬼使這麼一提醒,她這才發覺到自己可笑的動作,「我……我是緊張嘛,誰叫你要靠我靠得這麼近,我——」

  鬼使趁她鬆懈之際迅速地在她唇上輕輕一啄,「這樣好多了。」

  「鬼使!你——」神差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紅潮迅速地攀升到耳根子,此刻恐怕連頭頂都要冒起煙來了。

  緊張的時刻病房門卻毫無預警地應聲而開,神差聞聲像觸電般跳了起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想到她的身手這麼敏捷。鬼使饒富興味地看著不知所措的神差,唇邊依然不為所動地掛著淡淡的微笑。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白翼提著風箏熬燉的補品一臉歉然地走進兩人的視線內,「東西放下我就走,你們繼續。」

  「白……白翼,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神差極力想澄清,卻讓鬼使打斷了她的辯解。

  「沒想到你這麼識相,謝了。」鬼使的話不啻是讓她跳人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用解釋那麼多,這又沒有什麼好害羞的。」白翼把熱騰騰的補品放到病床旁的小桌子上,司空見慣的口氣一點也不訝異。這兩天大家都感覺到神差與鬼使之間微妙的化學變化,他們也都樂見其成,所以才會儘量讓他們有獨處的時間以免打擾到他們。偏偏神差這傢伙還是執拗得緊,老是不肯坦然地面對一切。

  「鬼使——」神差又急又氣。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白翼暖昧地挑挑眉梢。

  「白翼,你——」神差出聲喚住他的腳步。

  「做什麼?」白翼停下來回過頭問道。

  「你……回去可別胡說。」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公開她跟鬼使的事。

  「有什麼事可以讓我『胡說』的嗎?」白翼嘴邊的淺笑顯得高深莫測。

  「沒……沒事,你回去小心點。」神差連忙改口,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待白翼走後,鬼使立刻爆出遏止不住的大笑。

  「你還敢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白翼回去跟玉皇胡說八道的話,我再找你算賬。」神差惡狠狠地瞪視著狂笑不止的鬼使,他若是沒有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她,她也不會在白翼面前表現得那麼手足無措了。

  偷襲?一想起方才那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她的臉又開始漲紅。

  「你在想剛才的事對不對?」看她的堿紅成這樣,不用猜也知道她正在想什麼。

  「我才沒有,還有——」

  她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她會不避諱地坦承的話,那她就不是他所認識的神差了。「還有什麼?」他的雙眸,他的嘴角,他的舉手投足,樣樣都佈滿了笑意肆虐的痕跡,這一生中,他沒有比此刻更快樂的時候了。

  「以後不可以這樣子了。」她的警告在此時聽來都像幸福的呢喃。

  鬼使笑著搖頭,「對不起,我辦不到,要我別親近你就跟要我別愛你是一樣困難,你不要為難我。」

  「你還想耍賴?」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宣告卻像一股暖流掠過她的心頭,讓她覺得暖烘烘的。

  「就當我是好了。」

  護士小姐推著裝滿瓶瓶罐罐的手推車進來,「不好意思,換藥時間到了,你臉上的傷也要拆線了。」

  「嗯。」鬼使坐了起來,以便她替他換藥,「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雖然有神差的陪伴是件好事,但整天躺在床上真的不好受。

  「等你的檢查報告出來沒問題的話,你就可以出院了。」走到他面前坐定,護士小姐夾起沾了藥水的棉花球替他上藥。

  「他臉上的傷會留下疤痕嗎?」神差在一旁探頭探腦地想看清楚鬼使傷口復原的情形,忍不住憂心地問。

  「這些擦傷是不會造成永久的疤痕,至於要放線的這個傷口……我就不確定了,要看縫合的技術而定。」護士小姐抬手輕輕地拆下鬼使臉上的紗布。

  她絕對相信鬼斧的能力,不過,有一件事是她很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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