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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發現二樓有人將他們所有的舉動都看在眼底,而那人是——秦諾昂。

  而一整天下來,她比往日更加的沉默,眉宇間的愁緒似乎也更多了。她心不在焉地揮動手中的鍋鏟,就連此刻在煮什麼東西,她自個兒大概也不清楚吧!

  早上那個女孩是天遙的情人嗎?他們的舉動看來是那麼的親密,她還在他的懷裡待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離別時,她淚流滿面,他溫柔地為她拭去眼淚的那一幕仍縈繞在秦諾昂的眼前,久久不褪。

  她是不是拆散了一對有情人?也許自己該退出,成全他們,畢竟他們才是兩情相悅的一對,而她只是第三者,但是,她為什麼會感到如此的悲傷呢?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身邊似乎還不時傳來夙天遙和爸媽的談話聲,秦諾昂的思緒似乎又拉了回來,卻沒有發現她的左邊衣服下擺已經著火了。

  反倒是夙天遙注意到了,他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身邊,不假思索地便以手掌和手臂去撲滅她身上正欲竄開來的火苗,無暇顧及火會給他帶來的傷害,尤其祛火鏈不在他身上。“阿諾,你身上著火,別亂動,我幫你撲滅它。”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火是被撲滅了,而夙天遙的手卻因此佈滿水泡和程度不一的灼傷。

  “你的手……”秦諾昂心痛不已地抓住他的手腕,“一定很痛吧?”因為她的心不在焉又害得他受傷了。

  忍著手上傷口如針紮般的刺痛,他依然笑著安慰她,“我不礙事,只要你沒事就好。”一陣陣如潮水般湧來的灼痛令他的雙眉微微聚攏了起來。但是,看到她沒事,他就安心了。

  身體的反射動作似乎比他的心更加誠實,看到阿諾有危險時,他便毫不考慮地挺身而出,即使面對的是樹精的天敵——火,他也不退縮。

  “趕快到醫院去吧!”秦義南提醒女兒。他看得出來,其實小昂的一顆心都已經系在夙天遙的身上了。

  秦諾昂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恢復正常,“我去開車過來。”她移開腳步。

  “不必了,阿諾。”他阻止了她的離去,“我是魔谷內最高明的醫生,你忘了嗎?”

  秦諾昂又快速地折了回來,“那藥呢?”她的眼睛像電眼似地在他的全身上上下下地掃描了起來,關切之情毫無掩飾地表露出來。

  “祛火鏈呢?”夙天遙問。如果她手上有戴著祛火鏈的話,火苗就上不了她的身。

  原本她是想將它物歸原主,所以才取下來放在化妝抬上,沒想到……“在化妝臺上,我……忘了戴上。”在他那雙綠眸的逼視下,她竟心虛地垂下視線。

  夙天遙不發一語地一翻手,紫金色的祛火鏈赫然出現在他受傷的掌心,他強忍住手上傷口的疼痛,又將祛火鏈套進秦諾昂的手腕中。“不許再拿下來。”

  “你的手……”

  “我要你的承諾。”視線觸及她身上燒成焦黑的衣物,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保證絕不拿下來。”秦諾昂別無選擇。“藥呢?你的手得趕緊消毒上藥才行。”

  他的手又一翻,掌心再度出現了一罐藥膏。

  此時楊彩燕已去拿了急救箱回來。

  秦諾昂動作輕柔地清洗他雙手上的傷口,然後又消毒,她記得這罐藥膏,雖然抹上這藥後,傷口會在短時間內痊癒,但是那種疼痛教人無法忍受,尤其他的傷還是燒傷。

  “無妨的,你可以抹上藥。”夙天遙看出她黑眸中的猶豫,當然也明白她的顧忌,心想他還挺得住。

  她咬著下唇,把心一橫將藥膏輕輕地敷在他的傷口處,每抹上一次,她的心也絞痛一次,眼淚也隨即一滴一滴地滑下,她多希望這傷是在自己的身上。

  不顧手上傳來的劇烈痛覺,夙天遙仍是抬手用衣服拭去她的淚,“別哭了,我的傷很快就會好了。”

  “對不起……”她知道那很痛,她自己也曾經歷過,而他卻反過來安慰她。

  他微微不悅地打斷她的話,“我說過不許你再說對不起了,待會兒魔谷的裁縫會來為你量身,想要什麼樣式的婚紗儘管告訴她。”她是關心他的,也許有一天……他希望她當一個最美的新娘。

  “嗯。”秦諾昂似乎是更無法自拔地愛上他了。

  第七章

  婚禮將在一間較為偏僻的小教堂舉行,為了讓秦家兩老能夠親自送他們的獨生女出閣,也為了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參加婚禮的人並不多。

  不過,他們在回魔穀之後將要再舉行一次較為盛大隆重的婚禮,而且由魔谷現任魔王鬼無懼親自為他們主婚。

  婚禮即在明天了,秦諾昂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數個星期前她看見那一張哭泣的臉龐始終深印在她的腦海裡,不時會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那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人?又和天遙有著什麼樣的關係?是否真如自己的猜想——她是他的情人。

  不只一次想問個清楚,但是,每每話已到了嘴邊她卻又說不出口,是害怕吧?她怕答案是十分殘酷的,如果不問,自己可以就這麼嫁給他當夙太太,若是問了,她就要有能瀟灑退出的恢弘氣度。

  瀟灑退出?難、很難,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得到,除非她不曾愛上他。她的情感阻止自己去問他,可是,良心卻逼著她去弄個明白,一股深沉的抑鬱佔據了秦諾昂如子夜般的眸子,久久不褪。

  她坐在窗櫺上,蜷曲著身體,靜靜地感覺夜晚蘊藏的無限力量,心湖卻始終無法澄清,一會兒是夙天遙那醉人的溫柔綠眸、一會兒又是那不知名女子的哭泣臉龐,她的心是越來越亂了。

  偏著頭將臉貼上膝蓋,卻不經意地瞥見樓下有一抹亮眼的白影子,是夙天遙。她不必猜也知道,那身形、裝扮她是再熟悉不過了,但是這麼晚了,他還在庭院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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