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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你可要看緊他才不會被別的女生搶走。”她由衷地道。 　　“他不是、他沒有……”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 　　“鎖的費用我會賠你，我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女同學撿起地上的螺絲起子，擺擺手離開。 　　這、這真的是……太好了！狂喜瞬間湧入顏冬雪的心底，像漣漪似的一圈圈地蕩漾開來，前所未有的感動漫上心頭。 　　“你嗑藥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像道電流貫穿了她，引起另一波更大的騷動。“怎……怎麼可能？”他全聽見了嗎？她低頭看著置物櫃以掩飾自己的慌亂和困窘。 　　“沒嗑藥怎麼可能說出那些話？”花橙緩緩走近，懶懶地挑挑濃眉。“一點都不像你。” 　　“誰說……不可能。”她不想再當原來懦弱的自己。 　　他噙著笑，第一次對她沒有輕蔑、也沒有嘲諷。“你倒是變勇敢了。” 　　他的稱許讓她的心情微微雀躍了起來，“你……你又來做什麼？難道你都不用上課的？”大一的課業應該很緊湊，可是他總像個沒事的人晃來晃去的。 　　“請你吃中飯。”哪個可憐的人中午還要上課的？就算有也不會是他。 　　吃飯？“怎麼可能！”顏冬雪又吃驚又意外。 　　什麼叫怎麼可能？他白了她一眼，“我有那麼摳門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顏冬雪的臉微微一紅，襯著她白皙的肌膚就像香甜可口的紅蘋果。 　　“賬務的事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讓他多了好幾天的時間可以自由應用。“我請你吃飯。” 　　“不不用了，你……不也替我解了圍。”兩人扯平，誰也不欠誰。 　　“別囉哩囉唆的，走吧。”花橙習慣性地探手拉住顏冬雪的手——免得她繼續磨蹭下去。 　　“……”顏冬雪屏住呼吸，他掌心的熱度熨燙著她的肌膚。 　　跟著他進到附近一家餐館內，她驚訝地發現季子霏也在裡頭，並朝他們招手，她如遭電殛地抽回手。 　　掌心忽然空了出來，花橙不解地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橙，你好慢啊。”季子霏拉開身旁的椅子，“小雪，你坐這裡。” 　　“還慢？我只差沒冒著生命危險闖越馬路了。”花橙笑言。 　　季子霏笑啐，“胡說八道。” 　　顏冬雪溫順地任由她安排入座。 　　季子霏巧笑倩兮，“小雪，你幫了橙一個人忙，他怎麼可以一點表示也沒有！當然得敲他一頓了。” 　　原來……是季子霏的意思。顏冬雪的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是是，”花橙催促，“那你們兩個快點餐吧。” 　　心不在焉地低頭看著侍者送上來的Menu，顏冬雪的胸口忽然悶悶地，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花橙對季子霏細心呵護的特殊待遇任誰都看得出來，也跟他對她的不耐煩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要想到什麼時候？”花橙探過頭來，順著她的視線看見Menu上的餐點，打趣地道：“巨無霸獨享套餐？看不出來你的食量這麼大。” 　　巨、巨無霸……顏冬雪這才看清楚手上的Menu停在“大胃王特區”的頁面上，她羞窘地闔上Menu，“我、我點一份炒飯就好了。” 　　花橙的視線自Menu拉高至顏冬雪臉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肆虐的痕跡，“我沒說你不能挑戰大胃王套餐。” 　　他的話讓她雙頰的溫度又往上竄升，“我、我吃不了那麼多。” 　　“橙，你別老是捉弄小雪。”季子霏笑顱著花橙，出面主持公道。 　　花橙無所謂地扯扯嘴角，坐回位子上，“想吃什麼決定好了嗎？” 　　“我要一份沙拉水果餐。” 　　他的溫柔只給季子霏一個人……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為什麼心裡還會有一點點酸楚、一點點苦澀？“嚇！”她倒抽了一口氣震愕住，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惶恐心悸不已。 　　她怎麼會有這種念頭？感覺好像在吃季子霏的醋……怎麼會？ 　　“小雪，你怎麼了？”季子霏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 　　“我……”顏冬雪心虛地別開視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覬覦著別人的男友。 　　“我、我忽然覺得不太舒服，先回學校了。” 　　“小雪……”季子霏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你哪裡不舒服？”花橙攫住顏冬雪的手腕，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一僵。 　　“對、對不起，我先走了。”甩開他的手，顏冬雪逃難似的離席。 　　“子霏，你等我一下。”花橙交代一聲隨即追了出去，幾個跨步之後就在門口攔下顏冬雪。“你是怎麼了？” 　　“我不是說了，我有點……不舒服。”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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