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容雪 > 娘子問情 >


  唐玉青立刻發現女兒的不對勁,微笑著說:“你長大了,也該是嫁人的年紀了!”

  “才沒有呢!”她怎麼可能會嫁給那個陌生人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哪個小夥子呢?”唐玉青心情大好了起來,知道女兒有心儀的人自然放心了不少,他是真的放心了。

  “爹爹,人家沒有啦!”她隔過臉否認,一張俏臉更是紅通通的。

  “臉都紅成這樣,哪裡沒有呢?”唐玉青心頭只可惜不能親眼見到她出閣的時候,可惜呀。

  “不和你說了!我去睡了!”唐棻被爹的眼神弄得羞個半死,連忙躲進房間休息了,而一顆心卻不由自主地跳躍著,心扉也無聲無息地被那名陌生人影攻佔了一個角落,讓她無法釋懷。

  唐玉青欣慰地看著女兒的背影消失在屋角,笑容頓時隱去,起身拿起收藏已久的多年好酒。

  “呀!好久沒喝酒了呀!”從妻子過世後,他是滴酒不沾,如今他又有喝酒的念頭了。

  玉梅,我終於可以去陪你……

  在入夜的涼風下,唐玉青淺酌了起來,心頭早已了無遺憾。

  第二章

  唐棻在睡夢中驚醒過來,看到窗外的天色,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睡過頭了。

  都是爹突然談起她嫁人一事,讓她因想念那個陌生人而睡得不安穩,才會睡過頭。

  “糟糕!快正午了!”她慌張地換了衣服梳洗一下,打算準備午膳。

  一出房門,到了廳堂裡,發現桌上的酒和杯子,她吃驚地望著父親的房間,敲了門不見回應,她自行開了門,如她所料的,爹正躺在床上,她淡然一笑,心想:爹恐怕是昨夜喝多了,所以向來早起的他才會睡到這個時候,看他面容安穩,她沒有叫醒他,逕自先去準備飯食。

  好幾個時辰過後,唐棻走進父親房間,輕喚:“爹,起床了!都下午了呢!”

  她見父親沒有任何回應,便搖搖他的身子,她臉色一驚,奇怪!爹的身體怎麼這麼冰冷呢?她顫抖地伸出手,探著他的鼻息,臉色刷白,父親已沒有半絲的氣息,她哀痛地喊著:“不!爹爹──”

  “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你醒醒呀!你在開女兒玩笑是不是?”她拭去淚水,想嘗試救回父親的生命,她用盡師父教她的一切急救方法,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父親的身子卻沒有任何起色,最後她終於放棄了,只能任由流水氾濫她的臉。

  “爹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這樣拋下我不管的──”

  唐棻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只知道父親確實去世了。他死得很安詳,沒有半點掙扎的現象,沒有半點根據顯示他是遭人殺害或下藥的。

  這麼多年不沾酒的父親,怎麼突然想喝酒了,且沒想到一喝完的隔天就與世長辭了。

  “你怎麼可以突然的走了,你留下女兒要怎麼辦呢?”

  過了一天一夜後,唐棻呆坐在大廳裡,急促的步伐聲,讓唐棻微微地轉移了注意力,她發愣了半晌才徐徐地開口:“徐嬤?”

  一記低啞的嗓音開口:“抱歉,我不是!”

  “你是誰?”唐棻有氣無力地詢問著這個陌生人。

  “唐姑娘,我是這間大屋的主人派來談房子之事的,我叫翁家得。”

  “你是屋主派來的人?”唐棻哭了一天一夜的臉龐顯得格外的憔悴,她愣愣地回過頭來,看到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高大男子站在門口。

  “是的!”該死!老大沒對他說唐玉青有一個絕美動人的女兒,否則他的氣勢不會在見到她時自動減弱。

  “抱歉,失禮了,因為我爹他……他昨日剛過世……”唐棻苦澀地開口,仍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何況地也幫父親驗過屍,他並非是中毒而亡。

  喔,抱歉,我並不知道。“翁家得臉上微愣地看著她,其實他一早就得知此事了,因為就算唐玉青不自我服藥了斷,老大也會自己下手,而老大一早得知唐玉青確實死亡就先回去了,並把這個棘手的事交由他處理。

  “只怪一切來得大突然了。”唐棻一臉沉痛又苦澀地說。如今她是隻身一人的孤女,沒爹沒娘了。

  翁家得不自覺地講出安撫之詞。“唐姑娘,請節哀順變。”這下他可傷腦筋了,面對一個清麗柔弱的女子,他原本信心十足地允諾達成任務的口氣,在見到美人時已雄心大減,猶豫不知應如何開口呢!

  “謝謝。”唐棻吸吸鼻子,強迫自己不在外人面前流淚,堅強地起身。“家父過世前,曾交代過有關於屋子的事情,如今他人不在了,就由我代替家父簽下合同……”

  “不知道唐姑娘方不方便,或者我改天再來。”看到小美人蒼白的面孔,翁家得仍不能狠下心來,決定給她個幾天舒緩。

  “不,沒關係的,今天就辦一辦手續好了。”唐棻請他入坐,續談買屋一事。

  翁家得見她堅持,也不說什麼了,唐棻把父親的意思告知,沒想到他卻說:“唐姑娘,你的租約是三天后到期,而屋主恐怕是不能續約,也沒辦法把屋子賣給你了。”

  “咦?為什麼?家父逝世前不是派人跟你們說好了嗎?我們已決定買下這裡了!”唐棻的吃驚不在話下。

  “不,唐姑娘你恐怕有些誤會,我說的屋主是在半個月前才買下這座林子,恐怕我們講的屋主並不是同一個人。”

  “你的屋主半個月前買下這座林子!怎麼會這樣?”唐棻一時不知所措。“但屋主……我是指前任屋子的主人,為何他不事先通知我們一聲呢?我們一點都不知道這林子已被人買下了!不久前,還通知他我們要買屋的事情呢!”

  “之前的事我並不清楚,我是在屋主把地契交給我後才接手的。”看著唐棻益發白皙的臉,翁家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殺人不眨眼的創子手,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把他的來意說明。“由於我的屋主要大幅改變這裡,所以才派我來和你們談遷屋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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