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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他的身體微微一僵,俊臉上的紅霞更熾,惱怒地斥道:“我有沒有看過女人的裸體關你什麼事!”

  月飛驀地明瞭了,壓低聲音問:“阿野弟弟,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她怎麼敢就這樣大剌剌地問他這個極度私人的問題?牧野覺得臉頰快要燒起來了,“誰是你弟弟!誰准你這樣叫我的?”

  雖然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他紅得不能再紅的俊臉已經給了她答案。“怎麼可能?!”她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我就是處男,不行嗎?”話一出口的瞬間他就後悔了。老天!他剛剛竟然大喊自己是處男!要是被其他人聽去,他肯定會成為校內的名人了!都是這個怪異的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他又怎麼會失控?

  而罪魁禍首卻在他身邊繞了一圈,眼中閃著衡量的光芒。

  “你在看什麼?”他沒好氣地吼她。

  月飛納悶不已,“你長得很英俊啊,不可能沒有女孩子喜歡你,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保持著處男之身?”

  牧野清了清喉嚨,“在上大學之前我只想專心念書,不談感情的事——”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和她在這裡討論自己保持處男身分到現在的原因!

  “我還以為男人都是好色的東西,要是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來,肯定會二話不說地撲上去,先睡了再說。”多瞭解他一些,她就更喜歡他一些。

  “我不想為了性而性,也不想隨便傷害女孩子。”話題應該就此打住,“我真的不方便收——”

  “啊!”她輕呼了一聲,連忙將椅子拉過來,“你流鼻血了!先坐下來。”

  難怪他覺得有股溫熱的液體淌下。他依言在椅子上坐定。

  她拿來衛生紙讓他擦拭,然後幫他把衣領解開,好讓頸部靜脈不會受到壓迫。“怎麼會無緣無故流鼻血啊?你的頭往前傾,稍微用力地捏住鼻翼,暫時先用嘴巴呼吸。”

  還不都是因為今天的話題都太嗆辣、太刺激了,所以他鼻腔內脆弱纖細的微血管才會負荷不了。

  她隨口打趣地問:“還是你剛剛在想什麼限制級的畫面,所以才會噴鼻血?”

  限制級的畫面?他剛剛什麼都沒想,鼻血就這麼淌下來了。但是經她這麼一說,他忽然想到——包裹住那一副惹火嬌軀的浴巾是他的,如此曖昧的氛圍更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加速奔流。

  當然也包括鼻子。

  “剛剛不是好一點了嗎?怎麼又……”月飛趕緊到浴室去擰了冷毛巾來幫他冰敷。

  他得趕緊轉移注意力才行。仰起頭瞪視著天花板,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對了,你用我的刮胡刀做什麼?”

  她關切地檢視他的情形,漫不經心地回道:“剃腿毛啊。”一個像她這樣成熟美麗的女人有一雙毛毛腿,能看嗎?她當然得將那些礙眼的毛剃除啦。

  剃、剃腿毛?牧野霍地轉頭瞪視她,“那是我的刮胡刀耶!”

  “對啊,你不要亂動啦。”她繼續用冷毛巾敷在他的鼻樑上,“借用一下應該沒關係吧?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那跟小氣吝嗇沒關係,刮胡刀是屬於私人貼身用品,基於衛生健康的觀念,不宜和他人共用,而且……“你拿來剃腿毛?”

  “刮胡刀不就是拿來除毛的嗎?”她不覺有什麼不對。

  “你——”算了,那把刮胡刀就送給她好了。他的腦海裡忽地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她的聲音很耳熟。“昨天晚上是你照顧我。”他用的是肯定句。除了她不會有別人了。

  “阿野弟弟,你不會喝酒,以後還是別逞強的好,免得酒醉誤事。”她給他一個良心的建議。

  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那一聲阿野弟弟聽起來很刺耳。不過,看在她好心照顧自己一夜的份上,就不跟她計較了。“我知道。”她的肌膚看起來白裡透紅、細緻光滑,讓他心底悄悄生起一股莫名的騷動。他很想探手去感受一下那絲緞般光滑柔嫩的肌膚觸感。

  纖細柔美、芬芳馥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他從不曾和一個全身上下只圍一條浴巾的女人靠得這麼近過。

  他還欠她兩個字,“謝謝。”

  月飛爽朗地擺了下手,“自己人謝什麼!”

  自己人?他可從沒說過要讓她留下來之類的話,“我很感謝你昨天晚上對我的照顧,但是,我真的不能讓你留下來。”

  “我跟定你了。”她不為所動。

  他想說服她改變主意,“我們孤男寡女地同住在一間套房裡會讓人說閒話的,更何況我只是個窮學生,還得打工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哪有辦法再多負擔一個人的開支?”

  “這個你放心,我會有辦法養活自己的。”路是人走出來的。

  時下大多數的女孩子只要一聽到男生窮,馬上飛也似地逃個無影無蹤,她卻一點也不在乎!他愣了愣,“既然你有辦法養活自己,為什麼還要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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