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琳 > 愛你不是謊言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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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吧!」他今日沒興致談那些傷心的往事。 「時稷——」席國權好心焦,卻沒能力改變他的決定。 「二叔難道不想見見苡若嗎?她當年可是視二叔為依靠呢!」他還記得在白苡若最傷心時,她只跟他二叔說話。 但他後來一直覺得很納悶,白苡若是從何時開始跟他二叔這麼親的?他記得二叔一直都跟在他身邊陪他,應該沒機會去對她施小惠。 那……為何白苡若會那樣信賴他二叔? 這也是他每夜快從夢中驚醒前,總是會思及到這一點:卻也總在他想通的前一刻,清醒過來。 「是啊~~」席國權心知自己是改變不了侄兒的決定,便打算去跟席老夫人一起商討未來的因應之道。 「苡若、苡若……」偌大的嗓門大呼小叫著。 白苡若微微笑著,像是已經很習慣老闆誇張的舉止。「老闆,您今天又在高興什麼啊?」 溫兆顯難掩興奮的神采。「我們這回終於要出頭天,被大老闆相中去面試,看能不能找到合作的機會。」 其實更重要的是,他也為白苡若找到回到過去、重新開始的一線生機。 只是這個想法,他只會深藏在心底,不敢直接攤在桌面上談,否則白苡若就算不辭職走人,也會連擺三個月的難看臉色給他看的。 「那很好啊!」白苡若不是不知道老闆對事業的企圖心,她關心的問:「這回是哪家大老闆?」 「嗯——」溫兆顯卻沒敢直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咦?」白苡若下解的問。「連我也要保密嗎?」 「你就等著跟我一起去香港出差就對了。」這是他唯一敢洩漏的天機。 「香港?」她聞言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回家……」卻在瞬間又黯下了剛才的神采飛揚,她一時忘了早在五年前,她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掉自己在香港的故居。 目的當然是斷了跟他的所有關聯。 雖然心知他不一定會再找她,雖然心知他倆這輩子可能就只會是兩條並行線,但她依然狠心的截斷了他能找到她的每一個機會。 而若不是她在求職面試時,剛好有幸在這家公司的接待廳中,遇到來香港出差的溫老闆。而他不僅好心地帶她到拉斯維加斯工作、又大方的資助她在當地完成短期大學的教育,並一等她專業訓練結束就把她升遷,讓她能現學現賣。她想,如果沒有溫老闆的幫忙,她可能早就客死在異鄉了。 至於她為何會在萬念俱灰之下,卻又回到跟席時稷相愛的拉斯維加斯,連她自己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因此,她只能以對她伸出援手的溫老闆的公司在拉斯維加靳,而她必須到此地來工作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所以,除了心存感念之外,她摒棄了所有的男女感情,用盡所有的心神去努力補充自己的不足,不眠不休認真的以三年的時間,從最基層做到今日溫兆顯身邊的左右手大將。 只是……她再沒胖過。 她的身材單薄到仿佛只要刮起一陣大風,就會令人擔心她會不會被吹走的地步。 而且……她還獲知一件令她傷心欲絕的事——她不再能生育了! 經過那次的流產,她的身體一直沒恢復,常會這兒酸疼、那兒麻癢的。終於在某一天,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去婦科做檢查,才獲知這項青天霹靂的消息。 說她不難過那是騙人的,什麼人會不難過呢? 但說她有多難過那又不見得,畢竟,自那次事件後,她就抱持著終生不再嫁的信念,所以,雖然有些遺憾,但她還是能處之泰然。 而溫老闆在一開始還對她隱隱有著男女之情的想望,卻在她明白告知,她已是個心碎之人,這輩子再也無心愛人之際,兩人的情感才開始昇華,化為堅定的友誼。 「到時至少能在你家附近逛逛,多少解點鄉愁。」溫兆顯哪會感受不到她的失落感,但他向來善於以幽默的話語來化解她的心頭苦。 也對。「嗯——」她幹嘛又想起過往?白苡若硬逼自己不去介意那在瞬間籠罩上她心頭的憂傷。 可莫名的,自己的眼前卻再次浮現出那張既熟悉卻又令她恨之入骨的男性面容。 不要想他、不能想他、不准想他…… 只是這五年來,她沒有一天停止想他,卻也沒有一天不強逼著自己要忘了他…… 只是很難。但她還是硬逼著自己一定要做到。 「準備、準備,大概再過幾天就要成行。」溫兆顯沒打算告訴她,他們將要見的人,就是她每回因體弱病倒、而乏人照顧時,總是被他帶回家「收養」幾天,卻夜夜當她作噩夢之際,總是會喚著那個男性的名字。 他有心理準備,當東窗事發,他跟白苡若可能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但為了她未來的車福,他還是想帶她去見那個人。 以一個男性的眼光,他其實好想自私的將她據為已有,愛她、照顧她一輩子;可他心知肚明,在她的心底深處,仍然裝著那個傷她甚深的男人。 而為了讓她能逃出那樣的魔障,他知道解鈴還需系鈴人。 「0K、遵命。」白苡若卻沒料到,這次的香江之行會讓她大吃一驚。 「好久沒回來,變了好多!」在睽違五年後,白苡若終於再次踏上自己家鄉的土地上,「我還是好懷念呢!」 「我早就免疫了。」溫兆顯已離家二十來年,除了偶爾到香港出差之外,早已淡忘了思鄉之苦。 「冷血動物。」白苡若嘲笑他。 溫兆顯則是一邊跟她閒話家常,一邊暗自有點緊張的不停將目光挪向餐廳的大門。 「奇怪?這位大老闆真的有錢有勢到讓你坐立難安的地步嗎?」發現到溫老闆的不對勁,白苡若終於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過去。 卻在瞬間,她連呼吸都變得好困難。 只因自餐廳大門走進來一個她還是很熟悉的男人! 「他……」為何會出現?白苡若驚嚇得趕緊將視線轉回到帶她來的始作俑者的身上。「你……」是故意的吧? 溫兆顯急急地站起身,看著白苡若說:「苡若……」 不!她不想聽任何解釋,她只想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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