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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喬治就算再喜歡他也無濟於事,更何況他們都是男人,他又不像王在二十五歲前可以自由選擇性別。

  「叩叩。」敲門聲響起。

  「誰?」喬治還沒走?狄仰的口氣依然惡劣如斯。

  「是我。」杜凱。

  狄仰枕著雙手,閉著眼睛頓了數秒鐘才出聲道:「進來吧!」

  杜凱推門而入,拉來房間內惟一的一張椅子坐下,「我要搬走了。」

  「我知道。

  「是喬治告訴你的?」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他一定很高興,因為可以和狄仰同在一個屋簷下。

  「嗯!」狄仰輕哼了一聲表示回答,緊閉著的眼皮也不曾睜開來。

  「你不會怪我吧?」

  「搬不搬走是你的自由,我何必怪你?」狄仰的語調飄忽得像是快消失了般。

  啊!他的能源快沒了!要是不快點通電補充能源,他早晚會變回原形的,原形……唐緣她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如果……如果她看見了他的原形,會不會尖叫昏倒呢?

  狄仰又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仰、仰,」杜凱沒轍地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一秒鐘之前狄仰還在說話,他會以為自己是睡著了。

  狄仰緩緩地撐開眼皮,金色光芒乍現,「你想說什麼?」平靜無波的眸底瞧不出絲毫端倪來。

  他考慮了半晌,「其實,喬治是個不錯的人,只要你試著去瞭解他就會發現,而且他愛你。」話由他的口中吐出猶如行雲流水般自在舒暢。

  這一次,狄仰破天荒的沒有生氣。大概因為杜凱是局外人吧!

  「我認同你和宋的關係,但是,那並不代表我也會效法,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狄仰的金眸定定地瞅住杜凱,「你是來替喬治當說客的?」不論是與否,對他都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他相當堅持,相當……忠於原味吧!

  「不、不,這和他沒有關係。」杜凱連忙解釋,他可不希望弄巧成拙,而且,這也是出自他的意願,「喬治完全不知情。」

  狄仰再度閉上眼睛,「有些原則是無法改變的,即使他再……愛我也改變不了什麼。」說到喬治愛他……他的聲音仍舊不自然。

  「是嗎?我以為……」杜凱欲言又止。

  「以為什麼?」

  「你和喬治在一起會比較快樂,他不會令你傷心。」他不是沒看見狄仰的痛苦、掙扎和不由自主,而那全是來自唐緣。

  狄仰輕笑了一聲,喟然道:「可是我愛的人是唐緣,不是他。」如果喬治是女人,或許自己還會努力地去試著接受他,只可惜……

  杜凱聳了聳肩,是啊!愛總是如此教人無法抗拒,當初他和宋也是經過大風大浪後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那麼,我只能祝你幸福了。」

  ***

  「狄仰怎麼了?」黃美菊在唐緣的對面坐下。「這一陣子都沒見著他的人影。」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他算是……」唐緣的聲音忽地不見,她和狄仰好像也沒有吵架,就連冷戰也算不上。

  「你們吵架了?」她猜。

  唐緣的目光自面前的飲料移至她的臉上,坦承道:「他在生我的氣。」

  「他生你的氣?」黃美菊不敢置信地重複。「怎麼可能?」任誰也看得出來狄仰再在乎小湯圓不過了,而且無怨無悔地陪伴在左右。她很好奇小湯圓到底是做了什麼事,竟會讓狄仰有如此的反應?

  唐緣幽幽淡淡地開始述說一個月前發生的一段插曲……她不認為自己有錯,只是沒有料到狄仰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

  「你……你……」黃美菊瞪了她許久,才挫敗地吐出,「沒見過像你這麼愚蠢的人,難怪狄仰這麼久都不來找你,要是我,我也不會理你。」

  唐緣沒有搭腔,難道她真的錯了?

  「你傷了狄仰的心,枉費他那麼用心地對待你,你卻在兩人之中選擇了孟立。」黃美菊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已病入膏盲、無藥可救。

  她真的傷了狄仰的心?「那時候孟立他身體不舒服,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那時的舉動算得上是選擇嗎?她自己倒不這麼認為。

  「見死不救?你真以為你自己是救世主。」黃美菊很不以為然地睨著她。「好吧!就算你是好了,該救的人也不應該是孟立。」

  「我沒那麼認為。」唐緣沒那麼自大。只是想到她傷了狄仰的心,她的心仿佛也裂開一道縫,隱隱抽痛著。狄仰一直都在她的左右,只要她需要他,他就一定會在,這項事實她比誰都清楚,也許是因為太過於理所當然,她才會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會不會決定永遠都不再見她了?如果是,她該怎麼辦?分開近一個月的時間,她才發現她竟然是那麼地想念狄仰的一切,想念的程度連她自己也感到訝異。曾幾何時,狄仰的身影也進駐她的心中了?

  「錯過狄仰,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黃美菊加重語氣一字一字地說。

  狄仰這小子和「友善」兩個字八竿子打不上關係,個性有些惡劣,但是,她由衷地欣賞他的專情和鍥而不捨,對於唐緣以外的人,他一向不假辭色。

  唐緣垂下如扇的睫毛,不語。她被自己剛挖掘出的事實給震得一愣一愣的,她想見狄仰,很想很想,若非待會兒還有一連串的考試,她會立即去找他。就是不知道他想不想見她、肯不肯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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