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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他有一口沒一口地咽著食物。雖然她怎麼看都很像個善良無害的小女孩,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她是一隻聰穎的貓兒。

  看來要她打退堂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過,他一點都不想留個“可疑份子”在身邊;何況,行動不便的他,就像只受傷的豹,很可能會被這只貓兒以蠶食鯨吞的方式吃掉。

  所以他可得趕快想個法子才行!

  齊琪喂完早點後,微微一笑。“吃飽了,你可以睡個午覺了。”

  剛吃飽一定會想睡覺,加上他受傷未愈,當然需要足夠的睡眠才行。呵呵!如此一來,她還可以不用再被他使喚,又可以偷偷小懶,真是一舉數得。

  禦南轅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她未免是太混了吧!?他才剛睡醒就又要他睡覺?把錢!

  “我還不想睡。”他中氣十足。

  “呃!?”不睡,那她要做什麼呢?念童話故事哄他睡嗎?“那……你想聽什麼故事嗎?龜兔賽跑?石中劍?還是白雪公主?”

  “不想!”賞她一記白眼!她當他是幾歲的娃兒?

  她興奮地擊掌。“對了,我拿書給你看好了。”反正只要找事給他做就好了,她真是聰明!

  “我現在不想看。”他哪有那麼好打發?

  “那……”難不成他要玩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遊戲嗎?她水眸骨碌碌地打轉。

  “我想上廁所。”

  咦!?這不是他自個兒的房間嗎?對喔!她差點忘了,他摔儍了,哪還記得廁所的位置?

  齊琪微愣後,小手指著右後方。“廁所!?噢!在那裡。”

  “你覺得我有辦法去嗎?”禦南轅看著自個兒左腿上的石膏。

  “嗄!?”齊琪隨著他的視線一看。噢!她忘記了!“那……你要怎麼辦?”

  她呆呆地回望著他,她是真的不知道呀!再說,她從沒看過電視上演過這一段,學校老師也沒教過她呀!對了!他會不會是使用廣告的那種成人專用紙尿褲?

  禦南轅看著她儍呼呼的天真表情,沒好氣地說:“聽過小便盆嗎?”

  “那是什麼東西?”不好意思,她年紀小不懂事。

  “那是病人專用的尿壺,在我床下找得到。”

  尿壺就尿壺嘛!幹麼取那個什麼怪名稱!齊琪彎腰找到後,拿起來遞給他。“哪,拿去!”

  禦南轅沒接過手。“大小姐,這也是看護的工作之一吧!”

  “什麼?”齊琪尖叫道。看護還要協助病人上廁所?那大號需不需要她幫他擦屁股呢?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他的腰部以下,又瞄瞄手上的尿壺,忍不住皺起小臉;她完全無法想像看到他“那話兒”的情景。

  她可是天真無邪的美少女耶!他怎麼可以講出這種話呢?雖然以前她該看的都看過了,但是不該看的她也沒偷瞄過呀!頂多只看過他穿泳褲的模樣而已。

  “呃……我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你自個兒來吧!”就算他不介意讓她看光光,但她卻很介意看到限制級畫面。

  “我左手受傷不方便,一定要有幫手才行。”他就不信嚇不走她。

  “可是……乾脆我扶你去廁所,好不好?”她認真地和他談判著。

  “等我走到廁所,可能已經是民國九十二年了。”況且她還可能在半路就被他的重量給壓死。

  齊琪一臉委屈地皺著鼻頭。“我……我還沒嫁人耶!”怎麼說都不方便嘛!

  “我也還沒娶老婆啊!你到底要不要做?”她在耍什麼白癡?照她那麼說,醫院裡的那些護士和看護,豈不是要嫁個十來次,甚至上百次?

  “我……”她用力搖頭。

  她不想在這裡上一課男生的健康教育,而且還是小解篇;如果是她未來的另一半要教她做愛做的事那篇的話,她再來“觀摩”一下下好了……

  “那你就別做我的看護了!”怕了吧!

  “我要做啦!”她才上任第一天就被解雇,那太丟臉了,她抵死都要留下來。

  “那你到底要不要讓我上廁所?”他沒耐性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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