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奇朵 > 出清完美潮男 | 上頁 下頁
十三


  “你先去浴室換衣服吧!我昨晚把你的衣服稍微洗過晾在裡面,可能還有點濕,不過勉強還可以穿。”

  “嗯。”她點點頭,飛也似的沖進浴室。

  就是現在拿間草裙給她,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穿上,不管怎麼樣,總比只套一件浴袍還好吧?

  剩下的三十分鐘裡,兩個人輪流沖澡換衣服,終於趕在最後一分鐘走出房門,還尷尬的撞見已經等在門外的清潔人員,並且在一聲聲嬌喘呻吟的背景音效下,兩個人很有默契手牽著手往電梯的方向沖,不想面對清潔人員曖昧的眼光。

  直到做進車子裡,離開了旅館,他們才真正松了一口氣,並且各自在心裡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會再到這附近了!

  郝維季打錯算盤,他低估了杜筱月對於重大事件的逃跑能力,也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此時,陽光、白雲、藍天,還有隨風搖曳的椰子樹,好一片南國的熱帶風情。

  杜筱月懶洋洋的躺在沙灘上的海灘椅上,閉著眼享受微風輕拂,微啟紅唇,輕吐出細微的感歎,“啊!如果能一直窩在這裡就好了。”

  身旁另一張躺椅上的人不滿的啐了一聲,連眼睛都沒睜開,“拜託你快滾吧!我這裡開的是民宿又不是收容所,你這位當紅的媒人婆,放著正事不管,老窩在我這裡,算什麼啊?”

  “月彎,怎麼這麼說呢!我們可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滿腹委屈。

  月彎,她大學時期最要好的姐妹淘,畢業之後閃電結婚,跟著老公跑到墾丁開民宿,是他們這一屆的傳奇人物。“請不要提醒我這一生的錯誤,我已經把這個事實徹底遺忘了。”

  在月彎心中,認識杜筱月這個女人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錯誤。念大學的時候,她就常常拖她去參加她舉辦的聯誼會,惹來一堆蒼蠅不說,就連開了紅娘介紹所,還要她這個已婚人士加入會員欺騙顧客,害她家的大老爺不知道吃了多少醋,那一陣子臉色陰沉得跟燒焦的鍋底一樣。

  “月彎……你這麼說就太過分咯!我可是特地來這裡度假的耶……”

  “對,只是不給錢!”月彎從躺椅上坐起來,冷冷的睨著這幾天下來,除了曬太陽和吃飯,什麼都不做的杜筱月。“從明天開始,如果你不幫忙民宿生意的話,我一天收你一萬塊住宿費!”

  “一萬塊?”她放聲驚呼,“搶劫也不是這樣的吧!”

  “我這叫做劫富濟貧!”月彎好笑的看著她鄒成一團的小臉。

  “我一點都不富有,我也是窮人一族,救救我吧!”她故作可憐的在躺椅的有限空間裡左滾右滾,試圖激起冷血好友的同情心。

  “不想被劫的話,看有什麼煩惱就趕快解決,然後馬上給我滾回臺北,少在這裡裝憂鬱少女博取同情!”

  月彎的眼睛不是白長的,這幾年的朋友更不是做假的,她怎麼可能摸不透杜筱月的個性呢!每次只要有外人在,她總是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但她老是不自覺歎氣,甚至一個人跑去看海,喊她十次,有九次都在恍神。

  更何況她叫她來墾丁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她老是一退再推,藉口千篇一律,說放心不下她偉大的紅娘事業,這次卻連電話預告都沒有,只帶了一套衣服就來了,那感覺跟逃難不相上下,若她這種反常的行為叫做沒事,那才有鬼!

  眼看好友完全不吃她打哈哈這一套,更無法反駁好友的話,杜筱月只能沉默的躺在躺椅上,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月彎知道她在逃避,也需要空間獨處,便不再逼她,先回民宿了。

  直到好友離開好一陣子,杜筱月才睜開眼睛,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片湛藍。

  “我也想回去……但是我該怎麼跟他說呢?”

  那天離開旅館回到家後,她馬上打電話問小花對郝維季的印象如何,畢竟她再怎麼不爽,好歹也要善盡一下工作職責,而且小花也是她的好友之一,介紹給她的男人,不先打個招呼又突然收為己用,她也會覺得不太好意思。

  結果當她支支吾吾的問出口,卻聽到讓她當場怔愣的回答。

  “郝先生啊……他人很好,是我目前認識最好的男人吧!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結婚,要我倒貼也願意,呵呵!前提是,沒有人來跟我搶的話。”張薇薇打了個呵欠,語氣十分曖昧。

  張薇薇早就知道和郝維季絕對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但是誰叫昨天那位郝先生丟下她一個人,現在這位對小姐中午就打電話來吵她睡覺,是要跟她炫耀嗎?如果不趁機氣氣她,她心裡無法平衡。

  說者故意,聽者更有心,杜筱月本來就對好友有一絲愧疚,聽到她這麼說,還真的以為好友在暗示她,要她這個很會搞破壞的紅娘先閃邊去。

  所謂情人和朋友之間的選擇,真的讓她陷入無比的兩難了!

  如果平常她和小花同時遇見郝維季,她或許不會有這種掙扎,畢竟朋友歸朋友,情人可是要各憑本事去爭取的。但是這次情況不同,他是她介紹給小花的,她怎麼可以當完介紹人,馬上轉頭當第三者?

  即使她和郝維季早就認識了,她也不能這麼缺德,這樣會有報應的!

  對朋友的一點點愧疚讓她煩躁不堪,又想到早上郝維季的告白,讓她的心更亂,最後乾脆連行李都不整理了,直接買了車票就往墾丁出發。

  她希望能利用距離來理清自己紛雜的情緒。只是人離開了,心卻好像還留在那座不太容易看到藍天的城市,想著那個不善言辭的男人,心中的掛念始終放不下。

  “唉,都已經逃到墾丁還在想著他,總不能要我躲到國外吧?”她歎口氣,喃喃自語。

  身邊的椰子樹迎風搖擺,沙沙作響,像是承載了太多相思已無法符合。

  相較于杜筱月逃避逃得像在度假,郝維季的情況就慘多了。

  那天他送她回家之後,連忙趕回家再到醫院上班,好不容易撐到看完一整天的門診,他抱著既期待又興奮的心情打電話給她,卻發現她手機關機,家裡電話也都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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