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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旬賁虎厭惡的瞪著毫不遮掩眼底×望的大伯父,低沉的嗓音帶著怒氣,“大伯父,外頭雪路難行,大伯母看起來也不大好,還是早早回去尋個大夫瞧吧。”

  可惜旬光耀現在早已讓美人給迷了神,想到侄子剛剛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又想到這個小娘子據說是他花銀兩買來的,便道:“你大伯母如今受了傷,家裡也沒個人照料,我瞧你買來的這個小娘子就不錯,看起來是個會照顧人的,不如就跟著我們一起走,也可以幫我照顧你大伯母。”

  所有人都聽出了旬光耀話裡的意思,偏偏他還以為自己講得隱晦,不知道自己醜惡的心思已經眾人皆知了。

  “你自己說,我是你買來隨意可以轉賣去伺候人的嗎?”杜映紅嬌笑著,眼裡滿是不屑,跟這種人就算多講一個字她都覺得噁心。

  “就算是買來的,你也是我認定的娘子,是我唯一的妻。”旬賁虎對著她溫柔的宣示,可當他轉頭看向大伯父時,眼裡全是冷然之意。“大伯父,這可是侄兒的妻子,若你還想安然地走出這間屋子,還是趁早把色心收了。”否則他不能保證他不會對他動手。

  旬光耀沒想到自己的想法被他這麼赤裸裸地說了出來,他就是那種我能做但你不能說的最佳代表,心裡現在更是恨了幾分。

  周遭人的視線全都是瞧不起或者是訕笑,旬光耀臉色漲紅,恨恨地瞪了他和杜映紅一眼,咬著牙甩手離開,離去之前,嘴裡還一直叨臉著世風日下等話,而盧氏則是早已被他遺忘,如果不是她自己堅強的爬了起來跟了上去,只怕旬光耀回到家中都不一定會發現忘了把妻子一同帶回來。

  一場鬧劇結束,饒是苗嬸子都覺得有幾分尷尬,更別提其他村民了,本來想要問問那湯餅的事情,也都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杜映紅看著還因為旬光耀覬覦她而生氣的男人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手,又朝他眨眨眼,直到他無奈地回握了她的手,她才滿意的點點頭。

  接著她轉頭看向苗嬸子,笑眯眯的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今兒個嬸子和其他人來是為了什麼事,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天氣不好,早晚我也得找上村子裡的人說說在村子裡請人的事。”

  苗嬸子和他們的交情最深,最先反應過來,難掩驚喜,“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們打算在村子裡請人做事?”

  杜映紅點點頭道:“這是自然的,憑咱們家這幾個人,能夠做上多大的生意呢?所以我家郎君就說了,不如讓村子裡的人也都有點活計做,這樣幫了自己也幫了村裡的人。”

  她的話讓那些跟來的村民全都驚喜極了,紛紛圍了上來想要打聽清楚,她也耐著性子一一解釋,直到所有人都歡天喜地的回去為止。

  等送走了所有人,一轉頭,旬賁虎已經泡了一杯蜂蜜水站在後頭遞給她,她幾口喝完,才終於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看他站在原地盯著她,杜映紅還以為他是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把生意分出去給村子裡的人做,剛剛人多,她一時也沒辦法解釋,現在她馬上說道:“我知道你一定不能理解我為什麼要讓村子裡的人幫忙做湯餅,這全都是因為……”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他搖了搖頭,“不是,我早說過了這些事你作主就行。”

  這下子她可真感到不解了,“喔……那你這一臉正經是為了啥?”

  “我剛剛說了你是我的娘子、我的媳婦兒,你沒有拒絕。”旬賁虎不自覺咧開笑容,然後看到她僵住了臉、手足無措的樣子,更覺得有趣了。

  “啊?那……那不是不能說嗎?”她咬著唇,有些懊惱的轉過身去。

  “怎麼不能說?你可以反駁說不是。”他雲淡風輕的道,可也知道依她要在別人面前把氣勢給擺足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說的。

  “我這不是……啊!你怎麼就這個問題咄咄逼人呀!煩人!”杜映紅知道他接下來又要說什麼,可是她有自己的心結在,無法輕易鬆口。

  看她又想用耍賴這招來躲避,旬賁虎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既不願意否認,卻也不願意真的和我成親,那我們這樣又算什麼呢?我一個男人自然是不怕吃虧,可你呢?難道也抱著隨時可以離開的想法,所以才始終不肯給我一個答案?”

  她僵著身子,不敢回頭,因為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淡淡怒意。

  可要說什麼呢?即使她知道自己是心悅著他的,但若說要成親,要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和一個男人過日子,她卻又害怕得不敢答應。

  旬賁虎不是容易跟人吵起來的人,看她閉嘴不言,在一陣子的沉默過後,他便出了屋子,往山洞裡去了。

  杜映紅微微啟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在他經過她身邊時,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他的衣袖,但最終只是默默的把手收了回來,看著重重被關上的門,她歎了口氣,臉上帶上些許的愁意。

  她不能肯定,假如有一天,他知道了她一直沒仔細說過的秘密後,他是否還會待她如昔?

  她想她是理智又怯懦的,在情愛面前,她有著太多顧忌了。

  她搖頭苦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軟弱畏縮。

  ***

  杜映紅和旬賁虎並沒有激烈的爭吵,可是在那一夜之後,她意識到彼此之間有什麼不同了。

  表面上看起來兩人還是有問有答,可是她偶爾與他指尖相觸,他不再像之前會用有力又溫暖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反倒會儘快把手抽開;偶爾她望著他的時候,他也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後就若無其事地看向其他方向。

  梅娘和兩個孩子也是敏感的,察覺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卻也說不出來,只是說話談笑之間也變得小心多了。

  隨著新年即將到來,杜映紅決定再也不要忍受這種可以逼死人的憋悶氣氛了,便和梅娘說好了,趁著旬賁虎要去鎮上交貨,她們和兩個孩子也去鎮上走走,散散心之外,也能順便採辦些年貨。

  手裡有了銀兩,過新年的時候自然不能夠虧待自己,尤其杜映紅為了遵守和旬賁虎的約定,不拿自個兒的銀錢出來補貼,想買東西的欲望早就忍了許久,加上冬日下雪,往鎮子的路難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她恨不得把所有眼睛看到的東西全都打包了回去。

  她給自己買的少了,但是給兩個孩子和梅娘買東西卻是毫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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