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奇朵 > 捕獲花孔雀 | 上頁 下頁
二十


  說罷,她鑽進轎子裡,嬌外響起了一串鞭炮聲,炸的她幾乎聽不見其他聲音。

  隨著轎子的晃蕩,她的心也如浮萍般無所適從,直到停轎的那瞬間,她的眼眶才滑下一滴淚。

  她與那男人,在這一刻,是真正的從此蕭郎是路人了。

  婚禮進行到最高潮,自然是新年和新郎互見的瞬間了,不少鳳家早早就卡在鳳元之的新房裡,等著看讓鳳家小霸王親自去求來的媳婦兒長得是什麼模樣。

  魏丹容雖然沒能親眼見到房裡有多少人,但是聽著四周嘰嘰喳喳的聲音,也知道人數絕不會少,心中難免有幾分的忐忑。

  鳳元之無聲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她終於如願娶到了她,雖說這手法有點見不得光畢竟也是那生辰八字做幌子,讓她現在在外頭的名聲有些不好,但是想到自己能夠這麼快就將人給娶回來,未來正大光明疼寵她、補償她,那一點點小小的愧疚自然也消失無蹤。

  只是許久沒見到她,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踟躇了下,最後一個深呼吸,他用喜秤挑起了她大紅色的蓋頭。

  蓋頭挑落在一邊,魏丹容的身子輕輕一顫,頓了半晌,她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然後……當看見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服,沖著她直笑的鳳元之時,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傻了。

  鳳元之?怎麼會是他?!

  “怎麼不會是我?”鳳元之嬉笑著坐在她身邊,不顧身邊的人益發高漲的調笑聲,悄聲回答了她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問題。

  她有些傻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原本都想著以後就這樣過日子算了,誰知道會在這時突然轉了一個大彎,讓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怒了。

  紅蓋頭揭開後,恭賀話還有調笑聲就像是浪潮般一波波湧至,喜娘也不阻止,只是拿著一小筐一小筐的竹籃子,一邊朝著並坐的兩人說著贊詞,一邊撒著五穀和乾果。

  婚禮的儀式進行得差不多了。看夠熱鬧的眾人也識相的退出了喜房,鳳元之則是笑著捏了捏還在出神狀態的新娘子,笑著說:“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魏丹容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有什麼反應才好,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旁邊那個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有些尷尬的周奶娘,頭不免有些疼了起來。

  看樣子奶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了?

  那……那這段時間的愁苦到底是所謂何來啊?!

  等到魏丹容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鳳元之也從酒席中退下。接下來那些敬酒的事只要有他爹和那些哥哥姊夫們撐場就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哩!

  鳳府的人也開朗,不拘著鳳元之一定要留下,只是笑著啐了他幾口,就讓他離開了。

  當他一推開喜房門,屋子裡只有魏丹容和周奶娘兩個人,她一身的喜服剛被換下,改穿一套鵝黃色衣袍,腰上松松的綁了條帶子,頭上那堆發飾也全拿了下來,只用了一根簪子松松的將頭髮固定著。

  周奶娘見他進來了,臉色有些微紅,只是瞥了魏丹容一眼也就退了下去,頓時之間,屋子裡只剩下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呼吸聲。

  鳳元之見她僵硬的坐著,甚至連轉身都不敢,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默默地走了過去,將手輕搭在她肩上,大掌撥開了有些松落的頭髮,循著她的頸後溫柔來回輕按了幾回,讓她身體不自覺更加僵硬。

  他輕笑,在她耳邊低低說著,“別緊張,我不會現在吃了你。”

  魏丹容雖然覺得他按摩過的地方讓她一早就頂著那些沉重首飾的脖頸好了些,可是這從來沒有過的親密接觸還是讓她全身僵硬,連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出嫁前,奶娘也曾經跟她說過i一些有關夫妻晚上該做些什麼,不過奶娘年少守寡,大部分也是支支吾吾的含蓄敷衍過去,讓她聽得似懂非懂,只是變得更害羞又無措。

  見她沒有放鬆的跡象,想著她可能累壞了,泡泡熱水會好一些,所以鳳元之從外頭自己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她的腳邊,然後拉著她的腳,就要幫她脫襪子。

  魏丹容哪裡見過他這樣子,連忙想抽回腳,卻被他緊緊抓住,她只是嬌羞低喃著,“我……我自己來就行……哪有男人替女子洗腳的……”

  鳳元之哪管得了這麼多,只是捧著她的腳,徐徐潑上熱水,高興的又揉又捏,覺得無比的滿足。

  她的腳很小,又窄又薄,但是皮膚細嫩得很,晶瑩薄透又帶著微微的肉感,讓人摸起來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他不會承認這是某次不小心偷看到她的腳後,從此就一直想著把她的腳好好的細細打量捧玩。

  想著,心頭忍不住一熱,他手指輕輕的在她腳掌打下了個圈,再細細的摸了又摸。

  她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直接反應一腳踢了出去,直直踹在他的臉上,一盆熱水登時灑了大半,水花濺濕了四處。

  一室寂靜,在外頭守著的厚藝和周奶娘忍不住互相看著,想著這對小夫妻不知道又在搞些什麼花樣,總不會真的打起來了吧?

  “你……我……”魏丹容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臉上全是尷尬和僵硬。

  他最愛的就是自己那張臉,她卻一腳就踹在他臉上,這……

  鳳元之一開始也有些發愣,還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被她一腳踹開,尤其還是踹在臉上,要不是他連忙穩住身子,只怕肯定會摔了個狗吃屎。

  他也不起來,只是甩了甩頭,然後就坐在地上看著她。這個倔強的姑娘從今兒個起就是他的妻子,只是現在只有他這麼想,她卻還沒真的有自覺。

  “怎麼還你呀我的,不叫我夫君嘛?”他定定的看著她,一針見血的問著。

  魏丹容呐呐無言的望著他,小臉扭曲,不管怎麼樣還是擠不出那句夫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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