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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汝南王爺的名號,充其量只能拿來唬唬普通的小老百姓,京城裡稍微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他雖說是皇室宗親,但其實親戚關係也早遠了,這幾年,皇上更早就開始著手整肅冗員,尤其是像汝南王這種沒貢獻又浪費皇糧的官爵,若不是靠著吃祖產來撐持住王爺府的面子,早就被貶得比芝麻小官還不如。

  況且老實說,童府掛著皇商的招牌,手上掌握著幾乎足以動搖國本的經濟命脈,甚至也和其他高官世家交好,縱使本身無官職可壓制他汝南王,他身後的背景及勢力,卻根本比汝南王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童宜之一鞭甩下,汝南王身旁的一張椅子頓時碎裂一地,嚇得他差點連站都站不穩,臉色也由紅轉白。

  “你……你這是……這是……”他抖得話都說不好,後退的時候甚至還因為腿軟,拐到自己的腳險些沒跌倒。

  活到六十上下,還真的沒人敢這樣對他過,此刻的汝南王,就像個軟腳蝦一樣,哆嗦著枯瘦的身軀,只穿著一條褲子不斷的閃躲。

  往常可以讓他嘗到快感的鞭子,此時也像是索命的鎖鏈,身前俊美男人綻放出來的笑容,對他來說,簡直是修羅討命的微笑,讓他越看心越怕。

  “怎麼?不是很愛抽人鞭子嗎?怎麼不過來?躲什麼躲?”

  童宜之仿佛在戲耍老鼠一般,左抽一鞭、右抽一鞭,偶爾鞭子落空,偶爾會順便提掉一隻花瓶,或者是一個小椅子、小桌子,讓汝南王嚇得幾乎屁滾尿流。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王府的侍衛陸陸續續的都趕了過來,然後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主子涕淚橫流的爬在地上躲鞭子,而那個穿著大紅衣裳的男人,則是一臉微笑,眼神肅殺,持續一鞭鞭的揮舞著。

  “好玩嗎?要不要我多抽幾鞭?”童宜之雖笑著,嘴裡卻問著殘酷的話語,“怎麼不叫了?嗯?不是很好玩嗎?”

  汝南王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幾乎快要暈眩過去,不僅身上汗涔涔的,頭髮也全散亂開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不久前還春風得意、神氣不已的王爺。

  站在外面的王府侍衛,一開始有些看傻眼,回過神來之後,才趕緊沖了進去大聲斥喝,“你到底是誰?竟敢擅闖汝南王府?還襲擊王爺?還不快束手就擒!”

  “王府?”童宜之轉頭看向那名侍衛,嘲弄的笑著:“就這個垃圾住的地方也配叫王府?我呸!”說著,他又狠狠的甩了下鞭子,讓試圖想休息的汝南王驚得在地上打了個滾,才險險逃過那記鞭子。

  像是覺得用鞭子已經戲弄夠了,童宜之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走近那個已經氣喘吁吁的老頭,神情不屑的將他踹倒在地,還囂張的與那名侍衛對望著,“告訴你,今天本少爺還有急事,暫時放這個老畜生一馬,要是哪天他又犯在我手裡,拼著鞋子髒的麻煩,我也會踹死這個垃圾,明白嗎?”說著,他臉上露出戾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童宜之沒理會這些人聽完他的話後有什麼反應,他只是褪下自己身上的長袍,小心翼翼的將躺在一邊的唐淼淼包裹起來,然後再輕柔的將她抱起,走了出去。

  或許是震懾於他方才流露出來的氣勢,竟然沒半個人敢上前攔阻他,就這樣讓他大搖大擺的走出王府。

  汝南王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從地上起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囂張一幕——本來應該出面阻攔的王府侍衛,現在倒像在列隊歡送那個男人一樣,傻傻地站在兩旁,眼睜睜地看他把人給帶走,原本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汝南王,額頭上忍不住冒出不少青筋。“你……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竟讓人闖進王府裡,把老子我給耍成這樣之後才出來……”說到最後,他臉紅脖子粗的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眼一翻,就這樣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這一暈,讓那個侍衛隊長也嚇了一大跳,連忙過去察看,發覺汝南王已經出氣多、入氣少,連忙往外大吼著,“找大夫來!王爺快不行了!”

  這一切的混亂,已經走到王府大門口的童宜之都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只想趕緊把唐淼淼帶去一個安全又安靜的地方,好好的療傷。

  到時候,他一定要讓這個又笨又懶的丫頭知道——她的人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還有她的感情,也全都是他的……

  搭著先前的馬車,車上那個原本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終於發揮了她的作用,她小心的替唐淼淼擦掉身上的血跡後,就負責專門看護她的情況。

  童宜之看著窗外的風景,知道自己也許暫時會有好一陣子不回童府了,他正想著是不是要先送信去給父親,告訴他老人家這些事情。

  想了想,最後他還是沒做,因為他還捏不准父親的心思。

  很快的,馬車便到達他們未來好一陣子落腳的目的地,一座位在城郊的小莊子。

  這個小莊子,是童宜之用自己的錢買下的第一處莊子,地方不是很大,但是小巧可愛,更重要的是,這裡有幾口天然的溫泉,很適合唐淼淼傷好了之後慢慢地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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