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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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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她多受一秒的煎熬,佑京明瞭地彎起唇角,「你就和令尊令堂回去吧。」 「可是?」她擔憂地抬眼望向他,她怕這一回去就再也見不著他了。 「我會去找你。」他在她的耳畔承諾,他不會讓任何人把他們分開。 她的眼睛一亮,「真的?」 羅倫下了最後的通牒,「卡洛,我要你馬上過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嶽迎晨和佑京身上的同時,一聲細微的槍響陡地響起——「咻!」 誰都沒有料到艾爾·邦克會把槍帶在身上,看准了絕佳的時機,他在近距離之下開槍,沒有人來得及反應,子彈射進佑京的胸膛,鮮紅的血迅速地在白色長袍上渲染出一片怵目驚心的腥紅。 所有人都為這一幕傻眼了。 怎麼會?「佑京——」嶽迎晨瞪著他胸前蔓延開來的一片腥紅嘶聲尖叫,顫抖地扶住他緩緩下滑的身軀,胸腔內的空氣彷佛在一瞬間被抽光。 「貝勒爺,屬下罪該萬死……」羿陽心急如焚地上前審視,他太大意了,沒有盡到好好保護貝勒爺的責任。 佑京的臉色隨著體內血液的流失轉為蒼白,語調卻依然和緩,「此事不能怪你,我們都太疏於防範了,咳……迎晨,你沉著點,我不會有事咳……」 羅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艾爾,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岳嵐則是完全無法反應。 艾爾·邦克冷冷地說,「只有這樣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件事。」 「快找大夫來替貝勒爺療傷呀!」羿陽激動地嘶吼,隨即出手點了佑京身上幾個穴道止血。 「快點打電話找醫生,快一點!」嶽迎晨也急嚷著,雙手沾滿了佑京的血,莫名的恐慌如附骨之蛆緊緊地攫住她。 岳嵐回復神智,面色如土地走向電話。 「你膽敢傷了貝勒爺,納命來!」羿陽寒著臉拔出腰際的配刀,殺氣騰騰地飛身刺向艾爾·邦克。 事情發生得太快,艾爾·邦克閃避不及,眼看鋒利的刀尖就要刺進他的喉嚨,一陣刺眼的閃光陡地亮起,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不——不要——」閃光裡,嶽迎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臉色蒼白若紙的佑京在她的臂彎中消失不見,卻什麼也無法留住。 一切仿若電影裡的停格,羅倫、岳嵐和艾爾·邦克全都瞪目結舌地瞪著眼前無法以科學來解釋的一幕——兩個大男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他們都有共同的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容佑京和他的僕從兩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佑京——」嶽迎晨不停地呐喊。 閃光慢慢地消失,彷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若不是嶽迎晨手上還占滿了未幹的血跡、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若不是屋裡還有屬於容佑京主僕倆的東西,他們會以為是四個人同時作了一場夢罷了。 「不要、不要——」嶽迎晨像發了瘋似的,眼神狂亂失焦。 「卡洛,你別這樣。」嶽嵐憂心衝衝地握住女兒的雙肩。 「不要、不要——」她完全聽不到其它的聲音,看不見其它的東西,腦中、眼前浮現的都是佑京身中槍傷、渾身是血地消失的那一幕。 嶽嵐害怕極了,「卡洛,你別嚇媽媽,跟媽媽說句話啊!」她使勁地搖晃著女兒的肩膀,想讓她回復神智,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嶽迎晨只是不停地尖叫、再尖叫,直到用盡所有的力氣,失去意識的她,被無垠的黑暗吞噬了去。 岳嵐接任女兒軟綿綿的身子,擔憂不已,「這可怎麼辦才好?」 門上忽然傳來敲門聲,讓三個人都為之一震,「能否請你們開一下門?」是飯店的侍者。 艾爾·邦克沉著地反問:「怎麼了嗎?」 「我們剛剛聽到小姐的尖叫聲,所以過來瞧瞧。」門外的侍者回答。 他反應迅速地開了門,臉色難看他先聲奪人,「我們也聽到了,吵死了,你們飯店的隔音設備怎麼這麼差啊?住宿客人的素質難道沒有經過篩選嗎?吵成這個樣子叫我們怎麼談事情啊?」 飯店侍者無暇再追究女子的尖叫聲從何而來,只能迭聲地賠不是,「抱歉、抱歉,我們一定會找出原因所在,並且加以改進,請多多包涵。」 艾爾·到克揮了揮手,就這樣將人打發掉。 「抱歉,打擾了。」飯店侍者迅速離去。 羅倫冷靜地衡量了一下情勢,果斷地作出決定,「把房間裡還有卡洛手上身上的血跡清理掉,用錢堵住飯店裡相關人員的嘴巴,只是消失兩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會有人發現的。」 他們三個人隨即分工合作,動作迅速地將房間裡的血跡清洗掉,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再從容地帶著不省人事的嶽迎晨離去,並且決定將所有的疑惑、恐懼和怪力亂神的事情都鎖在飯店的房間裡,遠遠地拋在腦後不再提起。 就當是南柯一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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