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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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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夫人氣得全身發抖,“你這不孝的孩子……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難道你沒有想過金家的未來?沒想過我們這些長輩嗎?” 金爾凡頓時跪了下來,雙眼帶著堅定還有執拗,“奶奶,幼昕她已經有了我的骨肉,即使她的八字不對,但這不也算是破了那詛咒嗎?” “所以別再提這件事了,就算是錯了,孫兒也心甘情願承受任何後果,就如同當初我問過她的,哪怕我早逝,她是不是也願意和我當一對普通夫妻時,她回答我的那句心甘情願一樣,奶奶,請您原諒孫兒的決定!” 說完,他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然後飛快地起身離開,留下金老夫人頹喪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滿嘴苦澀。 “唉,這是緣……還是孽啊……” 金爾凡才剛踏出府,門外馬上有人遞了一封信來,信上寫著若要他妻兒平安回來,他就得聽從他們的指示。 金爾凡眉頭微蹙,馬上策馬離開。 他剛毅的臉上帶著肅殺之氣,就連聽到消息趕來的黎彥儒也不敢在這時候招惹他,靜靜地緊隨著他策馬狂奔。 他們飛奔至守京中的大軍營區口,金爾凡速馬都未下,直接丟下一枚隨身令牌,居高臨下地命令著。 “我以武定侯的名義抽調三百精兵,平定京中外族奸細!” 那肅殺的語調,剛毅的臉龐,渾然天成的霸氣,讓守門士兵不敢怠慢,拿著令牌就進去請命調兵。 風起,他手上的那張紙條隨風飛去,隱約可見上面寫了一行字…… 子時,城外十裡坡。 十裡坡說是十裡,其實離城根本不止十裡,墨衣人選在這裡約見金爾凡,除了此地地市易守難攻外,最重要的是有一望無際的芒草,方便他們設陷阱和埋伏。 不到子時,他們就已將人質移往十裡坡,並設好陷阱。 明明是個秋涼的天氣,王幼昕卻渾身冒冷汗,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任何東西和喝水了。 或許是他們一開始就不打算留她活口,所以也不想浪費食物和水在她身上。 不管如何,她不說話,也不做任何事,只等著晚上他們約定的時間到來。 在子時之前,她心緒複雜得難以形容,她一方面希望他來營救他們母子,另一方面卻不希望他涉嫌,心中矛盾不已,但當子時前一刻,見到他穿著一身白衣從官道上走下來時,她心裡卻像是慢慢平靜的湖水一樣,不起把嫩漣漪。 她的眼裡只有他,只有他剛毅的臉龐還有他投注過來的溫柔眼神。 姚璿歡忍著痛勉強站起來,當看到金額飯真的一個人前來赴約時,嚴重的惱怒更盛,恨得幾乎咬破她的唇。 她恨,恨那個連看都不看她的男人卻這樣深情地看著另一個女人。 那樣的深情、那樣的不悔,都應該是她的才對!憑什麼要讓一個搶了她所有東西的女人得到? 她憤怒地想大吼,卻知道現在不是她可以說話的時候,那些外族人一臉兇惡地站在她們兩邊,前面還站了一排人,擺明就不是來談判的。 “我來了。”他沉聲說道,清冷的聲音在這朗朗月色下顯得格外的飄渺。 那些外族人清一色蓄了落腮胡讓人看不清面容,只見當中最為高大的一個走向前。 “金將軍,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之前那枝毒箭感覺如何?”塞勒陰著臉,冷冷地笑道。 金爾凡連眼皮也不眨一下,淡淡地看著他,“塞勒,若是要敘舊,就恕我不奉陪了,直接說正事吧!” 那個高大男人被掃了面子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金將軍,說來我們也挺有緣分的,我們在邊關時打過仗,上次你帶妻子回娘家時又碰過一次面,現下又碰到了,這算不算應了你們中原人說得『相逢子時有緣』啊?” 金爾凡這次連話都懶得回,任由他自說自話。 “好吧,既然金將軍不想跟我們話話家常,那我們就將來意直說了。”塞勒一改方才輕鬆的語氣,嚴肅地導入正題。“我們只有兩個條件,一是把我們世子給放回來,另一個則是要你的命來抵。” 金爾凡眼神清冷地望著他,輕輕地從嘴裡吐出一句,“恕難從命。” 塞勒粗魯地抓過王幼昕,“若是再加上你妻子的命呢?她肚裡還有你的孩子吧?你就忍心讓他們跟著你一起死?” 金爾凡先是看了看她,才橫下心看向塞勒,“既然成為我金家人,就該知道有國才有家,即使今日他們犧牲了,那也是我們金家的命。”他不會讓他們母子孤獨地赴黃泉,他會一起去的。 “金將軍話倒是說得硬氣,但就不知道你妻子這樣嬌滴滴的一個女人是怎麼想的了?”他將刀子抵上她的脖子,她嬌嫩的肌膚馬上滲出一絲血痕。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旋即咬著唇,不再多說話。 在看見她頸項滲出血時,金爾凡用力要緊牙關,雙手的指甲陷進掌心中。 王幼昕平靜地朝他笑了笑,像是架在她脖子上的不是一把鋒利的刀,而是一束沒有殺傷力的芒草。 “說話!”塞勒不耐煩地催促著她。 她只是看著丈夫,與他用眼神交流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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