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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昨天晚上兩人聊了許久,後來她不小心睡著了,是他抱她回來的。

  王幼昕啞口無言,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一個人睡慣了,早已忘記這房間本是他的,是他不願與她做對有名有實的夫妻,才讓她鳩占鵲巢。

  “你之前不是睡在這裡的。”她紅著臉望著他,呐呐地說道。

  “那是以前,以後我都會睡在這裡了。”說著他翻身下床,回頭看向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王幼昕,“快點起了,今天有事要讓你做。”

  “有事?”她一臉的茫然。

  她這個少夫人平常除了寫寫菜譜以及替他準備一些吃食以外,還有什麼事好做?

  他背過身去著衣,然後聲音有些發冷地回道:“沒錯,有事。”

  敢欺負主子?他會讓那些下人嘗到後果。

  武定侯府的花廳裡,幾個管事全部一臉疑惑地站著,花廳外還站著一群下人,同樣是議論不斷,但卻都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突然被叫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等了約莫一刻鐘,看到少爺一臉凜然地帶著手足無措的少夫人走了進來,所有人都是一臉錯愕,不明白這對據說感情不睦的夫妻怎會一大清早的一起出現。

  金爾凡逕自走到上位,接著看向王幼昕示意她坐到他旁邊。

  他向來不喜拐彎抹角,冷冷地掃過下面還有外面的人群,劈頭就問:“你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直接了當的問話除了本身心虛的人聽得懂意思外,其他人還是一頭霧水。

  於是下面的人有人垂首跪下,有人不明所以地站著,看向旁邊跪下的人。

  金爾凡冷哼了聲,銳利的實現掃過那些還一臉茫然的染,“敢再背後說主子的閒話卻不敢承認?敢毒主子指桑駡槐,還以次充好,甚至推託不做事?嗯,全部吃了雄心豹子膽是不是?”

  隨著他把罪名一個個地點出來,就連原本站著的人也全都跪下了,蒼白著臉渾身發抖。

  “以為少夫人不受寵就以下犯上,看她脾氣好就變本加厲?”金爾凡並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這群膽敢欺主的刁奴,繼續冷著聲問:“要是我不過問,是不是以後連少夫人要喝杯茶都要自己去打水燒水?”

  他剛說完,下面的人連忙說不敢。

  “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蘇、說著,他磚頭看向還處於錯愕中的王幼昕,“我替你把這些人叫來了,最後該真麼處罰讓你來決定吧!”

  王幼昕只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太不真實了。

  昨天小桃還在為她不平,接過隔了一晚,她的丈夫不但就睡在她身邊,陪著她用早膳,還幫她教訓了這些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下人。

  看著下面跪成一排的人,她很想就這麼放過他們,但是她也明白他是在給她機會立威,若是她手一揮就讓他們離開,那麼不只以後她在這個府裡無法立足,也辜負了他一番好意。

  一想到這,她馬上端正小臉,垂著眼不去看那些眼帶乞求望著她的管事和下人。“照府裡的規矩,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夫君。”

  金爾凡滿意地笑了笑,很高興她懂得賞罰分明的道理。

  王幼昕本來還打算聽聽他的意見,誰知一抬頭就撞上他帶著讚賞的目光,心漏跳了一拍,她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連忙低下頭,一抹嫣紅染上她的雙頰。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金爾凡心中一動,他暗暗吸了口氣,穩下心緒後,轉向跪了一地的那些人沉聲道:“阿行,帶著這些人去找總管領罰,並把我的話傳下去,在這府裡,主子就是主子,要是有人再膽敢有所不敬,不論是言語上還是態度上的,一律逐出武定侯府,一生永不錄用!”

  “是。”下面傳來齊聲的回答。

  阿行帶著那一大群人下去之後,花廳裡只剩下她和他兩人,王幼昕突然舉得空氣似乎比剛才還稀薄了些,也越來越不自在,忍不住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卻突然握住她的手,正色地問:“你當真不怕當寡婦?”

  王幼昕瞄了他一眼,低低地回答著,“不怕……玄明大師不是合過八字了嗎?而且都嫁了你了,我生是金家人,死是金家鬼,就是當了寡婦,這裡也還是我的家,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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