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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兩人的默契如此的好,感覺就像老夫老妻一樣,妹妹卻說他們沒有要複合?

  “為什麼?”單水盈不解的問,“這是你們兩個說好的嗎?還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

  “我……我跟他還沒討論過,我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是沒想過?還是有其他的問題?”

  單水盈知道妹妹雖然外表開朗,但是心底敏感脆弱,現在她不肯鬆口承認兩人複合,那必然有她自己的憂慮和考量。

  輕歎了口氣,單水瑤知道瞞不過姊姊,咬著唇,在沉吟了半晌之後,緩緩說出內心的猶豫。

  “我知道他變了很多,他變得溫柔,甚至也不在意我是不是一本會走的禮儀辭典,他會聽我說話,不再將工作放在前面,他甚至還會隨著我偶爾的任性來寵我,只是……”即使他如此的好,她的心依舊恐懼。

  單水盈沒有插嘴,靜靜地等著她說完。

  “我還是怕,我怕,他跟上一次一樣,這些溫柔、這些好,這些不要求會全都在結婚後消失不見,我怕他的改變只是一時的,我怕,如果承認了,我再次放開心去接受他,我們又會像之前那樣,不停的在吵架與等待他回來之間循環。”

  一次的痛,她可以經由時間的流逝來騙自己那傷口其實不痛,她可以騙自己她早已經忘記。

  但是曾受過的傷,即使傷口癒合了,那些痛楚卻會像烙鐵般深刻在記憶中,如夢魘般糾纏不休,提醒著她放手去愛的慘痛。

  所以她知道他的改變、他對她的好,然而她什麼都沒有說破,即使兩人像對情人般生活,她還是寧可用朋友的關係來保護自己。

  聽完,單水盈忍不住歎了口氣,“我明白了,只是不管怎麼樣你們也不能永遠這麼曖昧下去,總有一天你還是要跟他把話說清楚,知道嗎?”

  “知道了。”單水瑤艱澀的回答。

  她也知道,他們不該再這麼下去了。

  是該把話說清楚的時候了。

  然而,嵇向槐在那天之後並沒有給單水瑤時間把話講清楚,他捎了封簡訊說要到法國出差一陣子,就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了。

  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呢?她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一股失落。

  她收回心神,因為多多正咬著她的褲腳,猛搖尾巴將她往外拉,像是門口有什麼東西要給她看一樣。

  “多多……多多幹麼啦?”單水瑤半走半跑的被扯到門邊,多多一下子就鑽出門外,門上有個專門讓多多進出的活動門。

  有什麼東西在門外嗎?單水瑤狐疑的開了門,循著狗叫聲往下一看──

  “哇──”

  映入眼簾的是一窩躺在紙箱裡的小狗,多多則是守在紙箱旁伸著舌頭喘氣。

  單水瑤抖顫的手指指著那紙箱裡尚未睜眼的小狗們,模樣和花色是和多多有幾分神似,她震驚的看向自己的愛犬,不可置信的低喃,“臭多多,你該不會……不會……把私生子帶回來了吧?”

  她想起曾看見多多交配的畫面,腦中一陣暈眩,她連忙扶住大門。

  老天!她還記得嵇向槐提醒過她要帶多多去結紮,但她老是忘了,現在可好,一時疏忽的結果,讓她的愛犬連私生子都有了。

  只是這窩小小狗是誰放在她家門口的,母狗主人?該不會是多多自己去叼回來的吧……

  她的聲音驚醒了小狗們,全張開了眼,單純天真的望著她。

  單水瑤抵抗不了這麼可愛的表情,要她對這些小東西置之不理她還真做不到,蹲下身子抱起紙箱往門內走去,而多多則是猛搖著尾巴,興奮的在她腳邊繞呀繞,似乎正在說著感謝。

  低頭望著不知死活的多多,提醒自己一定要給它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今天晚上它只能吃它最討厭的狗飼料,明天她要立刻帶它去結紮。

  法國巴黎

  向來以優雅貴公子在社交圈聞名的嵇向槐此刻卻滿臉寒霜,連客套的微笑都擠不出來。

  原因就是幾個小童星從開工到現在哭鬧個不停,整個拍片現場吵得要死,進度遲緩,他和工作室的專案人員也只能站在旁邊待命瞎耗時間。

  小孩,果然是這世界上最惹人厭的小惡魔。嵇向槐看著那些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童星不悅地暗忖著。

  他想起離婚前,水瑤也曾說過想要個孩子,那時候他堅決的拒絕,也讓夫妻關係降至冰點。

  這些時日以來,兩人偶有擦槍走火的時候,來不及做任何的防護措施,假如真有那個“萬一”,那該怎麼辦?

  孩子,他是討厭的,她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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