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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神出的心猛地一震,他真要放任她就此離開,走出他的生命嗎?

  "我會仔細想想的。"神工的關切讓他驚詫,他一向不愛插手過問別人的私事,即使是朝夕相處的夥伴。

  才坐進沙發裡,他旋即又躁悶地起身,時間在他的躑躅中慢慢流逝。

  他喜歡風琤是不爭的事實,他也不想否認,只是她對他……是否也有相同的情感?

  他不確定。

  "玉皇,我查出杜保雲事件的幕後主使者了。"鬼使得意的聲音自耳機內傳出。"要怎麼處置他?"

  他的腦中一片混亂,此刻根本無暇思考其他的事,"你處置就行了,別讓他再找風琤的麻煩。"

  "成!"再過幾天就是那個人的六十大壽,他會精心策劃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驚喜。

  "還有事?"他注意到鬼使尚未中斷通訊。

  "你在家?"鬼使不確定地問。

  神出沒有回答。

  "神工沒告訴你嗎?風琤搭今晚九點的飛機前往瑞士。"他是故意提起的,真沒想到玉皇聽到這個消息還能沉得住氣!

  "這我知道。"有股無以名狀的難受悄悄蔓延。

  "你要讓她走?"就玉皇關心她的程度而言,不該是如此的結果。

  神工喜歡風琤的誤會既已解開,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莫非要我強行將她留下?"神出的心底有個聲音在附和。

  "沒有開口留人,又怎麼知道她不想留下來!"鬼使的聲音裡有一絲吊詭,"那一天你受傷,她哭得浙瀝嘩啦是為誰?"不像他,就算死在路旁都沒人關心……除了神差。

  她的淚讓他心疼。

  "等她上飛機就來不及了。"他提醒,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反反復複掙扎了許久,他終於下定決心,"謝謝你,鬼使。"

  耳機裡久久沒有鬼使的回應,只隱隱約約傳來一絲驚歎。

  探手又按了襯衫上的第一顆鈕扣,他生硬地開口,"風琤,你可以聽見我的聲者嗎?"耳機裡遲遲沒有傳來半點聲響,等了好半晌,他才猛然記起那天忘了替她戴上項鍊,那個墜子就是麥克風。

  他為什麼不早點弄清楚這一切?

  沒時間了,他只能賭這一回。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回答,無妨,你就靜靜地聽我說吧。"神出向來清冷的語調有了細微的浮動。

  深吸了一口氣,他繼續未完的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是當我發覺的時候……你已經在我的心中占去一個頗重的位置了,你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腦海裡,你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每一根神經,重視你的安危勝過一切……我想,這應該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吧。"

  "那天,我說你和神工在一起會很幸福根本就是違心之論,我以為你們彼此喜歡,所以才會那麼說,其實……我真正想做的是自私地將你獨佔,不許任何人覬覦……"

  "有時候我很羡慕神差那種坦然的個性,他可以毫不遲疑地表露出他的感覺,也許我該向他學習這一點。"如釋重負的微笑在他的唇邊漾開來。

  "說了這麼多,目的只有一個——請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他停頓了會,"還記得你曾說過希望我們換個好一點的方式再見面嗎?我會在那裡等你的決定。"

  關上通訊器隔絕所有的打擾,他抬眼瞧向牆上的鐘——

  六點正。

  "好感動啊!差一點我就要答應嫁給玉皇了。"

  "哦——我要去跟玉皇說你偷聽他講話,鬼使,這下子你完蛋了。"神差不知死活地幸災樂禍。

  "你不也聽見一切了?"神工啼笑皆非地指出。

  "沒想到大哥也會有這麼感性的時俟!"鬼沒帶笑的嗓音插入。

  "唉!又一個漂亮妹妹死會了,可惜啊!"鬼魅一本正經地長歎。

  鬼斧故意吐他的槽,"上回冥王娶狂潮小姐的時候你也這麼說。"

  "真熱鬧呢!"魍魎終於插上話。

  一場熱烈的討論於焉展開。

  神出坐在咖啡館裡靠窗的位置,目光不停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梭巡每個可能是風琤的身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信心也正一寸一寸地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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