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容秋 > 首席災星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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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開了個小柵,守衛問:“你找誰?” 賀信梵跨出車外,看了詢問的趙昌吉一眼,他認得這個人,自從在一次械鬥中瘸了腿之後,他就在賀宅做一名守衛。 賀信梵推開他,逕自穿過小柵。 好一會兒,趙昌吉才想起這個橫衝直撞的人是誰,驚喜交加地大喊:“大少爺!” 大廳裡,燈火通明,賀信忱與蘭綾才剛回來十分鐘,就接到臺北的眼線說,他正在趕回來的途中。 靜夜中,大門外傳來煞車聲,鐵門的開關聲。 他來得好快! 賀駿挺直了背,賀信忱直視大廳入口。這樣看來,這女孩在他心裡是非比尋常的了。 急促的、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踩在蘭綾的心上,他回來了。八年前,無論親人們用什麼辦法也留不住他,八年裡,他拒絕回家;可是今天他為了柳葉兒,就這一個理由他再度回到這個家。 賀信梵踏進大廳,全身不由自主的繃緊,一股煩亂襲上心頭。這是他準備遠離一輩子與記憶一起封存的地方,但這裡偏偏是他的家。 所有在場人同時看見了他。 賀駿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話,他在等他先開口。 賀信忱叫了聲:“大哥。” 賀信梵目不斜視,直直走到蘭綾面前,全身聚起風雨欲來的陰驚。 蘭綾站了起來,“你來得好快。”這是他回來的唯一理由,但速度實在快得驚人,快得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在、哪、裡?”賀信梵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你要不要先來杯熱茶?” 賀信梵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再也不可遏抑地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她在哪裡?” 蘭綾踉蹌後退,直靠到柱子上,再也無路可退,緊掐住她脖子的手卻沒半點放鬆的樣子。 “你把葉兒藏在哪裡?你把她怎麼樣了?”賀信梵狂怒的問。 蘭綾講不出話來,連呼吸都困難了。 賀信忱早就料到他大哥會生氣,但沒想到是如此的暴力。 他忙上前,攔腰抱住賀信梵拉開他,“你會要了她的命。” 蘭綾猛咳一陣緩過氣來,是她帶柳葉兒回來的沒錯,可他對待她的方式竟是將她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她忍住淚說:“如果,我說我殺了她呢?” 賀信梵心頭一擰,她的表情是那種傷心欲絕的心灰,但踏進此處,他根本無法冷靜,柳葉兒的安危更讓他受不了“如果”。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連站在旁邊的賀信忱都感覺到危險。 賀信梵揮開弟弟,再次逼到蘭綾身前,抽出她腰側的短刀,劃上她的頸側,“不要跟我講如果,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她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我愛了你十年,你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嗎?”蘭綾對致命的利刀視若無睹,他的無情比刀刃更傷人。 “告訴我她在哪裡?”他手上一緊,刀鋒陷入她頸部的皮膚。 “你鬧夠了沒有?”賀駿開口了,他並不想要用這樣的對話做父子間八年不見的開場白,可這小子一回家不問候他這個父親一聲,就開始喊打喊殺的,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你說過,她是我的人,要殺要剮都隨我。”賀信梵漠然回應。 “就算蘭綾是你的人,你要殺她也得有個理由。” 賀信梵背對父親,語氣毫無溫度的說:“我們殺人要講理由嗎?你並沒有教過我。” “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這又是誰教你的?”老實說,賀駿對岳父岳母強要把兒子留下繼承愛西斯堡相當不悅,令他們父子像離散似的分開,而且不知是灌輸了兒子什麼思想,令他從來都猜不透兒子心裡在想些什麼,自然也無法像正常父子那樣相處。他媽的老傢伙,要不是看維莉雅的份上,當年他搶人就閃,也不用遺憾至今。 “當然與你無關。”賀信梵冷笑,“我根本就沒得到過任何來自父親的教誨。”成長中欠缺了父親,是他不願承認的遺憾。 賀駿沒話說了,他媽的他就栽在這一點上,說來說去都是他欠了他。停頓一下,賀駿對蘭綾說:“蘭綾,你告訴他,是我讓你去找柳葉兒的,叫他要人來找我。” 與賀信雅站在一起的柳葉兒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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