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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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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麼呀!就是長得跟天仙似的,也不值得你為她付出這麼多。這科考大事可是三年一次,你今年這舉人的資格本該是手到擒來的,結果卻因為在入考場前聽到了她離府的消息,就匆匆忙忙地趕回府,追著人一路追到這裡,還買了那荒山野嶺的地方,你自己說說,你圖什麼?!”孫子璿越說越痛心疾首,“別人怎麼想我是不知道,但是你難道不知道這次的科考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要是沒個功名,在國公府裡就連下人都能夠對你擺臉色,你本意不就是想著要利用這次科考替自己掙個面子嗎?不說別的,就是以後婚事上……” 歐陽霄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然後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國公府和我已經無關了。” “無關?怎麼會無關?”孫子璿連日趕路倒也是渴了,不客氣地接了就喝了一大口,還不解渴,乾脆自己拎著茶壺又倒了一大杯往嘴裡灌。 誰知道第二杯茶水還沒咽下,就聽到歐陽霄拋出了一個震撼消息,驚得他反應不及,一口茶水就這麼噴了出去。 “你……你剛剛說什麼?!你被國公府從族譜除了名?”孫子璿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聲音活像是被勒住了脖子的公雞,只恨不得抓著眼前的人猛搖,看能不能把這個人給搖醒。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選擇?!”孫 子璿不知道自己已經把這些話低吼了出來。 歐陽霄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只側了側身子躲開他激動噴出的口水,不發一語地喝著茶。 孫子璿抹了抹嘴,覺得自己要是不問個清楚,今晚是甭想睡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族譜除名那是多大的事,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做這種決定啊?”他氣得聲音都抖了,“不說別的,大齊律例裡,考科考至少要上查三代族譜,另外要有五位族人當保人,你如今出了族,要去哪裡尋五位族人擔保?這根本就是絕了你未來的科舉之路!就為了一個女人,你自己一輩子的前程都不要了?!” 歐陽霄知道孫子璿是為了他好才說這些話,只是……有些東西他不懂。 他不會明白,對他這種人來說,她代表了什麼意義。 即使他從來不曾真正的接近過她,甚至她也不知道有一個人偷偷瞧著她,但是他願意為了這樣一個女子,拋棄了他所擁有的,追隨她而來。 若他生活的世間是一片黑暗孤寂,那她就是曾照亮那個世間的唯一一道光。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會後悔。”歐陽霄看著牆,像是能透過牆看著屋子裡的人一樣,眼神難得的溢滿了溫柔。 值不值,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種問題,因為有些人有些事,永遠都無法被取代。 況且,總歸是他虧欠她的,就算拋掉再多的東西也沒什麼。 孫子璿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見他臉上帶著的淡笑,他就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他懊惱而沮喪的垂下頭,“罷了罷了!看來我是怎麼說都沒用了,你自己照料好自己吧,要有什麼困難就跟我開口,我總能幫上忙的。” 歐陽霄但笑不語,輕啜了一口茶水,像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孫子璿也被他這態度弄得說不出話了,也跟著喝著客棧裡提供的便宜茶水,覺得這又苦又澀的茶很符合他現 在的心情。 唉,這情之一字,怎麼就這麼惱人呢! 第二日一早,孫子璿早早的離開了,蒲梓伶也不知道昨日隔壁房裡有了一場怎麼樣的對話,更不知道有人偷窺過她,只是精神滿滿的盯著丟三落四的傻書生一樣樣把東西收好,然後點了點昨日買好的東西確定沒有遺漏,又拿了跟客棧訂的乾糧後,領著歐陽霄慢吞吞地往他們的“新家”而去。 新蓋的屋子雖然只有四間房一個前廳和一間灶房,但是都收拾得很乾淨,採光也不錯,蒲梓伶前後看了看,非常的滿意,又看了看隨著他們一起來的家具鋪子的夥計忙著把東西往裡頭搬,她臉上終於綻出淺淺的微笑。 只是一回頭,見著歐陽霄那個傻書生站在馬車邊上,撅著屁股,一挪一挪地從車廂裡拖著一個木箱子,她又想歎氣了,那樣子除了一個傻字外,還真是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了。 “你做什麼呢?”蒲梓伶把他從車上拉下來,看著眼前乖乖站好的歐陽霄,一股氣又憋在肚子裡,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他傻傻地摸了摸頭,看著自己剛剛拖出馬車的箱子解釋,“沒什麼,就是我帶來的一些筆墨,我想說我自己搬進去,也省得碰壞了。” 蒲梓伶看著他笑,差點又被他俊美的容貌給晃花了眼,手下意識的撫上肚子,忽然有些擔心起跟一個這麼傻氣的人同住,以後寶寶也跟著傻了怎麼辦? 歐陽霄的視線隨著她的手晃過而眼神微暗,但等蒲梓伶看過來的時候,他又是那副傻得有些可憐的模樣了。 “你也別搬了,看你的樣子怕是沒拿過比硯臺還要重的東西,等等手一抖,反而把東西都摔壞了,我看你才要哭呢!”蒲梓伶掃過他在長袍下看起來單薄的身體,半打擊的勸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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