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奇朵 > 娘子不是吃素的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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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萬算,倒是沒想到齊太后還能夠出了這一招狠棋,扣留了皇上不算什麼,安王爺還能夠賭一句虎毒不食子,只是這宮殿裡頭十幾家的女眷,全都是朝廷至少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今日要是他不管那些人的性命,果斷的讓人進去把齊太后給抓了,他相信齊太后也會讓那些女眷死傷慘重。 他正苦惱著,一邊讓人守著裡頭的動靜,一邊等著胡靖惟的到來。 安王爺進宮避免齊太后又有什麼後招,胡靖惟則是調動了西山大營的兵力,控制在京的齊家軍,以防他們前腳動了齊太后,後腳反被齊家軍包圍了。 齊太后絲毫不見急躁,靜靜地站著,等著外頭的人先說話,畢竟現在有人質的是她,她就算要死,也能夠找到一大群墊背的,半點也不吃虧。 安王爺果然沒等到胡靖惟過來,就先上前談判了。 宮殿大門沒開,兩個人隔著一扇厚實的宮門說著話。 “齊氏,你可不要一錯再錯,你畢竟是當今聖上的生母,若是現在收手,還能保有太后之位,否則就算你是當今太后,也躲不了國法。” 齊太后宮殿裡的人手全都出來了,一個太監守在小皇帝身邊,有幾個侍衛則是像趕鴨子似的,把那些官家女眷趕成了一群守著,其餘人則是跟在齊太后身旁,她人都還沒來到大門前,就聽見安王這番大義凜然的話。 齊太后聽完,並未發怒,只是有些嘲諷地扯開了一抹微笑。“所以呢,你以為我會在乎嗎?”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就像在問今日要吃些什麼一樣隨意。 “你是什麼意思?”安王爺緊擰著眉頭。 “我如今身為太后,今日還不是被你們給圍困在這宮裡。”齊太后嬌笑著,頭上的步搖顫顫晃動。“所以,你說的那些動搖不了我,什麼國法家法,我比你還明白,說穿了,是我沒預料到胡靖惟的妻子居然還挺有能耐的,挺了個大肚子都還能攔轎告狀,這是失策啊,要是當初抄家的時候也別下獄了,直接把人給送上黃泉路可不挺好,如今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安王爺聽著她有些顛三倒四的話,眉頭擰得更緊。“齊氏,少東拉西扯,今日之事,源于齊家通敵,且以公謀私,貪污軍餉,而你身為一國太后,居然居中遮掩,跟胡將軍家的女眷有何干係?!” “沒有干係?”齊太后諷刺一笑。“沒有千系,還能夠拿著那本賬冊要狀告我齊家,這不就是沖著我來的嗎?安王爺,今日我也不扯那些虛話,你就把那婦人交給我處置,要不更乾脆一點,把胡靖惟給我交出來,讓我發發心中的怒氣,要不然今日我就是死了,也要拖著這一屋子的女眷陪葬。”她說得坦然,像是早已想好了這番說詞,尤其說到胡靖惟三個字時,更是咬牙切齒。 比起那本賬冊,胡靖惟是活生生的人證,就算她機關算盡,安王爺有了這樣一個證人,扳倒齊家也是極有把握。 這段時日,她一直想搜出胡靖惟,卻始終找不到人,這令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早就計畫挾持人質談判。 小皇帝聽著兩人的對話,又驚又怒,他沒有想過母后和母族竟敢拿這天下在開玩笑,幾乎是把他這皇帝當擺設。 “母后,你和齊家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父皇對你的恩寵不夠嗎?難道我對齊家的賞賜和信任還不夠嗎?!”到底是貪心不足,還是他們給得太少? “不夠嗎?”齊太后冷冷一笑。“皇上,齊家鎮守邊關這些年,死了多少男丁你知道嗎?齊家人多少殘缺、多少人妻離子散你又明白嗎?如果不是忠心,就憑著那些恩寵和賞賜,你能夠買到這些條人命嗎?皇上,你終究只是在這後宮裡養出來的皇上。” 小皇帝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瞠大雙眼怒瞪著母后。 這時安王爺又道:“齊氏,你既然明白你和齊家罪無可赦,還不如放了那些夫人姑娘,以免罪加一等。” 齊太后早已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安王爺擺明哄人的話,她完全不上鉤。“我剛剛說了,讓胡靖惟來,要不然就是讓那婦人過來,我出了口氣,心裡舒服了,自然會放人。” “不可能!”安王爺見勸說無效,果斷地直接拒絕。 齊太后也不囉唆,讓人扒了一個姑娘的外裳扔出去。“這是太師孫女的衣裳,我有得是時間耗,等這些夫人姑娘一個個讓我扒了衣裳,安王爺,你可承受得了滿朝文武的憤怒?反正我一點也不心急,等一刻鐘就脫上一個,你若是再猶豫不決,就算你有本事殺進宮門,也只剩下一群投鐶自盡的屍體了。” “你——”安王爺沒想到齊太后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他憤恨地看著地上的外裳,聽著裡頭姑娘的哭泣聲,知道這不管是真是假,他肯定不能硬攻。 可難道真的要讓這個毒婦就這麼如願?不說一個是身有六甲的婦人,就是胡靖惟,他也不可能放著一個忠臣甚至是好兄弟進去讓人折辱。 安王爺進退兩難之際,胡靖惟冷著一張臉趕了過來,也恰好聽完了齊太后的要求,他走到最前頭,定定的道:“我進去。” 安王爺拉住他的手。“你瘋了!那毒婦擺明就是要你們夫婦的性命,你進去之後,若是她要你拿刀子捅自己,你難道也照做不成?!” 胡靖惟冷笑一聲。“那又如何,我只盼著讓她得到應有的報應,以祭那些枉死的英魂,若你能找到機會,別管我,直接把人拿下順便救人。” 安王爺拉不住他,只能看著他上前隔著門表明身分,門一開就走了進去。 門內門外,情勢緊繃,以致於沒有人注意到,在太后的寢宮裡,一道臃腫的身影,慢慢的從一處草叢爬了出來,竟是本應該在城外山上的許櫻兒。 許櫻兒鑽出洞後,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的宮殿造景和擺設,先是倒抽了口氣,恨不得自己趕緊又爬回洞裡去。 這種規制的屋子,一看就是宮裡的,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突然闖入宮裡,也虧得這宮殿冷冷清清的都沒撞上人,要不然只怕這時候她早已經讓人給抓住丟進大牢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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