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奇朵 > 王妃坑錢不手軟 | 上頁 下頁


  而且左書雲是不是傻子?餘情未了之類的話是一個正經姑娘能夠掛在嘴上說的嗎?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左書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鬧了一個大笑話,莫湘蕾也懶得提醒她,只沉穩的把今天現身最重要的目的說出來,並不想被誤解。

  “我回去想想我這些年可真杲虧了,畢竟你們兄妹倆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我拿銀兩付的,最後解除婚約我卻只把自個兒的信物拿回來而已,我……”

  她話還沒說完,左書雲就已經狼狽的尖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根本就是信口開河!我和哥哥何時用過你的銀兩來過日子了?用的還不都是我娘留下來的!如果不是我娘把你帶回來,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叫花子,現在說不定已經倫落到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去,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你……你要是再隨口胡言,信不信我這就報官,讓人把你抓了去,到公堂上過上一回大刑,也讓你識得一點規矩!”

  說到最後,左書雲也似乎越來越有信心了,看著莫湘蕾的眼神就跟看著一隻小蟲子一樣,足以操控她的生死。

  莫湘蕾雖然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聽了左書雲的話卻還是怒火中燒。

  說實話,她本來只打算討點利息,但現在卻是想要讓這對白眼狼兄妹徹底把本金利息全吐出來。

  莫湘蕾心中越是怒火翻騰,聲音就越是清冷,“既然你不怕出醜,那咱們上公堂上走一遭又如何?我就不信了,公堂上還能夠讓你一個人說什麼就什麼,上刑有什麼可怕的?就如你所說的,我就是個不知哪裡來的叫花子,沒有親人、沒有財產,那我又有何懼?”

  左書雲以為她是傻子嗎?當初這屋子的契書上是寫了左書凡的名字沒錯,可她那時候留了個心眼,那支付銀兩的人的字段下可是寫了她的大名。

  再說了這些年左家兄妹要拿銀兩時,她也都用方便作帳的理由,讓他們寫了條子,不管是束修費還是左書雲買首飾的費用,一筆筆都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有這些記錄在,她也不能把這些年所有的花用都給算得清清楚楚。

  有這麼多憑證,她怕什麼?只怕到時候上了公堂,左家兄妹才是那個顏面無光的人!

  左書雲猛地揪緊了手中的帕子,看著莫湘蕾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心底驀然有些慌亂了起來,那種彷佛被對方踩在地上的感覺莫名又從心底泛開來。

  她不明白,莫湘蕾明明就是一個她娘撿回來的小叫花子,可為什麼莫湘蕾面對她的時候,從沒有半點懦弱和畏縮,反而是她在莫湘蕾面前,總覺得自己永遠比不上她,即使自己有探花郎哥哥、穿著比她還要華貴的衣裳,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這女人讓人厭惡,卻又恐懼。

  她不知道莫湘蕾手裡還有什麼,可是看莫湘蕾自信的模樣,她也知道上公堂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了。

  她惶惶不安,直到看見了因為聽到吵鬧聲而過來的左書凡後,才大松一口氣,趕緊站到了自家哥哥身邊,似乎這樣會讓她的信心更足一些。

  莫湘蕾看著她神色的變化忍不住嗤笑了聲,心裡真替師傅不值,遇不上一個好男人也就罷了,兩個親生的孩子還長成了這副模樣……

  要是師傅地下有知,會不會氣得跳出黃泉,親自料理這兩個沒長進的東西?

  “湘兒……”

  左書凡不知道莫湘蕾的想法,看著她蒙著面紗,穿著一身天青色的衣裳,亭亭的站在那兒,心中又是糾結又是激動,一時之間除了輕喊著她的名字外,居然說不出話來。

  莫湘蕾看著這個已經許久不曾見的男子,穿著一身大紅衣裳,上頭繡的是她從來沒給他繡過的並蒂蓮,她忍不住輕歎口氣,“左公子,現在您也是成了親的人了,不宜再這麼親密地喊小女子的名字,還請自重。”

  左書凡一怔,眼裡閃過一絲受傷,“我們……又何至於生分至此?自娘親死後,咱們是互相扶持過來的,就算……就算我們曾有的婚約不在,也不至於……”

  左書凡本就長得俊秀白晳,此刻一臉受傷,頓時讓幾個不明白前因後果的婦人紛紛用譴責眼神望向莫湘蕾。

  莫湘蕾對那些眼神視若無睹,“左公子既知道過去幾年是我們互相扶持過來的,那為何今日迎娶的新婦卻是座師之女?”

  她這話一問,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看向左書凡。

  左書凡沒有她那樣面不改色的功夫,感覺到那些如針紮的探究視線,俊秀的臉上露出局促的神情,“我……說到底,你還是怨我的吧?可你也清楚,你賣身給大戶人家做繡娘時,咱們這婚約就已經不能作數了,為官者,不能迎娶下九流之職者為妻,為奴更是……”

  莫湘蕾快被氣笑了,依照他的說法,他是無奈悔婚,甚至也是無奈的應下今日這門親事的囉?

  “我今日才明白,負心多是讀書人是什麼意思。”

  左書凡一愣,望著她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時,就聽見莫湘蕾咄咄逼人的質問聲。

  “難道我不該怨嗎?當年的確是師傅領我進左家門,可師傅臨終前為我們訂下婚約,那時候你連秀才都不是,你妹妹不過只是個小童,一家子裡頭除了我會刺繡這門手藝以外,全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拿的,我一個才十歲的姑娘,除了賣身給大戶人家當繡娘還有仕麼方法養活一家子?我要賣身的時候,你怎麼不提要是你為官後不能娶奴者為妻?”她語氣沒有半分激動,一字一句卻說得響亮分明,就像是一個個清脆的巴掌,落在左家兄妹的臉上,把他們打得臉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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