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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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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不起勇氣回頭看,生怕一切只是她太過傷心而出現的幻覺。 聲音又再度響起,「為什麼不轉身?你不想見到我嗎?」一如她記憶中的清亮好聽、動人心弦。 真是他嗎?淩狂潮戰戰兢兢地轉過身,一個她朝思暮想的身形映入眼簾,「鬼……鬼沒?」真的是他? 眼前的鬼沒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只是瘦削了點,膚色也蒼白了些,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 他就站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的手卻像有千斤重似地抬不起來,她怕一伸出手去觸碰,眼前的鬼沒就會像幻影般消失,她沒有勇氣去證實。 就算是幻影也好,她想要多看他幾眼、多聽聽他的聲音,好陪伴她度過漫長的未來。 「我說過你這一輩子只能屬於我。」鬼沒帶笑的桃花眼裡彌漫著淡淡的愁緒,還有更多的心疼。 淩狂潮聞言,淚掉得更凶了,甚至讓她看不清楚眼前的身影。「你……」她不自覺地搖搖頭,她的心已經傷痕累累,再也禁不起希望落空的打擊。 看出她患得患失的模樣,鬼沒徐緩地走上前去,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很抱歉,我回來晚了。」 這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體溫、懷念的氣息……真的是鬼沒沒錯!她立刻緊緊地摟住他的腰,生怕他再次消失不見似地。「你……沒死?」 她抽抽噎噎地語不成句。 「所以我回來實現諾言了。」索取她一輩子的時間。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放她走了。 「當時我看見你中了槍,渾身是血的倒下,然後咖啡廳突然爆炸,」為此,她自責不已。「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我是中了好幾槍,不過,爆炸是魍魎的傑作,當時鬼魅和鬼斧已經帶著我離開現場,爆炸是要讓敵人以為我經死了,什麼也沒留下。這麼一來美國政府就不會再窮追不捨,我才可以專心地療傷。」他雲淡風輕地解釋,沒說明他昏迷了好幾個月,幾次在鬼門關前徘徊,差點就回不來了。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她又哭了。 「我不怪你,你的出發點是善意,只是史東納太過奸詐狡猾,你當然不是他的對手。」他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別再哭了,這一年來,你哭得夠多了。」 她的聲音裡夾雜著濃濃的鼻音,「我曾經用這組通訊器聯絡鬼魅他們,為什麼他們不回答我?他們氣我害你受傷,所以不想跟我說話……」此時,鬼沒的身後出現三抹頎長的身影。 「小潮兒,你不會怪我們瞞著你冥王沒死的消息吧?」鬼魅先下手為強,「當時美國政府和聯邦調查局的人都在注意你的一舉一動,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們起疑心的,為了冥王的安全著想,我們逼不得已只好瞞著你,等冥王的傷勢痊癒了,再由他親自來見你。」 她環視了他們三人一眼,「你們不怪我?」 魍魎難得跟她說話,「這件事不完全是你的錯。」 鬼斧聳聳肩,「受傷皮痛的人都不介意了,我們當然沒話說。不過,別再輕易相信陌生人的話哦。」 他們地獄鬼眾向來不畏懼和任何國家政體為敵,更毋需妥協。 她點點頭。 鬼魅不改本性,又朝淩狂潮擠眉弄眼,「小潮兒,你是冥王的最愛呢,我們哪敢責怪你啊!」 淩狂潮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卻忍不住為鬼魅的表情破涕為笑。 鬼沒翻了翻白眼,他們這是在安慰她還是在揶揄他啊?「你們說夠了吧!」 「哎哎哎——」鬼魅感歎不已,「冥王這是在嫌咱們礙眼嘍!我們最好識相點,別杵在這兒當個讓人怨的電燈泡才好。」 鬼斧附議,「那我們還待在這兒幹麼?惹人厭啊!」 淩狂潮微微紅了臉。 「知道就好,」鬼沒的手充滿佔有欲地鎖住淩狂潮的腰,一抬眼便發現他們還杵在原地,「還不走?要我找人用轎子抬不成?」 鬼魅喳呼地道:「走嘍、走嘍!重色輕友的冥王趕人了!」 三個人將時間留給久別重逢的情人,漸行漸遠。 鬼魅忽地神秘兮兮地開口,「鬼斧,小潮兒腿上的傷是你縫合的,你有沒有……」 他們都清楚鬼斧喜歡在別人身上留下印記的怪癖,其它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隨他去玩,不關他們的事,不過,這一回的對象可是冥王的准新娘呢! 這下子可有趣了。 鬼斧點頭,「當初誰知道狂潮小姐會是冥王未來的老婆,這也不能怪我埃」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身上留有屬於另一個男人的印記? 魍魎聞言瞪大了眼睛,隨即撇清關係,「別拖我下水。」 鬼魅的聲音裡笑意亂竄,「咱們來打個賭,冥王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鬼斧留在小潮兒身上的印記。」 幾個月後鬼沒的洞房花燭夜裡突然傳出一聲怒吼——「鬼斧——」算賬的時候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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