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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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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淩狂浪頷首。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回到家當天,淩狂潮才發現自己竟然昏迷了近五個月。 距離她和詹姆士舉行婚禮的那一天已經過了快五個月,而她卻什麼感覺也沒有,不覺得自己睡了那麼久的時間,甚至也不覺得身體有比較虛弱。 她有些困惑,自飯店二樓的新娘休息室摔下來,真有那麼嚴重嗎?竟然會讓她昏迷將近五個月的時間。 生活一如往常,似乎什麼也沒變,她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好象全身都不對勁。 她經常發呆,腦中一片空白,心頭空蕩蕩地像被掏空似地,丟掉了某一個很重要的部份,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有時她會沒來由地想哭,眼淚就莫名其妙地掉下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心頭始終盤踞著無以名狀的哀戚,揮之不去。 多次腦海裡會突然浮掠過一棟鬼屋似的建築物,她不記得自己曾去過這麼一個地方,卻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或眼前會浮現一片鮮紅,沒有任何人、任何文字、任何可以辨別的記號,就只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鮮紅色,像血。 左大腿不時隱隱作痛,她仔細查看過,上頭並沒有傷口或者受傷的疤痕,只有一個淡紫色、約莫兩公分大小,看起來像是一把斧頭的……胎記?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左大腿上有這麼一個胎記? 是她的記憶力在昏迷的五個月裡退化了嗎? 還有只戴一邊的華麗耳環和胸前精緻卻陌生,的項鍊墜子,耳環不都是一對的嗎? 為什麼她只戴了一個? 耳環和項鍊墜子……她依稀記得有一雙手輕柔地幫她戴上,耳根子彷佛還殘留著當時的熱度,幫她戴上耳環和項鍊的人是誰? 為什麼那記憶會讓她有種幸福的感覺?那雙手的主人是誰?而此刻,幸福好象離她很遠很遠,遠得讓她想不起來幸福的味道。 隨著那一棟鬼屋似的建築物在她腦海裡出現的次數逐漸增多,她也曾問過家中的傭人和女僕小璘,可惜他們全都一問三不知,要不就說是她昏迷期間夢見的,爸和大哥也一樣,她總覺得大家有事瞞著她。 她開始四處尋找,想要確定那棟鬼屋是不是真的存在,又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他們已經出來一整天了。 淩狂潮每天都要司機開車載她四處閒逛,誰也不能阻止她,為的就是要找尋那一棟出現在她腦海裡的鬼屋。 三個月下來,他們幾乎找遍了紐約,還是找不到,難道它真的只有在她夢裡?忽地,她的腦海裡掠過一個地名——下東區。 沒錯,除了下東區沒去過而已。 是湊巧遺漏嗎?還是蓄意? “我們還沒去過下東區,唔。”她輕蹙著黛眉,左大腿又突然抽痛了一下。“既然來到附近,順道過去瞧瞧吧。” 下東區?淩家司機的身體陡地顫動了一下,“協…小姐,我們今天已經找得差不多了,明天再繼續,好不好?” 先生和少爺千叮嚀萬交代,就是別讓小姐接近下東區呀。 小姐怎麼會突然想起下東區?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他的態度讓淩狂潮起了疑心,更讓她相信下東區非去不可。“我現在就要到下東區去。” “小姐……”司機很為難。 她不為所動,“走吧!” “小姐,明天……”他還在作垂死的掙扎。 淩狂潮的態度非常堅決,“如果你不載我去,那麼停車,我自己招輛出租車過去。” 他頹喪地垮下肩膀,豎起白旗投降,“好、好,我這就載你到下東區去。”他只能在心中祈禱,小姐看到那棟廢棄的征信社建築物時,不要勾起任何回憶…… 第十章 司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載著淩狂潮進入下東區。 淩狂潮望著車窗外的景致發愣,心中掠過一種既熟悉又說不上來的感覺,彷佛她經常出入這個地區,而且她還記得這兒入夜以後的景致。 入了夜的下東區不適合單身女子閒逛,爸和大哥是不會讓她自己到這兒來的,況且,她又沒有認識的朋友住在這一區,她怎麼會記得這兒的夜景?她百思不得其解。 照著現在的路線走,再過幾分鐘就會經過神出鬼沒征信社了。 司機不自覺地踩下油門,將速度加快,希望待會就這麼呼嘯而過,最好快得讓小姐沒有瞧見那一棟鬼屋。 “別急,慢慢開。”淩狂潮輕輕地揉著左大腿隱隱作痛的地方。 “呃,是。”看著遠方的建築物越來越近,司機的心也逐漸地往下沉,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那一棟廢棄的建築物越來越近,終於過去的剎那間,都沒有聽見小姐開口,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氣。 淩狂潮回頭一望,隨風搖擺的壓克力看板上有七個字映入她的眼簾——神出鬼沒征信社霎時,她的心臟像挨了一拳,痛得讓她無法呼吸。 就在司機要放下心的時候,惡耗傳來——“等一等。” “小姐,怎麼了?”他屏息以待,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車子仍舊維持一貫的速度前進。 “倒車……回去……”心臟痛得讓她頻頻吸氣。 他察覺到淩狂潮聲音裡的異樣,把車子靠路邊停下,“小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不用……”神出鬼沒征信社,還有那棟熟悉的建築物,為什麼會讓她感到如此悲傷? “可是……”小姐看起來好象很痛苦,真的沒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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