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被我耍了(35)_慕容雪

三十五

　　對方遲疑了一下才用法文說：「我送餐點來。」

　　「進來吧！」樊曉薇用流利的法文道。

　　那位服務生才戰戰兢兢地推車子進來。「請問你……你們要放哪？」

　　樊曉薇隨便指了指，才對關毅展說：「你出去，不然我要請人了！」

　　關毅展瞥了侍者一眼。「我走，但我們最後還是要談一談的。」

　　她沒答話，他走出去，室內除了侍者放盤子的聲音外是沉默。給了小費打發侍者，她發現她一點胃口都沒有。望向落地窗，看著飯店的大門口處，她的臉是悽楚、是悵然若失的。

　　嘴巴說不要見他、心底說恨他，但在見到他時，她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吃驚及喜悅。

　　但死要面子的她，是不會說出口的！何況，他之前的話幾乎傷了她的心，她能再聽他的話嗎？不，她不想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怕的是再聽到一次的傷害，只要他的一句話就能傷得她體無完膚……他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今生他是不會再要她了不是嗎？這句話至今仍可以打擊她。

　　他應該走了吧！不管他去哪，都不關她的事！當她來法國時就決定要忘了他，她承認自己不夠堅強，但她不想再受到傷害，所以她逃了，現在她同樣也有這個想法。

　　逃避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她不願知道結果，知道他來找過她就夠了。

　　她換了簡單的裝扮，收拾著行李。當初是臨時決定出國，所以只帶一些必需用品，其他如衣服……等，她是打算在當地購買即可，所以很快她就打點完畢。

　　鎖上門時，她聽見背後一個剛硬的聲音。「你就這樣走了？不想知道我來的原因？」

　　她猛然回頭，他正站在隔壁的門口。「你在監視我？」

　　「飯店有規定走廊不能站嗎？」

　　「是沒有，那你繼續站好了。」

　　「你真儒弱！只會逃避現實，避得過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不關你的事，我高興就好！」

　　「不像你，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樊曉薇。」

　　「她早變了……」因愛變得脆弱，她苦笑。

　　她儘量避開他在他面前走過去，當他沒有攔住自己時，她不知心裡是什麼感受。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你要走，等我們談完話再走……」

　　「我不要！我……」

　　對面的門突然打開，一對法國男女走出來，看到他們兩人拉拉扯扯，四個人眼睛交接，男的問：「你需要幫忙嗎？」

　　「她不需要！」關毅展用不太熟的法文回答。

　　那男的沒理他，看向樊曉薇。「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們只是意見不合罷了！」

　　那個男扯了嘴角本還要說什麼又打住，摟著那女的就走了。

　　關毅展等那兩個人走後拉她入門。「到我房間，這裡太沒隱私了！」

　　「我要走了……」

　　他擋住門。「等我說完你若是真要走，我不會攔你的。」

　　她搖搖頭。「你傷我傷的還不夠嗎？放了我吧！」

　　「曉薇，聽我解釋，我那天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有意的是不？算了，不！我不要你的解釋，我只要離開！」

　　「曉薇，你不能連給我一點解釋、辯解的餘地都沒有，這對我、對你都不公平！」他握住她的手。

　　「不要，我不要了，太晚了！」她死命地槌著他。「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就在我昨晚已經決定要遺忘你的時候！」

　　「不行，我不准！我不准你忘了我！」他輕摟她入懷，任她發洩，她淚如雨般的落下。「別哭了，我在之前才知道原來我這麼怕女人哭……」

　　一見到他，她築了再高的圍牆一下子也崩潰了！貪婪依附在他溫暖的懷抱、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芳香，之後，她強迫自己推開他。「什麼都別說了！我什麼都不在意了！」

　　「別！那麼快就否定我。」

　　「不要，我不要聽你任何的話……」她搗住耳朵，樊曉薇你不能心軟、不能動搖心智，你忘了他是如何傷你的心嗎？但一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見到他，你的確很高興的不是嗎？」

　　「曉薇，我愛你……」

　　她愣住了。「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小傻瓜！我愛你，不知道打從哪一刻開始，或許在第一次見面，再不就第二次見面時，那個個性分明、好強的女子就已經掠奪我的心了。」他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

　　「我願意為以前說的話向你道歉，我承認我是說的大過分了，一方面我太嫉妒任何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另一部分是我以為你對我根本只是玩玩，我的心受到強烈的打擊，才會故意傷害你，但你不知道我心也不好受……」

　　她流著淚搖頭。「那件事不全是你的錯，是我玩過頭，所以對於你的指責我幾乎沒有怪你，只是你的話太傷我的心了……」

　　「你一直不吭聲，才更讓我信以為真。」

　　「我怕……我怕再一次地承受你的不諒解，怕自己再自取其辱，你一直都沒表示……」

　　「我有，只不過我是用行動表示，只差沒說出來……」

　　她淚水滑落。「你是想再傷害我一次，還是真心……」

　　「你什麼都可以不信，就是別否定我的愛，我不是那種對每個女人都說些花言巧語的男人，我發誓你是我第一個承認愛上的女人……」

　　「我……也愛你的！」

　　「曉薇。」他緊緊地摟著她，她只是一直哭著，面對事實偶爾也是不錯的。

　　半晌，他試著她臉上的淚，輕語：「以後別對我突然不告而別，把我嚇個半死。」

　　她懷疑。「看你現在好好的，不像是被我嚇死的模樣嘛！」

　　「沒嚇死我你不開心嗎？下次，我們若有誤解，我允許你生氣、發脾氣……」

　　她揚起眉。「我還沒講完，但你可以跟我求證，就是不能不告而別。」

　　「是嗎？」她最討厭人家命令她。

　　「好吧！你不告而別好了……」

　　「你剛才說的全是騙人的是不是！你就那麼不在乎我！」她氣得直槌他。

　　「火氣這麼大，嘻，我還沒說完嘛，你要走時別忘帶我一起走……」

　　「都不告而別了還帶你出門幹麼？」白癡！

　　「我很好用的，可以當出氣筒、司機、保鑣，長得又帥，帶出門也體面……」

　　「什麼跟什麼嘛！」她推他一把。

　　「好啦，是我會很擔心你啦！」他擰她的鼻頭。

　　她輕輕一笑，關毅展看了她的笑容一陣子，低下頭按住她的唇，她閉上眼睛迎向他。

　　最後兩人越吻越火熱，不知何時已雙雙躺在床上，他呻吟著，趁換口氣時問：「曉薇？」

　　「嗯？」

　　「你介不介意花未來一個月內和我擠一張床？」

　　「不……」

　　「那你多個伴了，吾愛……」

　　他堵住她的唇，印下深情的一吻，也印下一生的承諾。

　　臺北深夜，關毅展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一事。「曉薇……」

　　她模糊咕噥一聲，把棉被拉高。「喔！我好累，別吵我！」

　　「你醒一下，我有事問你。」

　　「媽呀！那你要幹麼啦，半夜睡不著覺，也別拖我下水，我好困……」

　　「你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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