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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想必你玩得正高興。"他冷冷地瞅了他得意揚揚的臉一眼。

  雙帶笑桃花眼的俊美男人,雖然在他的左眼下方有著一道彎月形的傷疤,卻無損他絕倫的容貌。

  "你……你們是誰?"杜保雲倉皇地瞪著陌生人。

  男子的唇畔挑著笑,"本該是朋友,不過,現在是敵人。"他給了個謎樣的回答。

  "神,沒事吧?"男子優雅地走近神出,審視他的傷勢。

  "還過得去,"神出伸出食指推開他湊得過近的臉龐,沾血的指頭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印子。"怎麼會到臺灣來?"。

  "當然是為了生計。"男子似假似真地道。

  神出挑挑眉,他的話只能信三分。

  "神差,你……"神工從頭到尾將他檢視了一遍,"沒受傷就好。"

  神差來不及說話。

  "唉——"鬼使特意將淌血的臂膀在神工的面前晃動。

  受傷的人可是他耶!神工竟然視若無睹。

  "能夠動就表示還有救。"神工瞥了他的手一眼,回復一貫的冷淡。

  "冷血動物!"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他轉向立於身後的三名男子,"鬼斧,快來幫我包紮傷口,痛死人了!"

  往後,他想當英雄會先考慮清楚再行動,不過……他就是沒有辦法坐視神差受傷不管。

  被稱作鬼斧的男子有一張漂亮的娃娃臉,"原來你也會英雄救美這一招!"

  神差聞言細緻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暈。

  "好哇!原來你們早就到了,那這一槍我不是白挨了嗎?"鬼使驀地察覺,忍不住發出怨言。

  "怪他好了,"鬼斧指向鬼魅,"緊要關頭他才說要去方便一下。"

  "嘿嘿……我去照料漂亮的小姐。"鬼魅的腳底抹了油,閃一邊去。"你叫什麼名字?"他替她解開手上的繩索時不忘詢問。

  "風琤。"她盯著他深邃的眸子、靠得極近的俊臉,不由自主地紅了雙頰。

  又是一個俊美的男子!

  她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朝不遠處的一群男子瞧去,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他們站在一起就像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完美作品,教人激賞,若真要挑出缺點來……恐怕就數花群中的綠葉——她的目光落在魍魎身上。

  他不算醜,只是平凡,在這群出色的男子中就顯得不起眼,幾乎會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杜保雲的一雙賊眼不住地窺視所有人的動靜。

  閒話家常的眾人似乎不將他放在眼裡,完全沒了戒心,真是一群得意忘形的傢伙!

  他悄然地移動步伐往地上的槍接近,他相信自己不會一直是個失敗者,他才剛拿到臺灣的主控權,還有很多榮華富貴等著他去享受呢!

  霎時,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穿透他的左心肺,他的世界就在刹那間靜止,沒有痛楚也沒有多餘的感覺,就此畫下句點。

  "遊戲結束。"神出把槍交回面前的男子,"鬼,我欠你一份人情。"

  "什麼話,我們是兄弟耶,哪還需要分彼此!"鬼沒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盈滿笑意。

  神出似笑非笑,移動蹣跚的步伐朝風琤而去。

  他的確不該再閃躲下去了。

  "麻煩請躺好,否則我怎麼幫你處理傷口!"神工一板一眼地要求。

  "我要鬼斧替我包禮啦!鬼使不滿地抗議。

  鬼斧愛莫能助地投去一瞥,"我得仔細地替風琤小姐縫合傷口,女孩子的臉若是留下醜陋的疤痕就不好了,你說對嗎?"

  "我可以等你弄好。"他倔強地宣稱。

  "是這樣嗎?"神工微微挑起一道眉,漫不經心地道:"如果傷口受到細菌感染,嚴重的話可是要切除整條手臂,到時侯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有這麼嚴重?"鬼使狐疑地擰著眉頭,猶豫著該不該讓神工動手。

  他是法醫耶!法醫通常只會勘驗或解剖屍體,他能相信他的技術嗎?

  不過,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好像別無選擇。

  "你可不要借機公報私仇。"他乖乖地躺平在治療床上,"咦!為什麼我要躺著才行?我受傷的部位是手臂,沒必要躺著吧!"

  拿起鉗子夾了棉花沾了消毒水,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少開口說話,你若裝得越像屍體,我處理的速度跟效果就會越好。"

  屍體?"太過分了,你分明就是在詛咒我。"

  鬼斧露出會心地一笑,手上迅速敏捷的動作沒有停頓。

  他早就耳聞過神工的怪僻,如今親眼見識到,真讓他慶倖自己不是是他手下的傷患。

  不過,基本上他手下的活口本來就不多。會有這種習慣也無可厚非。

  神工滿意地瞟了閉上嘴不發一語的鬼使一眼,加快處理的速度。

  神出靜靜地倚在門邊端詳鬼斧及神工替兩人處理傷口的情形。

  他內心牽掛的是風琤臉上的刀傷,杜保雲那一刀不僅割傷了風琤的臉,連帶也割捨了他僅存的生機。

  至於,那幕後的主使者他自然也不會輕易地饒恕。

  "玉皇,你的傷口還痛嗎?"脫下手套,鬼斧抬手拭去額際的汗水。

  "沒事。"他的眸光沒有離開風琤貼著紗布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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