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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爺爺，你以前都誤會我了，我其實也是會看書的。”樓人敬舉高他手上的書，證明他是個用功的學生，至於他看進去多少，只有鬼知道，因為他才剛摸到書而已。 　　“樓爺爺好，您坐。”成玥兒一看到樓重定，開心的跑向他。 　　“你也坐。”樓重定坐下來後，看著成玥兒問道：“你陪他讀書也好些日子了，我這個孫兒如何，讀得還可以嗎？” 　　“我只是個小小的伴讀，不清楚他的能力如何，這恐怕要請先生來才會知道。”成玥兒今天不太敢看樓人敬，就怕看到他嘲笑自己的眼神。 　　她昨天居然大膽的親了他的臉……真是羞死人了！ 　　樓人敬斜睨了她一眼。 　　她是故意陷害他的吧？一個伴讀他都嫌多了，要是再來一個先生，他鐵定會被煩死！ 　　“爺爺，你別太急，伴讀就夠我吃不消了，要是再聘請一個先生，我就要離家出走。” 　　“我是怕只有她盯著你讀書還不夠。”俗話說打鐵要趁熱，難得看到孫子肯乖乖拿起書本，當然要想辦法讓他更用功些。 　　“她已經夠煩人的了，再來一個先生我可會受不了。”樓人敬搖搖頭，敬謝不敏。 　　“我哪有？”成玥兒嘟起嘴抗議，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裡煩人了。 　　樓人敬可憐兮兮道：“爺爺，你看她又生氣了，等會兒她一定會找機會報復我……我只是個文弱的書生，被她打一拳，我明天可能就下不了床了。” 　　樓重定噗哧一笑，他一看就知道孫子是在說笑的，但成玥兒可不這麼認為，氣得怒瞪著他。 　　他在說什麼鬼話？她什麼時候打過他，還讓他下不了床？況且他明明就有一身的好功夫，哪裡是個文弱的書生了？ 　　“你現在在看哪一本書？”樓重定好奇的瞥了眼樓人敬手中的書。 　　“孟子。”樓人敬依稀記得書皮是寫著這兩個大字。“孟子真愛說話，害我看到都快睡著了。” 　　成玥兒白了他一眼。 　　剛才他分明是聽到樓爺爺來了，才隨便翻開書本做做樣子而已，根本連一行字都沒看到，哪有機會睡著呀？ 　　“沒想到你們念這麼多了，都已經讀到『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樓重定看著孫兒現在正在看的那一頁。 　　成玥兒心中一驚，立刻合上書——因為他們兩個人所看的頁數根本不同。 　　樓人敬看到她剛才的動作和慌張的表情，差點失笑。他支著下顎說：“對呀！這句話是說一個人的毛病，在於喜歡當別人的老師，像我就沒有這個毛病。” 　　“不錯。”樓重定頷首，很滿意他的解釋，緩緩起身。“那我不吵你們讀書了。” 　　雖然他還是不明白孫子怎麼會跟成玥兒妥協，但只要他肯念書就好，過程不重要。 　　成玥兒等樓爺爺走掉後，才轉身對著樓人敬說：“原來你會嘛，那幹麼還要找伴讀？” 　　樓人敬一見到爺爺走掉，立刻把書丟在桌上。“這麼簡單的文句，還不會就太笨了。”總共才八個字，他還看不懂就要去跳河了。 　　“是嗎？”不過她剛才還真的嚇出一身冷汗呢！幸好他沒有講錯，不然就穿幫了。 　　第九章 　　“少爺少爺，老太爺又來了。”下人遵照樓人敬的吩咐，如果有人進來就要立刻向他稟報。 　　此時成玥兒和樓人敬正在書房裡下棋，她一聽到下人的話，立刻跳了起來。“你快去擋一下樓爺爺。” 　　“是。”幫少爺擋人好爭取時間，這種事他以前做過許多次，很得心應手，立刻領命離開。 　　“我們快點把棋收起來。”她七手八腳收拾著混亂的桌面。 　　“下個棋不會怎麼樣啦！”樓人敬氣走神閑的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模樣。 　　“不可以，快點拿書出來……書在書櫃裡，你等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好桌面後，趕快去書櫃抽出兩本書，並把其中一本遞給他，可是他卻沒有接過去。 　　“怎麼了？”她不解的看著他。 　　樓人敬搖搖頭。“我上次幫過你了，你別想要我再幫忙。”否則只要爺爺沒事過來晃一下，他就得演一下，那他會累死。 　　“你上次已經答應我了呀！你不可以反悔。”她立刻抗議。 　　“我沒有反悔，但是當初你只說幫你一次就好了，所以我才答應，並不是以後我都要無條件的幫你。”樓人敬振振有詞。 　　“那……那現在怎麼辦？”當時好像是這樣說沒錯，但那也是因為她沒想到樓爺爺還會再次來查勤呀！ 　　樓人敬看看門外，再看看她，輕歎口氣。“要再幫你也不是不行，條件比照上次。” 　　成玥兒的臉蛋慕的一紅，“呃……可以換別的條件嗎？” 　　“沒有。要就快一點，我看我爺爺也差不多快到了——”這件事情要是被拆穿了，他是無所謂，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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