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奇朵 > 醜妃伏龍 | 上頁 下頁
十七


  和妃?紫鳶冷冷一笑,她是皇上寵妃,也是三皇子宇文連的母妃,平日裡做人就有些囂張,現在這是看准了自家主子沒了威脅,竟然隨便一個丫頭都敢欺負到他們頭上了?

  包小嵐小心翼翼的看著紫鳶的臉色,討好的賠笑並扯著她的手,“紫鳶姐姐,這不也沒什麼大事嗎,我以後會記著別再犯錯就行啦。”

  紫鳶被她一扯,又見著她那討好的樣子,不禁又手癢了起來,見她薑茶已喝完了,忍不住上手就掐。“你你你……你別說話!都要氣死我啦!”

  “頭頭頭……偶粗嘍……”包小嵐被捏著臉,一邊口齒不清的討饒著。

  聽著兩個小姑娘就這樣玩耍了起來,站在門外的宇文煬止住了進門的打算,轉頭又往書房走。

  背過身去的瞬間,他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和狠戾。

  和妃?宇文連?好!真是好得很!

  他原本還猶豫著是該沉寂下去還是重新站回朝堂裡,讓人知道他宇文煬只是腿殘了而不是倒了,沒想到這樣的兩難一下子就讓他們給解決了。

  現在就敢這樣踩著他的面子動他的人,若是他還置之不理,沒半點反擊的話,豈不是讓人以為他真的成了好捏的軟柿子了?

  宇文連、和妃,等著吧,你們還能這樣舒服的日子……可不多了。

  景德宮——

  大啟皇朝的皇帝正看著奏摺而傷神,兩邊點著的巨大燭火,雖然把室內照得如白晝般敞亮,但是也將宇文常的影子給拉得長長的,在地上映出一個有些疲憊的身影。

  他扔下了手中的奏摺,想著國庫裡的銀子不足,想著東西南北四處的官都只想拚命的挖銀子,又想起自己那些不肖子們耍的手段,忍不住覺得身累心也累。

  揉了揉額際,一旁的景德宮大總管章灃很恰當的送上了一杯熱茶,他接過來,輕啜了口,任由那蒸騰的熱氣迷蒙了雙眼。

  “說說今兒個又出了什麼事吧。”宇文常雖是心思都在批閱奏摺上,但是先前有個小太監跑來跟章灃說了些什麼他還是有注意到。

  宮內無小事,尤其是在兒子一個個都已經夠大了,已經準備彼此相爭的時候,就算是後宮裡的一點事情,也足夠影響到朝堂的變化。

  唉……若不是煬兒落馬摔成了那樣,他如今也不必煩惱得那麼多了。

  只是想要放棄卻又不是那麼容易,畢竟煬兒也是他打小手把手教出來的,更是他認為最適合接任這個位置的繼承人。

  章灃面白無須,若不是那一身大總管的打扮,看起來就像是個文弱書生,他一聽到宇文常的問話,連忙低下頭,輕聲說道:“啟稟陛下,是今兒個大皇子……出來了。”

  宇文常放下茶杯,眉一挑,“喔?他怎麼捨得出來了?朕還以為他就要在那景陽宮裡躲上一輩子。”

  平日裡若非必要根本就不會出景陽宮的人,這不年不節的他又沒有傳召,怎麼就自己出來了?

  要說章灃能夠當上景德宮的大總管也不是沒本事的,在宇文常問這個問題之前,他早已打聽清楚了,甚至連包小嵐這樣的小配角的一些背景也都打探得清清楚

  “是因為一個小宮女的關係。”章灃簡略的把內務府前的那場鬧劇,還有景陽宮那裡做出的反應二說了。

  宇文常先是皺眉,然後問了句,“這宮女是什麼來歷?可查清楚了?”

  章灃雖說時間太短來不及細查,但是包小嵐進宮後的大小事卻還是打探得到的,於是就把他打探出來的消息一一說了,尤其是她後來讓宇文煬的脾氣好上許多這件事情更是特別一提。

  宇文常沉吟了會兒,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只是用手指輕敲著桌面,嘴角輕勾,“看來這小宮女對煬兒來說還真是不同啊!”

  章灃不敢接話,畢竟還沒端摩出主子的心意之前,隨便亂接話可能自討沒趣,不小心還會惹禍上身。

  只不過是一個小宮女,宇文常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關注,只是盤算著這小宮女若真的能夠讓宇文煬做出改變,那就是隨手抬了她當煬兒的侍妾也並無不可。

  這樣一點小事,他並不放在心上,只是那和妃宮裡的人如此囂張,雖說欺負一個小宮女不算什麼,但是做了這樣的事,明擺著卻是打景陽宮的臉,他若是不給一點教訓,只怕景陽宮的人在這之後會更加的難過了。

  一想到這,他淡淡開口,“章灃,傳朕的意思,薈萃閣和妃禦下不嚴,有失體統,禁足一個月。還有內務府,不會辦差那就受點教訓,管布料的那些人,從上到下一個都不能跑,全都打十個大板!”

  他雖然寵愛那個女人,但還是比不上兒子重要,兄弟相爭他還能夠輕抬輕放,但若是後宮的女人對皇子不敬,那麼他也會讓她們看看自己的態度是什麼。

  他人還沒死,可不允許那些人這樣折辱他的兒子。

  章灃垂著眼應了下來,接著就退到邊上,吩咐了下就準備出景德宮宣旨去了。外頭飄落的雨絲細細如發,宇文常坐在椅上看著章灃領著人往外走的身影,心中有些惆悵。

  國事家事哪樣都不輕省,看來他想要卸下肩上這份責任,還有得等啊!

  這個雨夜,宮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夜不成眠,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正幸災樂禍,或是有人在雨中被拖出去受了責罰。

  總之,景陽宮小書房裡的燈一整夜未熄,朝夕等大宮女也輪著熬了一宿,而引起這所有一切變動的包小嵐則是卷著被子呼呼大睡,嘴角邊還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第二日,天濛濛亮,天邊才隱約掛上的晨光照亮了昨日陰沉沉的雨雲,宮外一排排的大臣循著正儀門入宮,再依序站在正元殿裡。

  只是一進入正元殿,不少人都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岔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身影正穿著一身玄色皇子服,拄著一根金拐站在最前頭。

  就連三皇子宇文連也是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已經大半年不曾出現在朝堂上的宇文煬竟然真的站在那裡。

  “是大皇子?”有人低呼出聲。“還真的是,不是說他的腿……”

  一片的低語聲不斷,卻也小心的沒讓這些議論傳入別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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