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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柳平綠在他看來樣貌雖說不錯,但不到國色天香的程度,他無法理解,不過是認識數月、成親一個月,怎麼可以就讓兒子成了這般妻奴的模樣?

  “玉相儒…”內院的某個房間裡突然傳出女子慵懶沙啞的叫喚聲。

  “來了。”玉相儒抱歉的看向他們,跟總管交代道:“李伯,先請父皇他們到會客廳裡去,送上茶點,我稍後就來。”

  玉承風差點沒被自已最寵愛的兒子給氣到吐血!

  男大不中留啊!

  在房裡的柳平綠其實隱約有聽見玉相儒在和人對話,不過想到自已現在的樣子,考慮再三後還是覺得不要跨出房門比較好。

  幾天下來沉溺於做實驗、做研發,累積的勞累讓她髮絲淩亂、臉色如雪,再加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現在要是不小心跌倒的話,看起來應該會很像古代版的“貞子”吧。

  她可不確定外頭那些人心臟有沒有毛病,要是不小心把人嚇出一個好歹的話,那就罪過了。

  柳平綠腦中思緒不停的翻轉,但是身體卻早已累癱在桌子上,就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玉相儒端著食盤走進房間看到的就是她這般委靡的模樣,他眼底流露一抹心疼,不舍的說:“其實不趕的,何必這樣糟蹋自已的身子?”

  見到食物來了,她才勉強坐正身子,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猛塞了幾口點心,覺得體內終於有點力量,手腳也好似不那麼無力了。

  她瞥了他一眼,“真的不趕嗎?不趕的話怎麼會連晚上都皺著眉?怎麼會不惜花重金開始四處搜集糧食了?”

  新婚第二天,他們回到王府後,玉相儒收到了金玉皇朝上半年收成不好的消息,恐怕入冬後會因為缺糧而鬧饑荒。

  金玉皇朝地廣卻少種植之地,即使是豐年也沒能多出多少糧食,這個農務司的官其實是個苦差事,煩惱的問題很多。

  柳平綠見了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晚上甚至擔心得睡不著覺,整夜在書房裡查書藉,她怕他稍微調養好的身體又往“病夫”的方向走去,讓她不得不違背自已懶惰的原則,主動出手幫忙。

  不管她對農業再怎麼不熟,怎麼說也多了這些古人好幾千年的知識,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她懂的現代理論也夠多了,只要用出來就好。

  農業這種事,與其想依靠天氣或神明,不如先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避掉天災,如何有效增加產量。

  她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她一開口說“包在她身上”,他馬上毫無異議的任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所以王爺府邸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小橋流水還在,不過變成一種灌溉設施;假山巨石在,變成她設計保密陣法的一環;奴僕自然也還在,但是她趁機訓練一下心腹,讓他們知道啥叫忠誠,什麼叫做“不能說的秘密”。

  聽到妻子的話,玉相儒臉上露也愁容,他的確無法辯駁,只能歎氣說道:“少一天時間,那些百姓就可能多受苦一天,要我怎麼不著急呢?”

  這不只是和老天爭取時間,還有利益上的角力,他之前推行的政令是與世家大族爭利,如果無法提高農產量,他的改革將大受質疑,功虧一簣。

  看他又愁了臉,她也只能安慰著他:“你已經做得夠多了,你為這百姓不惜對抗那些地主,還有,要不是你的大力幫忙支持,我也不能這麼快的研發出那些農具,要不是你有先見之明,老早測量好全國的地形地貌,我也不能這麼快就針對那些地方規劃水壩的設計圖。

  “更不用說你為了讓百姓還有官員們儘快接受這些新農具,派人一個一個去說服,為了預防可能會有的難民潮,未雨綢繆的開始在城外建造可供收容的民房,你真的已經做得夠多了。“

  他搖了搖頭,謙遜的表示:“我身在這個位置,這都是我分內之事。“

  是嗎?堂堂一個王爺當這種農務官,他做的事情只能說太多而不能說不是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對了,你父皇他們可都還在廳裡等著你,你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好嗎?

  玉相儒聞言卻沒有移動腳步的打算,反問道:“你是我的妻子,難道你不打算去見公婆伯叔嗎?”

  說是夫妻,但其實他們現在還處於一種暖昧狀態,雖然他們同睡一間房、一張床,卻還沒有圓房。

  玉相儒是尊重她,沒有她的允許他不敢妄動,而她則是忙著弄她的研發,兩人就將“好事”一天蹉跎過一天。

  自邊城將她強行帶回來之後,他沒有再問過她是不是願意留下,他駝鳥的不想去面對這個未知的真相。

  他真的很喜歡她,如果她說想離開他,愛她的心會寧願自已痛死,也要成全她的願望。

  公婆伯叔……柳平綠翻了翻白眼。

  天啊!她現在也變成“第一家庭”的成員了,皇家媳婦飯碗應該不太好端吧!

  “你確定要我現在這樣去?”她這種憔悴的模樣適合見客嗎?

  “唔……是不太好。紅兒呢?”她的丫鬟跑哪去了?

  她聳聳肩,“我哪知道,他知道我待在實驗室裡就什麼都不管的。”

  唉,來到古代就屬頭髮最麻煩,已婚婦女就要梳什麼髻的,真想整頭長髮剃了算了——不過,她古板老公說不可以,寧願她平時隨意紮個馬尾也沒關係。

  她的手做實驗、做器具研發都靈巧得很,可要梳理自已的髮型,那只能說是手殘了。

  “你換個衣服,其他的我來吧!”玉相儒溫柔的笑道。

  “女子的頭式你也會梳喔?這麼強。”他這個人也太多才多藝了吧。

  配上生活白癡的她,也算是一種“天作之合”了。

  “試試就知道了。”玉相儒拿起一把梳子笑道。

  “那我先換衣服。”說完,拿了套衣裙走進屏風後更衣,所以沒有看到他眼中溫柔又深情的眼神。

  如果她願意,他願意日日為她畫眉、日日替她梳妝,只要她願意。

  玉家人在廳裡越等越不耐煩,就快按捺不住的叫王府總管去把人叫出來時,玉相儒和柳平綠才姍姍來遲。

  “父皇,母后,皇兄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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