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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半年後

  一條人影拖著疲累的身軀,伸手開門進屋,然後把自己整個人癱在懶骨頭中,活像一個老婦人似地籲了一口氣。

  累死人了!

  記者這行真不是人當的!

  為了做好那個龜毛的日本商界貴客的專訪,她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

  此時她真希望阿拉丁神燈出現,那她要許一個能睡上十天八夜,好好冬眠的願望。

  不過,童話就是童話。

  後藤千穗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不對,竟然走到這一步。

  她去日本探親兼探病前,本來是做雜誌社的編輯,在日本受困了一個月後,她的工作自然泡湯了。

  回國後,她就忙著找工作。

  本來她是打算應徵執行編輯的工作,但面試的主管相當賞識她的文筆與反應能力,努力說服她當個記者,她才不小心跨過界。

  唉!那時一定是被TOM灌了不少迷湯,她才會一時衝動地點頭,如今,她可是非常的後悔。

  好累喔!真是悔不當初。

  《世代週刊》,是一本商業性質的雜誌,專門報導名人和政要的動向和趨勢。它是隸屬某大財團旗下的資產之一,所以福利和薪水也是同業界最優渥的,是許多人都想進人工作的公司。

  而他們的大樓全年開放,大家常常都是挑燈夜戰,活像學生時代熬夜做報告一樣。

  不過,從懵懵懂懂的萊鳥,到現在的得心應手,她付出了不少,也學到了很多的經驗,只是她的體力不太吃得消就是了。

  身體和心思上的疲累,讓她應該早就陣亡會周公去了。但是她的思緒卻是像陀螺般轉動,停不下來。

  是因為好不容易完成專訪,還是因為日本這兩個字勾起她努力不去回想的人。

  細緻又嬌美的小臉,頓時蹙起了眉,貝齒不自覺地咬著紅唇。

  龍在天騙了她。

  半年前,在飛機上時,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他不會忘了她,但她回國半年多了,他卻是一通電話也沒有打來過。

  這半年的時間,他是失蹤到哪裡去了呢!

  真是氣死人了!

  從開始的期待、失望、沮喪,到現在的心灰意冷,若不是還有一份忙碌的工作讓她沒空想太多,不然她恐怕早就氣炸了。

  本能地摸索著皮包,拿出裡頭的照片,當她看到那張充滿貴氣又優雅的熟悉面孔時,氣忿地把皮包丟在一旁。

  她還記得這是在他們兩人離開日本前一天,由於正巧是過年,全家人一起到寺廟裡參拜時合照的照片。因他不愛拍照,所以這也是她惟一擁有的照片。

  原以為只是單純的喜歡,但如今她才知道她錯了,她的心早已不小心地遺落了。

  不知道是為了工作需要,還是為了找有關於他的消息,她養成了每天看報的習慣。然後,她才知道有關龍在天的消息是少之又少,有的只有「南方財團」的消息,且都由董事長代表發言,董事長的名號反倒比龍在天響亮。

  最奇怪的是,在報章雜誌上,從沒有看過龍在天的一張照片,真是古怪極了!

  她問過組長,才知道有些集團或財團非常重視隱私權,南方財團便是其中之一,不准拍照、也不准採訪。

  難怪她打電話過去就被秘書給擋下來了。

  但她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她可以接受他的拒絕,卻無法容忍這種漠視。

  她的眼閃著堅定的眼神,下定了決心。

  炎熱的夏日,若不是空氣中還有微涼的風吹拂著,簡直跟烤箱沒兩樣。

  後藤千穗一早對上司交了一個採訪的企劃書後,就著手準備平日的工作。

  當她去洗手間時,廁所裡的女同事正低聲地交頭接耳。

  「怎麼回事?」她好奇地看著女同事明亮的眼神和興奮的表情。

  珍妮攏攏頭髮,八卦地開口:「我們的大老闆等一下要巡視這棟大樓。」

  「噢!你的消息怎麼那麼靈?」後藤千穗完全不知道有這個消息。

  在一旁的女子蘇得意洋洋地說:「當然是憑著記者靈敏的嗅覺。」

  珍妮戳破她的吹牛:「才怪!是因為他人已在一樓,而本幢大樓什麼都不多,就記者最多,所以消息從一樓開始蔓延開來。依我看,等一下就會傳遍整棟大樓了。」

  「大老闆來那麼不得了嗎?他很凶嗎?」她直覺地問出重點。這時才發現她對老闆的瞭解只限於名字和他是個花花公子,其他都不清楚。

  「才不是那個關係!是因為大老闆長得很帥喲!他又很少來公司巡視,頂多兩年一次,所以大家才會很興奮……」珍妮還沒說完,廁所擁進了大批的女性同胞,開始梳妝打扮著,她擺擺手,「就像這樣。」

  「噢!我瞭解了。」大家完全發揮記者的效率和速度補妝,真是讓她又上了一課。

  看來,大家仍不失記者本色,快速散佈消息的功力用在自家老闆身上更是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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