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奇朵 > 護宅悍妻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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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向來嚴以律己,曾經犯過的錯誤,就不會再犯第二次。 既然能夠重活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讓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失望,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得意。 只不過在他好好籌謀許多事之前,他最先要做的就是去看看兒子和妻子,他心中迫切,腳步自然飛快。 剛從廳堂裡出來喊人的小廝,見大爺朝自己而來,心一喜,不料他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到大爺從他身邊快速走過。 小廝張著嘴,半晌都闔不攏,看著大爺已經進入大夫人院子裡的背影,只能在原地無奈的跳腳。 哎呀!大爺這是真忘了今日要納妾,還是真打算直接給前頭的姨娘沒臉? 一想到下人之間一些隱隱約約的傳言,小廝臉一白,不敢再深思,只能苦著臉回前頭去。 唉,這下子可好,他這一趟差事可難交代嘍! 布禦霆踏著急促的步子走進秋實院的時候,院子裡頭靜悄悄的,他皺著眉,覺得有些不對,但無暇細想,便直接走進屋子裡。 屋子裡,剛醒來沒多久的張薇薇見不得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更何況她接受了自己像是重活一次的事實後,就不打算走之前的老路,明明嬌俏青春,就裝一副賢慧端莊的樣子,把自己弄得老氣橫秋不說,甚至還主動把自己的男人推給其他女人,讓那些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想想,她都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她真是讀那些女四書讀傻了腦子,才以為如此才能夫妻和美,直到最後落得被冷落在別院,甚至連那個男人的靈堂都進不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認真了一輩子,也等於傻了一輩子。 那些勸導女人賢慧的書,又何嘗不是教導女子怎麼變傻的書呢? 她上輩子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又怕被人拆穿自己是穿越的,活得膽顫心驚,就怕自己哪裡做得跟這些古人不同,落得什麼淒慘的下場,只差沒把那些三從四德的教條一條條掰碎了吃進肚子裡去,卻忘了自己曾經是個現代女人,應該要活得自信與飛揚。 書中總是教導女人就算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丈夫,也要做到不嫉妒,可怎麼男人看女子多和幾個男人說話談笑,就覺得女人水性楊花呢?可見,不是不許嫉妒,只是不允許女子嫉妒。 但女子就得活得這般辛苦嗎? 她現在不認為如此,社會固然有所限制,可女子又何必再為自己強加束縛,最終走進死胡同再來怨天怨地。 她賢慧了大半輩子,到最後饑寒交迫的時候,才想明白了這些,原本對於男人的許多怨懟也都放下了。 他或許是對她無情,卻從未對她不好,即使讓她住到別院去,一年兩人見不到幾次面,可也不曾缺了她的吃食,直到他死後,她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差,她才明白之前她過的日子對於一個不受寵的正妻來說,的確是很好的了。 她心裡想什麼沒有人知道,表情依舊平靜,端坐在椅子上,任由丫頭幫她梳頭上妝。 春草先是替她梳順了頭髮,然後拿出一邊的首飾盒,挑了翡翠還有大紅寶石做的發飾,詢問道:“夫人,今兒個梳一個盤髻,兩邊別著這翡翠簪子,再綴上這紅寶如意墜飾如何?” 張薇薇看了一眼,忍不住輕蹙眉頭,她望著銅鏡中自己顯得有些蒼白的面容,若是搭上這繁複的髮式和首飾,不說壓得脖子重,就是看起來也老了不少。 她搖了搖頭,從盒子裡頭挑了一支金蝴蝶簪,薄薄的蝴蝶翅膀上也綴著小小的寶石,華麗卻也精緻小巧,既顯得出彩,又不會令她看起來老。 “也別梳那些麻煩的髮式了,就在家裡而已,挽個松松的墮馬髻,後頭不用全梳上,邊上綴這根簪子就行。”她也沒挑那些鐲子戴上,手上空蕩蕩的,就綁了一根紅繩,上頭只用一片拇指指甲大小的金葉子綴著。 布禦霆走進來的時候,張薇薇已經打扮得差不多了,正拿著胭脂點在唇上。 她猛然看見鏡子裡出現的人影,愣了下。 重新見到一個在她印象中已經死去的人,正常人的反應都是如此的,也不能怪她沒早早的做好心理準備,而是她根本就沒想過今兒個就會見到他。 剛起來沒多久,她就已經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不就是那個未來的二夫人,也是那個討人厭的婆婆侄女進門的日子嗎! 這個女人是她答應納進來的第一個妾,那時候為了表示賢慧,為了要給婆婆一點體面,甚至還答應用娶平妻的儀式將人給迎進門,甚至又是辦酒席,又是請人來觀禮的,把自己弄得鬱悶不已,在新人進門這天,自己氣病了。 張薇薇站起身,轉身看著布禦霆,身邊的丫頭都識相的退了出去,夫妻倆一時間竟然相對無言。 說來,正是因為納了這個女人,他們夫妻才會漸行漸遠的吧……她有些出神的想著。 布禦霆也同樣滿心激動的望著她,雖然臉上不顯,但是眼底的激動和閃過的柔情卻是假不了的。 對她來說或許只是兩、三天不見,對他來說卻是隔了一輩子,再次見到這個還沒徹底怨恨他的妻子,他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 張薇薇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前頭,反而跑來這裡和她大眼瞪小眼,卻也知道兩個人就這樣站著不說話也不行,便看著他問道:“怎麼來了這裡?今兒個可是大爺的好日子呢!” 她可無法像上輩子那樣還催促他趕緊去別的女人床上,她是賢慧又不是犯傻,聰明的女人應該要好好抓住男人,而不是故作好心的把男人往其他女人身上推。 布禦霆先是愣了下,才聽出她語氣裡似乎隱約有點酸味,但不像是無理撒潑,也不像是記憶中的賢慧大方,而是從容直率,他不自禁仔細打量著她,發現她與印象中妻子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同。 印象中,她總是穿著深色的衣裳,一張臉板得緊緊的,就是偶爾笑了,也顯得端莊無比,哪裡像現在這般,說話有些直,臉上少了多餘的脂粉打扮,反倒看起來更年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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