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容秋 > 首席災星 | 上頁 下頁
三十四


  柳葉兒去看謝正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你還好吧?那個人是練跆拳道的,叫你不要和他打了。”

  “我是為了你,葉兒,為了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好了。”賀信梵帶柳葉兒退後幾步,不想這個危險份子離她太近。

  “你站住。”謝正楓大喊:“葉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過去的事沒什麼好說的,算了吧!”

  “好,先不說我們過去的事,我要提醒你提防你身邊那個人,知道那姓黃的為什麼會逃走?因為他認出你身邊的人是赫赫有名的黑幫大少爺,你當心別上他的當!”

  “這個我早知道,不勞費心。”柳葉兒替他著急,他再說下去梵會動手的。

  “還有呢?他家裡有個伺候他、替他暖床的情婦,你也知道嗎?”不管賀信梵會不會把他揍得很慘,他就是要說。

  賀信梵神情一凜,不曉得謝正楓還知道多少,但他問心無愧,直視柳葉兒詢問的目光,說:“你要選擇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柳葉兒握緊他的手,“我們回去吧!”

  “葉兒,你別相信他。葉兒,你會後悔的。”謝正楓費力地站起來,從後面追上,柳葉兒對賀信梵的信任教他憤怒,為什麼老天要生下賀信梵這個人來與他作對?是不是命中註定,註定他擁有了財富就得孤獨追悔一輩子?如果賀信梵從沒有出現過……可他的出現已經是事實,那麼他奪回柳葉兒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賀信梵消失。

  賀信梵對身後的鬼叫聲忍耐到了極點,要不是柳葉兒一直握著他的手,他早就上前消音。

  柳葉兒發現他想掙脫她的手,更是緊抓住不放,連黃卓倫都被他三兩下就收拾了,那謝正楓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直到兩人上車,車子開遠了,柳葉兒才說:“你今天怎麼會來?”

  “沈煜不見了,公司的人全被汪洋派出去找人,沒事做我就來了。”

  “沈煜不見了?怎麼說,他那麼大的人了。”

  “別管他。幸好我來了,那個黃卓倫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認識他?”

  “南部的一個小混混。”賀信梵開始抱怨:“報社怎麼搞的,要你去採訪這種人!”

  “意外嘛!”她揉著被捏痛的手,“你太厲害了,你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沒在意,今天看到你動手我才有點相信你真的跟黑幫有關,那壞蛋連你的一拳都擋不住,還怕你怕得要死。”

  她扳過他開車直視前方的臉,“看看,這麼斯文又這麼帥的大明星竟然會出身黑幫……嗯,果然看不出來。”

  “撞車你別怪我。”他用天大的毅力才把眼光從她笑彎了眉眼的俏臉上收回,實在不願意車毀人亡。

  第九章

  如果一個男人十九歲就當了父親,並在往後的十四年裡因為大人們的堅持而與兒子分隔萬里;十四年後,又因為一場血腥的慘劇,令兒子心生怨恨而再次遠離他;這樣的父子關係,他要如何去面對?

  不管過了多少年,賀駿忘不了驚聞妻子懷孕那一刻的狂喜,忘不了在產房外焦急漫長的等待,更忘不了第一次將那軟綿綿的小傢伙抱在懷中的心悸激動,那是他至親的骨血呀!

  賀駿從來不知道如何與大兒子相處,他不瞭解他,也無從瞭解他。多年前,從他孤身離開愛西斯堡那天起,他就註定虧欠他了,他只能透過旁人向他傳遞兒子的消息,這成了他的習慣,一直習慣到現在。尤其自從八年前他離家之後,他們父子已經有八年不曾相見,不曾交談。

  書房裡,今年四十七歲的賀駿雙鬢已灰白,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再配上挺直的鼻樑、剛硬的臉部線條,給人精悍無情的印象;與賀信梵兩人一看就是如假包換的父子,只不過承自母親的遺傳讓賀信梵看上去比父親柔和許多。

  賀駿將手中的照片對向光亮處,照片裡,賀信梵與柳葉兒攜手漫步,儘管鏡頭有些遠,但兒子的笑容還是清晰可見。聽沈煜說,兒子愛上了這個女孩。

  他特地讓蘭綾去臺北找他,以回家訂婚為藉口,如他所料兒子不肯回來,反而蘭綾回來後的沉默與慘澹讓他更加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走出書房,賀駿來到飯廳,閑坐等開飯的賀信忱與賀信雅一起看向父親。

  賀駿到飯桌邊坐下,叫道:“蘭綾。”

  “是。”蘭綾應聲而至。

  “你再去一趟臺北。”

  “是,您有什麼吩咐?”再去一趟,有用嗎?賀信梵鐵了心的愛柳葉兒,不會再回來了。

  “把那位柳小姐給我請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爸,這不好吧!”賀信雅阻止父親的作法,說得好聽是“請”,其實還不就是綁架。

  “我倒想看看這柳葉兒什麼來頭,憑什麼煞到我那六親不認的老大。”賀信忱覺得這辦法不錯,他不過T大休學在南部閑玩個半年而已,臺北那邊就蹦出一個大嫂來。

  “如果信梵知道的話,那……”蘭綾深知賀信梵的個性,誰敢動他心愛的東西,他報復的手段必定狠絕無情。

  “我跟你一起去。”賀信忱露出一臉天神般令人目眩神迷的燦爛笑容,俊美的臉上透著惡魔的不懷好意,“趁老大不在,把那女人抓回來看看,看完了就還他。”

  “信忱,你別鬧了。”與賀信忱有著相似面孔的賀信雅從來不主張暴力,精緻的面容大部分遺傳自母親,只有血液裡無可避免的沾染了一點父系的邪惡。此刻,賀信雅感到無力,全家每一個人都無法無天的不把擄人當回事,她唯一能管教的也只有弟弟,這笨蛋會把大哥惹毛的。

  賀駿手撫身旁的椅子,說:“信雅,這張椅子空了八年了,你不想見見你大哥嗎?”

  他的行為,不過是想提醒久違的兒子這裡還有個家。如果愛妻在天有靈,想必也樂見他們父子重聚吧!身為人子,離家八年,難道還要他親自去接他少爺的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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