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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八章

  鬼斧身著一襲白袍在各個產房內巡視,每天的這個時刻是他們主治醫生探視產婦的時間,他也不例外地前往他所接生的產婦房內探視復原情況。

  「如果傷口比較不痛就早點下床走動,這樣會恢復得快一點。」輕聲掩上房門,鬼斧雙手插進白袍外套的口袋內,轉身往三樓的特等病房走去。

  叩叩!

  鬼斧伸手敲著房門,等了半晌仍是沒有響應之後,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折成方形的棉被整齊地放在病床上,空蕩蕩的病房裡沒見著鬼使的蹤跡。

  「鬼使這傢伙……真的回西班牙了?」要走也不說一聲,真是無情。

  不過,這樣也好,他跟神差的事情總是要做個解決,只希望聽見的是好消息。

  神差坐在床沿,目光一一掠過房內整齊的擺設,「神工,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好嗎?」這是從神工失事以來她首次走進神工的房間內,她一直害怕去面對沒有神工的空寂房間。

  雖然她還是不願承認神工離開的事實,不過,她也清楚她自欺欺人的行為是改變不了現況的。

  「你跟鬼使都對我那麼好,我卻害你坐上失事的飛機,也讓鬼使傷心難過地離開西班牙,我真的不想要事情變成這樣。你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好不好?」神差對著空氣吐露她壓抑在心中的所有感情。

  響應她的當然只有靜默。

  她的眸底有淚水在轉動,心中的滋味更是五味雜陳,她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因此傷害到鬼使,此刻不管她做什麼都是不對的,她的心好亂啊。

  「我不要這樣的結果……」她掩著臉難過地啜泣。

  「那就忘了一切,重新來過。」鬼使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個聲音……「鬼使?」神差仰起臉來,帶著淚痕的臉龐滿是不敢置信。「你真的回來了?」

  鬼使點點頭,他不喜歡看到她哭泣的臉,那會讓他心疼不已,「我答應你會回來的,我沒有食言吧。」

  「對不起。」神差起身上前一把擁住他,「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鬼使被她的舉動駭了一跳,沒來得及避開。「我……沒在生你的氣,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不是回來了。」他像尊化石般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

  「那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地一個人去新加坡?」她抱著他的雙手仍是不肯鬆開。

  「我……」他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向你道歉,你別再這樣嚇我了。」神差頻頻地向他表示歉意。

  「你真的這麼在乎我嗎?」鬼使脫口而出。

  「什麼?」她沒聽清楚他的話。

  「沒事、沒事。」他甩甩頭,退了一步不著痕跡地掙開她的擁抱。

  他在說什麼啊?打從他決定回西班牙時,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就已經不在他身上了,一個沒有心的他還在奢望什麼?

  「你的臉怎麼了?」她注意到他頰上覆著紗布的傷。

  「不礙事。」鬼使故作輕鬆地揮揮手,不想讓她為他擔心。況且,傷口有鬼斧替他處理過了,更不可能會有問題。

  「你跟別人打架了?」她猜測著各種可能性。

  「別問那麼多了,玉皇跟其他人呢?我進門之後都沒看到半個人,他們去哪裡了?」他迅速地轉移話題。

  「總部今天開會,玉皇應該待會兒就會回來。」神差的視線停留在鬼使臉上,腦中的思緒也不停在運轉。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是她認為的夥伴嗎?還是另有其他更重要的身份?

  鬼使也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別開臉回避她的注視。「既然是開會,為什麼你沒過去?」基本上總部開高層會議是不能缺席的,他不在國內缺席是可以理解的。不過,為什麼神差沒有出席?

  「以我現在的情況,就算我出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我就向玉皇請假了。」神差抿抿唇,鬼使的閃躲雖然極為技巧,可他的舉動仍舊刺傷了她。

  他對待她的方式好像不再像從前一樣,而是像剛認識不久的朋友一般生疏,她不要他用這種方式對她。

  「你怎麼了?白翼不是已經跟你一起回來了嗎,你還有什麼事好操心的?」縱然打算把對她的感情深埋心中,卻還是無法控制地流露出真心的關懷。

  她定定地凝視著他,要說的原因已經清清楚楚地寫在她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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